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帝相愛相殺日常

    作者：巖生

    第1章 一 穿越X重生

    山林蜿蜒，道路曲折，天梯棧道相連，這就是胡山。在胡山鎮(zhèn)的人口中，他們背后的胡山里面住著的都是一群沒有開化的胡民。

    胡的意思就是愚昧和未開化。

    “這群胡民雖然長得磕磣，不過他們手上的山貨倒是不錯，城里的貴人們喜歡得緊，可以壓一壓價(jià)收過來，一轉(zhuǎn)手就是一大筆賺頭?！辨?zhèn)里，開著雜貨鋪的周二一邊扒拉著算盤算賬，一邊對著才入行的獨(dú)子說道。

    他那兒子，是個不怎么長腦子的，傻乎乎地問道：“阿父，這……這不是騙人嗎？那、那胡民就不會鬧嗎？這恐怕不太好吧?！?/br>
    周二斜斜看了他一眼，心中嘆氣，心道這孩子恐怕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啊，轉(zhuǎn)念一想，這又是自個兒唯一的兒子，便細(xì)細(xì)說道：“這做生意呀，就是心軟不得，你要會看眼色啊。有的人呢，你瞧著不好欺負(fù)，你便將那價(jià)格給高些，那胡民，啥事不懂，你就使勁壓價(jià)格就對了?！敝芏哉Z里對胡民的不屑非常濃重。

    周二的獨(dú)子，叫周峰。周峰這榆木腦子，實(shí)在是不能理解自家阿父的意思，也不敢隨意搭話。

    周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摸摸他那锃亮的腦門，幽幽嘆氣道：“唉，今年這些個胡民怎么還沒來賣山貨呢?！边@人不來，他得損失多大一筆銀錢啊，唉。

    原來這胡山鎮(zhèn)啊，每月逢一三七就會趕集，那些個胡民便會在每月的初一將山貨送到周二的鋪?zhàn)永?，再換些鹽或者麻布一類常用的物什，有時候也會換些錢。

    多年來，這個事兒，已經(jīng)成了雙方默認(rèn)的規(guī)矩了。

    可是這個月的初一，沒有任何一個周二熟悉的胡民來。

    秋天，原本是豐收的季節(jié)，是胡山鎮(zhèn)口中稱呼的這些個胡民最喜愛的季節(jié)。當(dāng)然，他們尚且不知道自個兒叫什么胡民，他們的部落叫做豐，意味著豐收、豐盈，是他們老祖宗最美好的向往。胡山在他們眼中，是母山，是孕育一切的東西，山的最深處，居住著無所不能的母神。

    每年秋天，豐收過后，他們就會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祀，感謝他們的母神對他們最無私最慷慨的奉獻(xiàn)。

    可是今年，部落里出了一件大事。

    事情是從狗子那兒開始的，上月開始，狗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開始不怎么喜歡吃飯，又突然的畏寒，還嘔吐和發(fā)冷。然后漸漸演變成軟弱無力伴隨著常常嘔吐。眾人沒有見過這種病，被嚇壞了。

    大巫將部落中好不容易打來的一只野雞熬湯給狗子服下，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查遍竹簡，宣布這是一個從沒見過的惡疾。大巫用珍藏的猴頭骨混合著一些草藥燒作灰燼，混水給狗子服下，卻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并且這種惡疾開始向著更多的人蔓延。

    恐慌在部落之中蔓延開來。

    大巫南整日在屋內(nèi)嘆氣，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jì)了，為了族人考慮，他身邊也跟著兩個機(jī)靈的小童學(xué)習(xí)著他的巫術(shù)，而現(xiàn)在，他的族人面臨著的是生死大禍，他卻有些無能為力了。

    “承，今日又有多少人發(fā)病了？”這些日子以來，大巫像是老了十?dāng)?shù)來歲一般。承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立馬恭敬說道：“大巫，今日又又三人發(fā)病，分別是部落尾上的黃石，大木和錦尾?！逼渲?，黃石和大木都是快要成年的男子。

    “這惡疾是等不得了，再等，我部落就要滅族了！”大巫南起身，吩咐承和繼，“準(zhǔn)備祭祀用品，開祭壇，祭神！”

    繼和承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詫。部落一年只祭一次神，如今尚且沒有到祭神的日子，大巫的這個決定……

    “是。”兩個少年還是決定相信自己部落的大巫，也是自己的老師，便出門去準(zhǔn)備了。

    大巫南一個人在屋內(nèi)，他拿出一副龜殼，當(dāng)年，部落的上一任大巫將這龜殼傳給他的時候說：“南，這副龜殼，占無不準(zhǔn)，卻只能用三次，我已用了一次，剩余兩次，你，日后珍重?！?/br>
    他的手，干枯得像枯樹一樣。從他接過大巫這個擔(dān)子開始，就沒有一日，睡得安穩(wěn)，而這一刻……所有人，他所有族人的性命，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狗子已經(jīng)快不行了。

    他摩挲著龜殼，開始了占卜。

    “命定之人，天降?！贝笪啄系难壑泻瑵M淚水，他就知道，天，是不會滅了豐的。

    部落的祭祀，是在一個寬敞的地方舉行的，先是用木頭搭建一個大大的架子，周遭點(diǎn)著篝火，然后由大巫站在架子上去，下面擺滿了祭品，多為些野物或者山珍，所有的族人都必須圍成一圈一圈，虔誠低頭禱告。

    這個圈是有講究的，青壯年站在最內(nèi)，依次是小孩，然后是女人，最后是老弱病殘。這個圈子，就是豐部落實(shí)力的排名，殘忍但是現(xiàn)實(shí)。

    南開始念叨祭詞，然后高聲歌唱，沒有歌詞，是一種不知名的調(diào)子，這個調(diào)子神秘而悠遠(yuǎn)，是來自母神的語言。然后所有的族人開始附合，氣氛莊嚴(yán)無比。他停下了歌唱，開始跳舞，他的肢體仿若抽搐著，臉上涂抹著綠色的汁液，穿著白色的麻衣，伴隨著族人的歌聲，有種說不出的莊嚴(yán)和神秘。

    地上的篝火，組成的是一個神秘的圖案。

    這是大巫才會的祭祀舞蹈，是溝通母神的。他所有對母神說的話，都在舞蹈之中，都在肢體里面。

    一曲舞畢，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出現(xiàn)占卜之中所說的一切。大巫南微微抬頭，沒有人知道他的眼里也是帶著茫然的。他看著在圓圈最外面呻/吟的族人，心中煎熬無比。

    突然，天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接著這個黑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后摔倒在了大巫南的身旁，奇怪的是，那般大的沖擊力，搭建的祭神的架子卻一動未動。

    族人面面相覷。

    大巫南卻笑出了眼淚，好啊，好啊，占卜中的人出現(xiàn)了，他們部落，終于有救了。

    “天佑我豐，恭迎神女！”大巫率先高舉雙手，大喊道。

    下面圍成幾圈的族人們一聽，紛紛跪下，高喊道：“天佑我豐，恭迎神女！”

    戚慈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就這樣坐著看著她。

    這模樣，怪嚇人的。

    “這位……這位老爺爺，這里是？”戚慈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茅草屋，木板床，周圍光線不怎么明亮，只有窗戶邊上有點(diǎn)光源。

    戚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醒來之前，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了一個古墓的考古名額，雖然帶隊(duì)的是自己的恩師，可是她卻是憑著真正過硬的本事被選上的。

    她的父母，一個是知名的歷史學(xué)教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