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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口問道:“不知開陽有何能幫的?玉衡師兄盡可吩咐,我特奉師命前來相助,師兄可不要第二次辜負了師父的好意。如今師兄為了穩(wěn)定朝中的局勢不再掩飾自己的面容如何,已經是引得大榿朝中一片嘩然,我書院距離京畿如此之遠,開陽也能每日聽見師兄幾次名字,可見此時的確已經不簡單了。大榿的朝廷的確是稍稍穩(wěn)定了,可師兄曾否為自己退路想想?”樽天行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清冷絕艷的容顏上閃過一抹了然:“師父都清楚了,我怎么可能再慢師父幾步。師父他老人家最近肯定又夜觀星象,說玉衡的命相越發(fā)不可改變,只可在某天某日等死了?然后就讓你來勸我早日離開京畿這個地方吧??上熜治也恍挪豢筛拿?,唯有試過我才相信天意不可違?!?/br>或者等那一天他真正的閉上眼睛死了,才能相信師父所說的天命,的確不可違逆。即使過程有些許不同,結果還是一樣也罷……因他試過了,便絕不后悔。樽天行又怎可能是對自己所作之事會有后悔之人?青年皺了皺眉頭:“師父并非師兄說的這個意思,只是……”青年頓了頓,才嘆聲道。“這么多年來,你還是不肯當我們是兄弟么?師兄說過你和天璣天璇和我們并不一樣,雖然我們幾個并不知到底并不同在何處,但是……我們幾個,都當師兄為我們親生大哥的。”樽天行一怔,許是暫時不能相信一般,不過多會兒還是轉身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師弟,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青年的肩膀上,深邃的雙眸早已包含了許多許多不需嚴明的感謝:“我這個大哥,卻是為了一己之私從不管你們,當得太不稱職。天樞的事情已經是我不能幫忙,天璣體內的天璇我也不曾想過可行的辦法,天權的苦楚我未和他談過,對你我也不曾多多指導過什么,只是不希望你步入官場,你卻什么都不問便跑得遠遠的去教書,而搖光我更是只見了一次面……”“如果你是為了一己之私,那天下便全是自私的人了?!焙仙溪M長的雙眸,青年微微的笑了笑,打斷了天樞的話。他雖然僅是輕輕的勾起了唇角,卻是宛若化開了臉上的板正嚴律。合上放在自己雙肩上的手,青年感覺到樽天行雙手微涼的溫度,不禁把目光放在那封字跡娟秀的信箋上。“是‘那個人’吧,如今能讓你這么費心的人,除了他不作他想。此刻我倒是很想去見見那個孩子,能讓你記掛到這個時候,不惜私自偷看東風的信件……師父他老人家定然也是無奈的,明明你定會因他而死,師父卻不得不為了那兩把鎖讓他活著?!?/br>深深的凝望著佇立在自己眼前的男子,青年信手拈來房間內一盆精巧別致的盆栽,溫柔的撫摸著盆內植物的枝葉,會心一笑。他的玉衡師兄,位居他們七元之首,也是他們師父最疼愛喜歡的一個弟子,雖然年齡并不是最長,卻是他們佩服和相信的人。樽天行——亦是他們從小追隨到如今的人,他們幾個一日不曾忘記,一日不曾松懈。即便是年齡最大的歐陽天樞見了樽天行,也必定尊敬的叫一聲大師兄,若是這個人有了什么差遣,他們五個也必定赴湯蹈火為那人做到。樽天行伸手拿回青年握在手心的盆栽,重新放在了桌上,冷冷看他一眼,說道:“……開陽,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些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四處去說。那對鎖是長生的秘密,那對鎖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誰也不知道。而在西域的那個守箴者,你千萬不要一時好奇去看看,颯魔頭可不會放過你?!?/br>“我自然是不會去看的?!泵嫔徽_陽躬了躬身?!皩τ陂_陽,玉衡師兄還不放心此事嗎……更何況你特地將我此時引來,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開陽幫忙了吧?”樽天行回頭看了看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師弟,嘆氣道:“開陽……若是那孩子有一日流浪到了你的地方,你們書院若是缺少一名技藝精湛的琴師,便將他納去吧,穆沉漪的琴技天下難尋,縱是天樞再過十幾年也是比不上了?!?/br>“呵,師兄是否又預測到什么了?”“……你若是閑得慌,幫我跑一趟穆風堡,那個笨徒弟要去的東西,你幫我送過去便是,不過告訴那笨徒弟的侍女,這種毒藥對他的傷害也是很大,若是要用,決不可超過三十次……否則便是東風去了,也是回天乏術了。”頓了頓,樽天行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還是合上了雙唇,但那眼底陰陰透露著的擔憂,卻是開陽從未見到的。開陽微微一怔,顧不得樽天行的臉色拿來那張自己娟秀的紙條,快速瀏覽了半晌之后,不禁叫道:“那個人……竟然,竟然要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看不出來那么柔軟的人,竟然還這么狠!傷別人七分自己承五分,可是他也的確聰明……他也知道若是不用這樣的方法,自己肯定是逃不出去了?!?/br>“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不管表面上如何,我卻是看到了在他那張溫和的臉龐下隱藏著利齒……若是無人侵犯,那個笨徒弟絕對舍不得傷害任何一個人?!遍滋煨械恍?,拂過臉頰邊垂落的長發(fā),微微瞇起狹長的細眸。穆沉蓮,已經此時了,你要如何接招呢?五十五 永別離(大修)五十五永別離依然是冰冷的石室,然而伏在床上身著大紅色衣袍的人卻是滿臉的汗水,撫弄著身下那個瘦削卻引人遐想的白皙身子,沉蓮滿足的在沉漪的耳邊嘆息,邪魅的雙眸微微上挑,在自己兄長的耳邊調笑道:“恩?大哥這兩天倒是十分的熱情,也沒有拒絕我的意思,莫非已經想通了……你,已經決定接受我了嗎?”沉漪伏在床上猛地咳嗽兩聲,臉色依舊是蒼白的駭人,但是此刻他的臉上卻有了隱隱的笑容,圓潤灰暗的眼眸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弟弟,目光遂落在沉蓮小腹上一條漆黑的血絲,驀然的笑出聲來:“呵……你果然沒有發(fā)現,你就對我這么‘相信’嗎,穆沉蓮!”沉蓮怔怔的看著沉漪,臉色忽然沉了下來,順著沉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那條黑黑的血絲從那里一直蔓延到肚臍上,再有這么一段距離,那條黑線就會到達心臟,不用多想也知道,到了血絲蔓延到心臟的時候,他便死定了。“你……對我下毒,你竟然對我下毒!”沉蓮吼叫著掐住沉漪的脖子,提起沉漪無力的身子,卻讓他更驚駭的發(fā)現,沉漪的小腹也有著一條不甚明顯的天青色血絲,蔓延的速度跟自己的差不多,但是那詭異的藍色緊緊的和皮膚融入在一起,若是燈光昏暗不仔細的看去,幾乎發(fā)現不了這條血絲的存在。沉蓮平日里并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而是沉漪所用的毒藥平日是隱性,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