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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同大小的鳥全都展開雙翼,像一片翠云一樣向他們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其中有兩枚孔雀翎最快,一息之間已經(jīng)堪堪抵達面前,分別指著霜晨月的兩只眼睛,帶著破空之聲而來,幾乎是避無可避。 霜晨月沒有拔劍,那么快的速度也來不及拔劍,她什么都來不及做,只來得及呼出一口氣。 隨著那一口氣的吐出,方圓幾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無數(shù)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沉甸甸地壓在孔雀翎上。 至于那兩枚射向她眼睛的孔雀翎,于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就已經(jīng)碎為粉末,無蹤無跡。 一陣陣哀鳴聲傳來,是那些受不住嚴寒落到地面上的鳥發(fā)出來的。 霜晨月抬頭,看著孔雀道:“我是玄霜靈狐,你不要不自量力了?!?/br> 她的話說得很理所當(dāng)然,但在發(fā)狂的孔雀聽起來,無疑是□□裸的炫耀和威脅。 孔雀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沒有任何預(yù)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睜眼再閉眼,它已穿過風(fēng)雪而來,尖利的喙向霜晨月的眼睛啄去,銳利的爪子則撕向她的胸腹。 孔雀的速度是鳥中最快的,同時也是大陸最快的速度,除非是極強的高手,根本沒有人可以避開它的全力一擊。 在孔雀滅絕之前,多少高手就這么喪命在了孔雀翎的劇毒和孔雀的爪子之下。 霜晨月還是沒有拔劍,她眨了眨眼睛,眼前就多了一只孔雀。 想也沒有想地,霜晨月伸出一根手指,向孔雀的頭上點去。 孔雀雖然是最強狀態(tài)的全力一擊,又帶著復(fù)仇的狂氣,但在玄霜靈狐的神魂壓制之下,依然無法使出全力。而且,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之時,它竟然隱隱有了一種想要退縮的念頭。 只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情,就在孔雀心神不穩(wěn)的剎那,霜晨月的手指已經(jīng)先一步,點在了它的眉心。 孔雀沉沉墜落下來,被霜晨月一把抱在了懷里。她撫著它頸上的毛,認真地說:“你再這樣下去,就會變成禿子的。” 孔雀羞憤地和她對視一眼,把腦袋埋進了羽翼中,不肯再探出頭來。 連燁走過來,摸了摸孔雀的尾羽,笑道:“如果是真的銅錢多好?!?/br> “你就是喜歡錢?!彼吭旅蜃煨Φ馈?/br> 連燁正想說什么,忽然感覺手中的劍顫動了一下,沉聲道:“這個小世界恐怕?lián)尾蛔×??!?/br> 說話間,地面上的鳥漸漸消失,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高高的土堆,上面寸草不生,也沒有墓碑。 霜晨月看了一眼,皺眉道:“這下面也不知道埋的是誰?!?/br> “來不及知道了,還是想辦法走吧?!边B燁道。 轉(zhuǎn)瞬之間,二人都感覺到了大地深處傳來的震動,天空中的星光盡數(shù)流散,天穹被切割成無數(shù)塊,隱隱有崩塌的趨勢。 “出劍。”連燁快速道,舉起來手中的承光劍。 霜晨月一手抱著孔雀,一手抽出桂魄劍,和他站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上,用同樣的姿勢舉著劍。 并沒有商量用這么劍招,也并沒有出什么劍招,他們只是這樣舉著劍,取這一劍的劍意而已。 這一劍指的方位,是星空的中心,是整個天穹。這一劍的目的,就是不讓天塌下來。 這一劍的名字,叫承天劍,最適合與強者對戰(zhàn)。 天塌下來了,他們就得頂著,能不能頂住都要頂著。 天沒有塌,天空中下起了暴雨,迅速把二人淋成了落湯雞。 彼此相視一笑,連燁伸出手,替她撥了撥遮住眼睛都發(fā)絲。 恍惚間,水已經(jīng)淹沒了他們的頭頂,一波波的水花把他們推向了岸邊。 死湖不死,是為渡劫。 他們不僅完好無損地出來了,還有了巨大的收獲,這是元絕并沒有想到的。 ☆、犧牲 在死湖邊站了一會兒,元絕盯著水面,自言自語道:“看來他們就是改變世界的人了?!?/br> 九離山后山的山洞里,白落卿微笑著聽完巖鷹的講述,摸了摸它的頭,柔聲道:“乖,下次讓你見孔雀?!?/br> 仇璃在大殿里發(fā)呆,聽完女官一五一十的講述,托著下巴道:“我也想去了?!眹樀檬膛娂娺^來攔她。 百草園外的一處山洞里,一只灰色的狼靜靜躺著,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碧綠的眼睛,用爪子撫了撫脖子上的玉佩。 史瑯手下的琴弦一下子斷了一根,他卻很是欣喜,默念了一聲老天保佑。 戒律堂聽得這個消息,風(fēng)滿天差點沒有把自己的胡子揪下來,氣得拿劍砍了門前的一棵百年老樹。 路小白自然很是高興,纏著連燁打聽小世界的陣法該怎么構(gòu)成。 慕容泓批閱著奏折,皺眉道:“這種小事情以后就不要報告了?!?/br> 但對別的九離山弟子來說,這一天依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甚至是雞毛蒜皮的一天。 畢竟沒有人是石頭里蹦出來的,總有幾個親戚朋友,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婦女大媽的威力有時候比鞭子還厲害。 至少這句話對金思華來說很是適用,因為她此時就被罵得劈頭蓋臉,只感覺世界在旋轉(zhuǎn)。 而罵她的人,說來也有些好笑,是她家里的一個老嬤嬤,她只能尊稱一聲林婆婆。 之所以是林婆婆來罵她而不是她父母,是因為所謂的面子問題。有禮數(shù)的大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管教孩子,只能假借別人之手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禮數(shù)?你父親在那里干正事,你一個小孩子非要湊上去干什么?”林婆婆訓(xùn)斥顯然很有技巧,說話時兩片薄唇開開合合,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不給她任何插話的機會。 金思華皺著眉頭,頂嘴道:“反正他要做的事情也做了,許滸現(xiàn)在不是死了嗎?許家已經(jīng)跟我沒關(guān)系了!” “怎么沒關(guān)系?”林婆婆伸出一根手指就戳向金思華的腦門子,道,“老爺整天辛辛苦苦在朝堂打拼,就為了你。夫人也那么不容易,看著我都心疼。現(xiàn)在就讓你做一點事情,你就不愿意了?” 金思華硬生生受了,倔強地昂著脖子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利用我?” 林婆婆臉色驟變,言辭厲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金家的大小姐,你爹娘一輩子就指望一個你,你居然還說是利用?要是夫人聽見,指不定怎么傷心呢!” “她?她要是傷心,怎么不親自來教訓(xùn)我?”金思華梗著脖子冷哼一聲,聲音卻不自覺帶了哭腔。 “你這小孩子怎么那么不聽話!”林婆婆差點又把手指戳她臉上,指著她一副被氣到的模樣,“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有問過我嗎?”金思華忍不住叫喊起來,根本不顧什么大小姐的風(fēng)范了。 林婆婆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