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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泛著綠瑩瑩地光。燕思空怔住了。說出這樣狂妄駭人之語,封野面上卻不見怯色,反而有著卸下重負的自得與輕松。燕思空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樣震驚了。封野嗤笑一聲,揚起了下巴:“對,我要你。”“世子……可是喝糊涂了……”“你見我像喝糊涂了?”燕思空一時有些亂神,他大喊道:“停車,停下!”“你使喚我的車夫?他聽你的嗎。”封野嘲弄道。燕思空強自鎮(zhèn)定,卻怎么也無法直視封野的眼睛:“世子不要說笑了。”“你是聰明人,我是不是說笑,你看得出來?!狈庖耙话芽ㄗ∷莸南骂M,強迫他把臉扭了過來,用一種看著籠中獵物的眼神看著他,“燕思空,做我的人吧,我會好好待你?!?/br>燕思空一把拍開封野的手,咬牙道:“世子是真喝糊涂了,我是男人!”“又如何?”封野勾唇輕笑,“我就要你?!?/br>燕思空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想要離封野遠一點,他有一種跟猛獸共處一室的感覺,可車廂狹窄,他又能躲哪兒去,他沉聲道:“世子當真任達不拘,可惜在下并無此癖好,這種事,怕是不能勉強吧?!?/br>封野緩緩傾身湊了過去,盯著燕思空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封野想要什么,就會去拿,你也不例外?!?/br>燕思空深深換了一口氣:“世子何以如此荒唐,你讓在下無地自容了。”封野咧嘴笑了笑:“就愛看你們這些滿腦子仁義禮教的讀書人無地自容,有趣極了。”月色之下,面前之人的皮膚散發(fā)出柔潤的光澤,眼眸盈盈閃動,不同往日的游刃有余,如今他那無措竟是讓他顯得有幾絲楚楚可憐,看得封野心臟發(fā)緊。燕思空自認也見過大風大浪,當年在沿海一帶販私鹽,被官府抓去,坐實罪名就是殺頭,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巧妙脫罪,如今竟被一個半大小子弄得慌了神。他小看封野了,封野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少年心性,他也就真把封野看得稚嫩,這般如狼似虎、咄咄逼人的一面,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為妙。封野又湊近了些許,高挺的鼻梁幾乎撞上燕思空的臉,他輕聲道:“以后不許再去窯子,否則你對那些女人做了什么,我雙倍施與你身上?!?/br>燕思空已經(jīng)無處可退,只能用手抵住封野的胸膛,那硬實的肌rou就像一道天然的鎧甲,蘊藏著勃發(fā)的力量。他還未想好如何回應,突然就被封野一把摟進了懷里,他又驚又怒:“世子!”那雙臂硬如鐵鉗!“今天你抱了她,你可有親她?”“……”“說啊?!狈庖暗穆曇魩е{。“……沒有?!?/br>“嗯?!狈庖斑@才滿意地放開了燕思空,高聲道,“小六,送燕大人回府吧?!?/br>車夫答道:“是?!?/br>燕思空縮在車廂一角,半晌,平靜了下來:“世子……”“叫我名字?!狈庖懊畹?。“……封野?!毖嗨伎臻]了閉眼睛,他省去了多余的廢話,單刀直入地說,“我不喜歡男人?!?/br>“你會喜歡我的?!狈庖白旖青咧荒ǖ?。燕思空心里煩亂不已,他并非沒受過男人sao擾,可誰敢對他起這種念頭,早被他明里暗里的收拾了,封野卻是他收拾不了的人。他存了心思要從封野身上借力,才蓄意接近,卻沒想到會給自己惹出這樣的麻煩。馬車很快停下了。燕思空掀開簾子,見自己到家了,匆忙就要下車。封野在他背后道:“燕思空,我今日說的話,你要記在心里。”燕思空身形頓了頓,卻未回頭。封野在車上看著燕思空,直至他進了門,面上才露出一個倨傲地笑容。第40章燕思空這么早便歸家,還神色有異,令阿力警覺起來,比劃著問他怎么了。燕思空在椅子里坐了一會兒,平復下情緒,才道:“阿力,汀蘭閣的花魁夜離,不是一般女子,她可能會功夫,找人探探她的底。”他說完,拿過桌上放著的茶點盒,那隔層之下又有一層暗格,打開暗格,是一排白花花的銀錠,他拿出一個銀錠拋給了阿力。阿力伸手穩(wěn)當接住,卻沒動,仍是看著燕思空。燕思空也看向他:“怎么了?”阿力問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燕思空道:“無妨,喝了點酒,胃寒而已,給我沏一壺茶吧?!?/br>阿力點點頭,轉身去了。燕思空這才松懈地靠進椅背里,目光放空地看著墻,腦中回想著今日發(fā)生的種種。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想,封野今日這一出,會不會是在試探他?可試探他什么呢?總之,他不會相信封野僅憑青梅竹馬的一點情誼,加上這些時日的幾次接觸,就對他動了心。尋常男人見到貌美女子,動不動心是其次,動“身”是毋庸置疑的,封野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有那斷袖之癖,這舉動倒也就不奇怪,跟周覓星等人尋花問柳又有多少差別,無非對象不是女子罷了。燕思空心頭有些惱怒,并非只是因被冒犯,還因為封野可能會壞他的事,無論是感情用事,亦或欲念作祟,都是他極力避免的,和封野的交集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想,讓他一時抓不住韁繩了。他沉下心神,告誡自己,不要為這些事外之事自亂陣腳,需要穩(wěn)時,當不動如山。他起身去了書房,備好紙墨,開始作畫。再過幾日是皇帝大壽,他因為升為了太子侍讀,也有幸受邀參加壽宴,參宴,自然要準備禮物。像他這等小官,賀禮中規(guī)中矩即可,皇帝坐擁無邊江山,他就是家財萬貫也未必能送出入得龍目的東西,何況以他的俸祿,本不該送出什么貴奇珍寶。于是很多如他一般寒士出身的文官,都會奉上詩文字畫。左右他今夜也是難以入眠了,就好好準備壽禮吧。——第二天早上,燕思空是被阿力弄醒的。他昨夜畫到寅時,困倦難耐,就回房休息了,被阿力叫醒的時候,他乏得連眼睛也不愿睜開。“我挨夜難受,不用早飯了?!毖嗨伎招÷曕洁煲痪?,翻身打算繼續(xù)睡。阿力卻執(zhí)著地搖了搖他的肩膀,嘴里發(fā)出咿呀地動靜。燕思空轉過身:“怎么了?”看著阿力的比劃,他原本睜不開的惺忪睡眼頓時瞪大了,“封府的車夫又來了?”阿力點點頭,表情也是不大情愿。“打發(fā)他走。”燕思空不耐地將臉埋進了被子里,可人已經(jīng)是睡意全無了。阿力在床邊踱了幾步,才退了出去。燕思空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