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決勝負(fù)了吧，如此罷了。”

這樣一句話之后，兩人各有所思地一起進(jìn)了教學(xué)樓，在滿眼東西合璧的風(fēng)格的教學(xué)樓里，穿梭在一間間化繁為簡的教室旁，光影迷離地走道里是一片地斑駁，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在某間教室停下，月率先走了進(jìn)去。

東大最著名的刑法學(xué)教授的講座，月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而后看見跟在身后的我妻平水也坐了下來。

“你對這個有興趣？”月詢問的語氣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像是不奢望回答的問句。

“月是個信仰法律的人吧，那種對法律絕對的信仰？”我妻答非所問，看著月的臉問道。

——我是嗎？月心底有些冷笑，開口回答，“或許吧，工具理性和價(jià)值理性，這種問題……”

“法律是一種社會契約，社會上所有的成員以契約的方式讓出一部分權(quán)力形成公權(quán)力，這樣就成了法律的強(qiáng)制力，這樣的理論從盧梭開始就一直在被探討，月應(yīng)該是相信卻又矛盾的吧？”我妻打斷了月的話，緩緩說道。

月古怪地看他一樣，點(diǎn)頭，“對，但是又并不完全如此。”他想了想，想到了在調(diào)查總部里堆滿的那些書籍，又有些想笑，“你想說什么？”

我妻笑了，“不愧是夜神月，敏感的可怕?！?/br>
他聳聳肩，有些難辦地看著夜神月，猶豫地說道，“也沒有想問什么，因?yàn)椴淮_定月在想些什么，所以覺得好奇而已，比如說……KIRA……月怎么看KIRA？”

月皺起了眉，又松開，并不期望自己的舉動被對方所忽略，稍微考慮一下，才嘆了口氣，濃厚沉重的聲音如溺水那般脫力，他說——

“KIRA……或許失敗了……”

——這句話，下了終盤的判斷。

不是不想自我肯定，但是從一開始就知道KIRA的方向在現(xiàn)階段或許是錯誤的了，連自己都無法把握的東西，這種價(jià)值判斷，不是一個個人可以完成的了的。

但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必須要做的，一方面知道絕對無法完成理想國，一方面卻是背負(fù)著十字架前進(jìn)，這種殺身成仁的做法，只要引起一個人的關(guān)注，對月來說就代表了成功。

——盡管這樣的成功，微不足道……

“月似乎對KIRA的事情很清楚呢?！?/br>
“……只是曾經(jīng)有考慮過而已，也和L討論過?！?/br>
“那么……月的想法呢？”

月抬頭看著臺上的教授激動地講述自己的觀點(diǎn)，并沒有聽進(jìn)心里，只是回答我妻的提問，“‘我所信仰的只有兩樣，一是位我上者的燦爛星空，二是在我心里的道德法律’……我的想法和康德一樣。”

“哦？”我妻詭異地笑一笑，“道德與法律？”

“是。”夜神月冰冷地注視著我妻，“法律是道德的底線，從一開始將目光放在底線的法律上就是可笑的，著眼點(diǎn)如此之低，才是失敗啊?！?/br>
“所以？”

“道德是建立在信仰上的，我現(xiàn)在所能回答我妻學(xué)長的，就只有這句話而已。”

“那……”

——你想怎么做？！

我妻的話憋在嘴里并沒有問出口，或許已經(jīng)敏感地發(fā)現(xiàn)夜神月覺察到什么了，但對于他們來說，很多事情是需要驗(yàn)證之后才能夠決定。

“那……月的想法，比之前更成熟了?！彼χ兞嗽捳Z的方向，卻看見月冰冷的雙眸依然直視著他。

——冰冷的，不帶一點(diǎn)溫度的，嘲諷而有力。就好似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者，用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藐視著眼前的我妻平水。

月覺得一切可笑極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嘩眾取寵的鬧劇，他有足夠的把握結(jié)束這一切，人與仁，終究都在他的算計(jì)之中。

起身，月扔下愕然的我妻平水，大步走了出去。

與我妻平水的對話毫無意義，只不過讓月確認(rèn)了他一直想要確認(rèn)的東西，而答案顯而易見。

他開始關(guān)注L在做的事情，在第一個晚上，看見埋首于數(shù)萬卷卷宗中的L，指尖在電腦鍵盤上飛快的奔馳，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糖吃了一塊又一塊。L在選擇了將自己的生命做為賭注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在剩下的23天時間里，究竟要將自己的生命能量發(fā)揮到如何巨大的程度。

以L的智慧，那些世界范圍內(nèi)難以解決的難題，在頃刻間不斷地完結(jié)著。他結(jié)束一個案子就將卷宗往后扔去，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卷宗隨意地掉在地上，像是散落一地的歲月，看上去令人覺得悲痛而落寞。

——這樣的歲月，一片狼藉。

——接下來就是和K的對決了吧。

月對這一段了如指掌，是L在死前對生命最后的敬意與惋惜。月記得他看電影的時候，為那個直起身子行走的L，抱以無聲的痛惜，他的舉動、他的話語、他在夕陽下留給眾人的那個背影，以及那句“突然覺得有些遺憾，因?yàn)閷@樣的世界，我還想繼續(xù)看下去啊……”……

無一不刺痛著心臟。

月關(guān)掉了電腦，把自己扔在床上，滿腦子想著L的，那樣一個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存活著，這樣一個人，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筆記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流河……

——龍崎……

——L……

——LLawliet……

未來已經(jīng)寫下了，那么就沒什么好后悔的了，L對世界是必須的，以月的正義而言，沒有理由讓L去死，那么……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僅此而已……

“L……抱歉，還有、謝謝?！?/br>
夜神月笑了一笑，在這樣一個矛盾百出的年代里，正義不變、真理不變、信仰不變……還有、愛不變……

——我愛你，L，所以如果我們中要有一個人死的話，就讓我來替這個世界選擇吧……

正文章二十四-名字

我相信不是所有的真理都能成真，我也相信不是所有的努力就能有回報(bào)，但是如果有一條并且只有一條真理可以變成事實(shí)，那我只希望是——善惡有報(bào)。（Idon’tbelievethatallthetruthistrue.Idon’tbelievethatalltheeffortownitsre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