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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明目。陳霂不明所以,便道:“祝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是多慮了,不過,我也會派人看著先生的。”“如此甚好。”祝蘭亭躬身告辭了。燕思空臉色有些發(fā)青,他猜祝蘭亭不該是第一天看出來,也許從倆人第一次打照面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可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從不曾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為何今日突然說了這么一番話?究竟有何目的?“先生?”陳霂將手在燕思空眼前晃了一晃,“你不會真的害怕了吧?”燕思空回過神,笑道:“怎么會呢。”陳霂認真地說道:“不必害怕,我一定會保護先生的?!?/br>“多謝殿下,不過,殿下也多慮了。”陳霂想了想:“走,進去說。”倆人進了屋,陳霂照例揮退了所有人,有些不解地問道:“剛才祝統(tǒng)領(lǐng)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會讓你上獵場舒展筋骨?”“大約……是想讓我去騎騎馬吧?!?/br>“先生騎術(shù)如何?”“尚可?!?/br>“你若真想去玩玩兒,便與我一起,待在我身邊,封野絕對不敢造次?!?/br>燕思空笑道:“這天兒這么冷,臣情愿在帳篷里待著。”陳霂也笑了:“先生不要整日憋在屋里讀書,也要多動動嘛。我想,春獵時先生還是跟著我吧,我本不以為意,可祝統(tǒng)領(lǐng)說完之后,我心中就不安了起來,春獵場上那么亂,萬一封野真要找你麻煩可怎么好,不行,你要在我身邊?!?/br>燕思空雖然不愿意,但也不能拒絕,只好道:“聽?wèi){殿下做主?!?/br>陳霂高興地拉著燕思空的手,語帶傲慢地說道:“到時候便叫先生看看我的箭術(shù),那封野能開二石弓,我也不差?!?/br>燕思空含笑道:“殿下如此英武,定能在春獵上拔得頭籌?!?/br>陳霂凝視著燕思空,眼眸中閃爍著異樣地光輝。第140章燕思空還記得四年前的春獵,封野開重弩、馴烈駒,那鮮衣怒馬、英姿勃發(fā)的少年模樣,至今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中。一眨眼,四年過去了,他已從一介小小翰林升任五品郎中,封野亦逐漸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愈發(fā)有了男人的模樣。只是倆人這一路走得實在坎坷,且危機四伏,誰也不敢斷言,他們的余生,還會有多少相伴的歲歲年年。眼看著春獵的日期逼近,倆人在燕府舊宅偷偷見了一面,燕思空雖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率先問道:“殿下可曾改變主意?”封野繃著臉,搖了搖頭:“陛下今日已經(jīng)親口允諾,春獵后就放我爹回大同?!?/br>“當(dāng)真?”“鬼知道。”封野瞇起了眼睛,“如今京察已經(jīng)過去,陛下又遲遲沒有下旨削減軍備,我爹更不可能節(jié)外生枝了?!?/br>“他們煞費苦心,怎么可能就這么放殿下回大同?!毖嗨伎論u著頭,心里一百個不相信。“我也是這么跟我爹說的,但我爹極為固執(zhí),我猜他心中未必沒有數(shù),只是不愿做那亂臣賊子?!?/br>“就連老師都起意了,殿下卻……”燕思空重重地嘆了口氣,充滿了無力,“那你呢?你如何想?”封野頓道:“就算我偷得兵符,也只能調(diào)用兩千兵馬。你我都熟悉山海獵場的地勢,要想繞過趙傅義的衛(wèi)戍軍,只能從山的西南麓攀山而上,偷襲大營的后方,但這樣一來,我們既沒有馬,也帶不了重甲器具?!?/br>“我們不需要跟趙傅義的大軍硬碰硬,只要風(fēng)馳電掣般地沖入大營,殺了皇帝的貼身禁衛(wèi),將其軟禁,則大事可成。”封野微微頷首,卻不答話,皺眉沉思著什么。沉默片刻,燕思空道:“你也猶豫了,是嗎?!?/br>封野暗暗握了握拳頭,“若我如此做,無論成與不成,我爹都不會原諒我?!?/br>“是,但卻可以真正保護封家。”封野看著燕思空,眼神閃爍著。燕思空抓住了封野的胳膊,急道:“封野,當(dāng)初殿下決意回京,已經(jīng)失去了一次機會,此次春獵若不起事,則失去了第二次機會,從今往后,封家就要任人搓圓搓扁,再無力反抗了??!”“或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這般糟?!狈庖懊蛄嗣虼?,神色極為掙扎,“我爹與我徹夜長談,他認為瓦剌一天不死,陛下還是會倚重他,只要裁軍幾萬,此事就能平息。”“可瓦剌如今已是半死不活,恐怕十年內(nèi)都無力再擾邊境,難道陛下這一系列的作為還不能讓你們清醒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多少前車之鑒啊封野!”說到最后,燕思空已是在吼。“我……”封野也低吼道,“我娘早早不在了,大哥也已經(jīng)死了,我爹只有我了,若我再如此大逆不道,他……”燕思空看著封野那甚至已有幾分扭曲的面容,心中涼透了。他知道封劍平邁不過“忠”字一道坎,而封野邁不過“孝”,封家父子雖然性格迥異,但在大是大非上,到底是父子。畢竟先偷兵符、后竊皇位,這是何等滔天的大罪,即便是他這般反骨之人,若把封劍平換成元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又如何能說封野怯懦。他失落地松開了手,低聲說:“走錯了,封野,從殿下回京的那一刻,這一步就走錯了?!?/br>封野抹了一把臉,艱澀地說道:“走過的路,遑論對錯?!?/br>燕思空難過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快要被翻涌的絕望淹沒了。其實他早料到會如此,若封劍平不同意,趙傅義那關(guān)他們就過不去,顏子廉也跟著猶豫了,畢竟此事風(fēng)險太大。他也希望只是自己過慮了,也許是他復(fù)仇之心在作祟,因而故意將事態(tài)想得嚴重,以用來說服封野、說服自己,可他考慮的,絕不僅僅是報仇,比起報仇,他更加擔(dān)憂封家。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又或許是因為早已有了準備,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就如第一次他不能阻止封劍平回京,這一次,亦是他無能為力之處,而他能為的,就是無論這盤棋已經(jīng)走成了什么樣,他都要努力走好下一步,畢竟就像封野說的——走過的路,遑論對錯。封野忍不住將燕思空拉進了懷里:“空兒,別擔(dān)心,我封家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爹也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燕思空點了點頭。“那閹狗也不會再囂張多久了,我爹已經(jīng)恨極了他,待我爹回到大同,就以兵權(quán)諫諍,彈劾謝忠仁?!?/br>燕思空溫柔地摸著封野的臉:“封野,你以為我是擔(dān)心錯過報仇的機會嗎?比起報仇,我更希望你平安?!?/br>這十幾年來,為了復(fù)仇,他連生死也能置之度外,他曾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什么比復(fù)仇更重要,可當(dāng)真是有的——就是眼前這個人的安危。封野側(cè)過臉,親吻著他溫?zé)岬恼菩模骸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