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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梁將軍吧?!?/br>“好。”燕思空懷著忐忑的心,推開了元卯夫婦臥房的門。屋內(nèi)冷如冰窖,但陳設(shè)如舊,與記憶中所差無幾,桌上略有一層薄灰,一切都像是主人出了趟門,不日就會歸來。燕思空忍著落淚的沖動,一一掃過屋內(nèi)的一切,他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再回來,可如今的“家”,只剩下一座冰冷的房子,沒有團(tuán)圓,何以成家。他們又去看了倆人小時(shí)候的臥房,記憶中它大得多,如今看來卻是這樣的小,站在那張?jiān)?jīng)可以打滾玩鬧的榻前,記憶撲涌而上,令人悲從中來。掩上門,他們來到了祠堂。當(dāng)年出事以后,元家舉家搬去了濟(jì)南府,將祖宗牌位也都帶走了,如今正堂之上,只擺著一個(gè)孤零零地牌位。走近一看,正是元卯的,不知何人所立,但龕上香火貢品齊備。倆人雙雙跪了下來。元南聿終于忍不住落下了淚來:“爹,孩兒不孝,孩兒回來了?!?/br>燕思空哀聲道:“爹,您在天之靈,可有看著我們?可否保佑我們,保佑遼東?!?/br>倆人敬了香、磕了頭,長跪于元卯的靈位之前,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二哥?!痹享矄÷暤?,“我們搬回來可好?!?/br>“我也正有此意?!毖嗨伎针y過地說,“葉落歸根,我們還能回家,定是爹在天上庇佑著我們?!?/br>元南聿看著燕思空:“我每每怨恨老天無眼,可想到你我今生今世尚能團(tuán)聚,便又覺得這天命終是給留了一線生機(jī)。”燕思空露出一個(gè)凄切地笑:“當(dāng)我知道你還活著時(shí),我便是這樣想的?!?/br>元南聿緊緊握住燕思空的手,那是屬于男人的力道:“二哥,在爹的靈位前,你我一同祈愿,今生今世不再分開,好不好。”燕思空也看著元南聿,目光是無限地溫柔:“聿兒,二哥也不想與你分開,只是這世上之事,總不如人愿……”“我不管,事在人為,二哥先答應(yīng)我?!痹享矟M面悲傷,“大哥已經(jīng)瘋了,你便原諒他吧,大姐和娘還在濟(jì)南府,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我們一家人,尚有可能重聚。二哥,不要再與我分開了,只要我元南聿尚有一口氣在,我便不許任何人傷你分毫?!?/br>燕思空含淚笑道:“二哥答應(yīng)你,二哥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br>倆人在元卯靈前跪了許久,說了許多過去的事,直至天色暗了下來。當(dāng)他們走出祠堂、穿過庭院,便見著府宅門口有一個(gè)老翁,正裹著厚厚的棉衣,拿著掃帚在掃門前雪。燕思空不宜叫人看著自己的臉,便戴上了兜帽,厚厚的皮毛遮住了大半張臉。“老伯?!痹享步辛艘宦暋?/br>那老翁轉(zhuǎn)過了身來,有些激動地叫道:“草民見過元將軍。”說著顫巍巍地就要跪下。“快快免禮?!痹享裁Φ馈?/br>那老翁還是跪了下來,元南聿便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老伯,如此寒冷的雪夜,你為何……”老翁抓著元南聿的胳膊,眼中含淚:“草民沒想到,廣寧百姓還能再盼來一個(gè)‘元將軍’。”元南聿與燕思空對視一眼,道:“老伯可是認(rèn)識我爹?”老翁抹了抹眼淚:“二十年了,記得元卯將軍的人,越來越少了,二十年前,若不是元卯將軍,廣寧就沒了呀,廣寧百姓,也早就做了蠻子的刀下亡魂,可這么好的官,朝廷卻治他的罪……”燕思空身體輕顫,胸中悶痛不已。元南聿啞聲道:“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爹的功業(yè),記得我爹的冤屈?!?/br>“記得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崩衔坛橐?,“草民這把行將就木的老骨頭,能等到朝廷給元卯將軍平了反,死也可以瞑目了。”元南聿感動地說:“這些年,是老伯一直為我家舊宅修葺打掃嗎?”“可不止我一人?!崩衔痰?,“二十年來,咱們從沒有忘記元卯將軍的恩德,偷偷地守著這宅子,如今廣寧有難,又有一個(gè)元將軍來救咱們了,咱們可有希望了,可有希望了!”元南聿堅(jiān)定地說道:“老伯放心,我定會承繼我爹的遺志,守住廣寧,守住遼東。”“多謝元將軍?!崩衔探蛔±蠝I縱橫。燕思空心中酸澀,卻又升起一絲絲安慰,原來還有人記得曾經(jīng)拯救廣寧的英雄,這世間只要尚有一個(gè)人記得,便是不朽。倆人回到驛館,元南聿用手貼了貼燕思空的面頰:“二哥凍壞了吧,快去暖和暖和,早點(diǎn)睡吧。”“你也是,明日便要梁將軍派人將舊宅打掃了,早些搬回家住。”燕思空微微一笑,“有咱們兄弟在,決不讓金賊染指廣寧。”元南聿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分開后,燕思空徑直往自己的別院走去,剛走進(jìn)院中,便見石凳上有一個(gè)黑乎乎地人影。借著稀薄的月暈一瞧,竟是封野。燕思空頓住了腳步,見封野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臉來,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封野站起了身來,斗篷上竟抖下一層雪,他臉蛋凍得通紅,也不知在這里坐了多久:“思空?!币婚_口,聲音都在發(fā)抖。燕思空蹙起眉,沉默地看著他。“你回來了。”封野一眨不眨地看著燕思空,“我想,想與你說幾句話?!?/br>“夜已深,有什么話,還是明日再說吧?!毖嗨伎兆呦蛄俗约旱姆块T。封野幾步奪到門前,他夾裹了一身寒氣,整個(gè)人便像個(gè)冰柱子一樣,近了一看,長長地睫毛上都是厚厚的一層冰霜,“明日,你也要推說改日,不如就今日?!?/br>“我與狼王,能說的只有正事。”燕思空冷淡道,“正事,不便在此時(shí)此地說?!?/br>“你我之間亦是正事?!?/br>“沒有什么‘你我之間’。”燕思空道,“狼王請回吧?!?/br>封野難掩傷懷,他咬了咬牙:“回去哪里?是你叫我來遼東的,是你親筆寫信叫我來遼東救你的?!?/br>燕思空坦然道:“是我叫你來遼東的,因?yàn)橹挥心愠霰拍芫冗|東。”封野口吻有些激動:“空兒,你心中還有我,對嗎,你讓我來救你,你相信我會來,為了你,千山萬水我亦會來。”“我是為了遼東?!毖嗨伎彰鏌o表情地看著封野,“為了遼東,我可以粉身碎骨,別說那區(qū)區(qū)兩個(gè)字,便是要我為狼王修祠做賦、樹碑立傳,又有何難?”封野渾身僵硬,燕思空的眼神比遼東的冬雪夜還要冰冷,刺得他肝腸寸斷。燕思空推開了門:“請狼王回去歇息,社稷為重,某要傷了身子?!闭f著跨進(jìn)門檻,反身就要關(guān)門。封野一手撐住了門扉,雙目赤紅地盯著燕思空。燕思空冷道:“狼王究竟要如何?你從前總說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