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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明快、無憂無慮的笑容,不其然地闖入他的腦海,頓時令他的心抽痛不已。人生若只如初見啊。他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淺淺地淚漬,雙手揪緊了封魂的毛發(fā),想要從一只獸的身上,汲取他無處可尋的溫暖。封野,你看到了嗎,連封魂都識得我……——無論封野是出于什么讓封魂來陪燕思空,亦或只是監(jiān)視他,他都因封魂的出現(xiàn)而感到高興。他這一生,有大半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身首異處,每一日都可能是他余生的忌日,因而久別逢故人——哪怕這“故人”并不是人——他也欣慰。不過,在與封魂相處了兩日后,他迎來了他本終生不愿再見,如今卻非見不可的故人——元少胥。元少胥因元南聿而得到了封野的重用,如今在叛軍中小有威望。燕思空理解元少胥為何撒這個謊,如元少胥這般好高騖遠,卻資質平平之輩,因父親的冤死而仕途盡毀,甚至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隱姓埋名,蹉跎了十數(shù)年光陰,終于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怎可能不牢牢抓住。他若跟對了人,封野真有入主京師的那一天,等著他的就是封侯加爵,光宗耀祖。盡管元少胥少時從不給他好臉色,還將他趕出家門,但他念在元家的大恩上,不曾怨過半點,可元少胥如此對他,怕是連一絲一毫的兄弟之情,也不顧念了。第182章吳六七前來通報,說狼王傳喚燕思空去見元將軍。他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敢抬,腿肚子直抖,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時不時地偷瞄趴在燕思空腳邊的封魂。封魂亦用一只獨目瞪著他。燕思空站起身,胸中氣血翻涌,他終于要見到元少胥了。封魂卻用爪子勾住了燕思空的腿,燕思空按了按它的腦袋:“魂兒,我去去就回,你留在帳內,哪里也不要去?!?/br>封魂聞言,抽回了爪子。燕思空隨吳六七走出帳篷,邊叮囑道:“不要令人隨意進入我的帳篷,知道嗎?”吳六七訕訕道:“大人放心,除了狼王,誰敢進去。”來到叛軍大營這些許天,燕思空還是第一次在營內行走,他抓緊時間觀察了一番,但要憑借這區(qū)區(qū)幾步路,判斷出營房的情況,實在有些勉強。吳六七將他帶到了元少胥的軍帳前:“大人,請?!?/br>燕思空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而冰冷,他挺直了腰身,大步從容地走了進去。一進帳篷,燕思空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封野,而元家兄弟分站兩側,當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在燕思空面前時,他頓時僵住了。元少胥……倆人最后一次見面,元少胥還是個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十七年過去了,他已與當年的元卯差不多年歲。元家的子嗣里,就屬元少胥與元卯長得最像,如今面上的紋路平添了歲月的痕跡,身上的鎧甲裝飾出幾分英武,就更像了。若非了解元少胥的本性,僅憑他相貌堂堂、氣質英銳,一眼看去,確實易讓人信服。燕思空看著那張臉,無法不回憶起元卯,心中酸楚難當。元少胥大步走了過來,激動地叫道:“南聿!”不等燕思空有所反應,元少胥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南聿,沒想到你我兄弟還有再見之日??!”燕思空怔怔地望著元少胥,心中升起一股厭惡,元少胥竟敢頂著這樣一張神似元卯的臉,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就連他這般工于心計之人,也要自愧不如了。元少胥沉痛地說:“你當年不辭而別,十七年來杳無音信,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沒想到你還活著,娘和大姐知道了,該有多高興?!?/br>燕思空一眨不眨地看著元少胥,淡淡說道:“大哥,我是思空,不是南聿,你不至連親兄弟都認不出來吧?!?/br>元少胥做出驚訝的樣子,他看了元南聿一眼:“南聿,你此話何意?”“大哥此話何意?”“南聿……”元少胥痛心疾首,“你到現(xiàn)在還要裝作思空?當年我們元家家破人亡,兄弟三人天各一方,如今好不容易團聚了,思空也說了,不會怪你,你又何必如此?”“我亦想問大哥何必如此?!毖嗨伎諏⒃亳愕氖謴淖约旱募绨蛏险讼聛恚聪蛟享?,又看了看封野,“如今聿兒失憶了,狼王不知真相,全憑你一人之言,思空還是南聿,本只是一個名字,我叫什么也不打緊,但我不能被冤枉?!?/br>“你……”元少胥失望地搖著頭,“你我是親兄弟,我為何要冤枉你?當年你沖撞刑場,要被發(fā)配流放,你便求思空為你頂罪,外人分辨不出你們,我則是……則是一時私心,沒有阻攔,只因你是我的親弟弟……”他悔恨地說,“這些年來我良心難安,直到再見到思空,知道你們都活著,我才能睡上一個安穩(wěn)的覺啊?!?/br>闕忘低下了頭,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封野微揚著下巴,冷冷地看著燕思空。燕思空嗤笑一聲:“大哥,我當年真的看不出,你這般會做戲,我理解你為何撒謊,可這謊言未免太易戳穿。大姐和娘都知道真相,廣寧舊人雖然很多已不在,但當年的事不可能完全抹滅,是誰自幼有神童之名,是誰從小尚武?如今正在廣寧與金人對抗的梁慧勇梁將軍,當年就是他將我從刑場帶走的,他知道那個沖撞刑場的人,究竟是誰?!彼聪蚍庖?,“狼王,你可敢給梁將軍送去書信一封,問明此事?”封野道:“好?!?/br>元少胥的目光閃爍,他沉聲道:“南聿,十七年不見,你怎么變成了……他們都說你陰險jian猾,滿口謊言,我顧念兄弟之情,一句也不愿意相信,可你……你究竟是為了什么,連祖宗也不想認了?爹若天上有知,看到我們兄弟三人互相猜忌,該多么難過!”元少胥神情肅穆,義正言辭,那板起來的面孔竟分外像當年的元卯,燕思空心頭大顫,不僅后退了一步,元少胥和元卯的臉在恍惚之間重疊了,他仿佛看到元卯在指責他們兄弟鬩墻,令他頓時升起難言的歉疚。元少胥眼見這招奏效了,又逼近一步,低聲道:“難道你忘了,當年爹是如何教誨我們的嗎?你就這么回報爹的恩情嗎?”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元南聿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燕大人,既然你也不在意一個名字,何不把往事就此揭過,不要再提了吧。我說了,我不怨你,你要當思空,你就是思空,我已是闕忘,也只記得自己是闕忘,而大哥始終是大哥,大哥說得對,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我們兄弟三人團聚嗎?我們兄弟齊心,為爹正名、為元家報仇,爹在天之靈才能安息啊?!?/br>燕思空僵硬地看著元家兄弟,只覺一股郁結之氣堵在心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