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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違和感吧,那種糅雜著精怪和人類的奇異氣質(zhì),扎根于人類而又脫身于人類的感覺,就像朵隨風飄蕩,懸浮在夜闌虛空中的云。只不過是一剎那的風采而已,等他回神,面前還是那個精神矍鑠,面容慈祥的老者,如同大樹般,定在這京都的鬼門處,鎮(zhèn)守四方妖魔不敢輕舉妄動。源重光突然就對這個人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是怎么樣的經(jīng)歷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呢?以他的性格來看,年輕時怎么都不會是那種很安分的人吧?這樣的疑惑很快就被拋之腦后,由史上最優(yōu)秀的陰陽師繪制的符咒貼滿了整個房間,門窗緊閉,分屬五行的神將們站在各自的位置,清冽的神氣彌漫在空氣里。安倍晴明換了非常正式的衣服,拿著那個石缽,另一只手捏了一支筆。源重光這才看清了石缽里是什么,蒼白零碎的骨殖,混合著失去了光澤而顯得死黑的發(fā)絲,宛如毒/藥般對他產(chǎn)生了莫大的吸引力。“這是——”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將視線挪開,才避免了做出伸手去搶過石缽的無禮舉動。安倍晴明有點狡猾的笑了:“再厲害的人也不能無中生有啊。你的家臣們實在是太厲害了,如果沒有經(jīng)過同意,將東西不知不覺地拿出來,我這個老人家也會被斥責的吧?!?/br>天后站在門邊,輕輕將幛子門拉開,一個身形清瘦挺拔的少年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紫石英般的瞳孔里是銳利深沉的光。“藥研?”源重光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又被安倍晴明按住了肩膀,只能那樣仰望著自己最信任的短刀付喪神。“大將?!彼幯袥_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走進來跪坐在一邊,對安倍晴明恭敬地行禮,“晴明大人,拜托了?!?/br>安倍晴明向太裳抬了下下巴,神將手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只空碗和一把匕首,放到了藥研面前。藥研對著那把匕首搖了搖頭,在源重光帶點疑惑的神色里,三兩下解開了自己的袖扣,黑色的制服和雪白的襯衫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骨節(jié)清晰而優(yōu)美的手腕,隨后拔出自己的本體刀,動作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地劃了下去。鮮紅的血瞬間淌滿了小半個碗,把源重光驚得一聲大喝:“藥研?!”一直面無表情的付喪神終于抬起眼簾,眼神里帶著點深徹的悲哀:“如果不是晴明大人前來索要東西時,告知我事情始末,是不是直到一切結(jié)束,您都會什么也不說呢?”源重光有點緊張,他感覺藥研想說的好像不止這一件事,但是他又真的不知道藥研指的是什么,只好勉強辯解了一句:“不……我只是,這沒有什么危險而且,而且你們也不必要增加無謂的擔心——”他的話漸漸遲疑起來,因為藥研眼里那種凝固的情緒實在是太明顯了,讓他不由得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最終,那黑發(fā)紫瞳的短刀付喪神從腰包里掏出一卷繃帶在手腕上隨便一纏,冷靜地說:“那么,您不用擔心,這對我來說也不算什么危險的事情?!?/br>“不是……”源重光皺起了眉頭,他感覺的確是有哪里不太對,然而藥研立即打斷了他的話,“比起我,請您還是想一下一會兒要怎么和三日月殿說吧?!?/br>源重光一驚:“他?”藥研看看外面,保持沉默。****屬于亡者自身的骨殖,還有蘊含著神明力量的鮮血,加上當時最偉大的陰陽師的符咒,源重光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蓄滿水的池子,有熊熊火焰在下面灼燒著,要把一池水都煮沸,煮干,白花花的霧氣蒸騰起來,把一切都埋進了影影綽綽的云霧里。停止了靈力控制后的身體和一具尸體沒有什么兩樣,胸部的起伏首先止息,虹膜變成玻璃一樣的物質(zhì),皮膚失去血色,瞳孔放大并失去光澤,肌rou微微僵硬,但很快恢復柔軟,原本柔順的長發(fā)變得更加筆直,似乎更長了一點。藥研沉默著跪坐在一邊,看著自己的主君瞬間“死去”,面上表情鎮(zhèn)定,手里的短刀在微微顫抖。屬于陰陽師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咒語一刻不停地傾瀉出來,平靜的水面蕩起了漣漪,一層一層的波紋向外瘋狂擴散,推動著四肢百骸的血管糾纏重生,里面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把體溫傳達到每一個角落。由伊邪那美女神賦予的心臟在不屬于黃泉的靈力流下顫抖著,微微起伏著像是下一秒就要崩碎開來,源重光臉上出現(xiàn)了一點扭曲,安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克制住喉嚨里將要迸發(fā)出來的凄厲慘叫。安倍晴明的表情也有點不好看起來,老人迅速起身,抓起一邊的筆往盛著藥研血液的碗里一按,就著滴答下落的血點,往源重光眉心畫去。澎湃的靈力從這個房間里猛地炸開,讓離這里遠極了的付喪神們都抬起了頭。鶴丸放下手里的東西,有些好奇地往外探頭:“這是怎么了?好像是晴明大人的靈力?欸,說起來怎么沒看見三日月?”一期掃了一圈身邊的弟弟們:“藥研……也不在呢……”他那個弟弟最是沉穩(wěn)不過,在主殿被晴明大人的式神請走后就消失了,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呢?坐在最外面的髭切一扭頭,眼神鋒利:“藥研保管的東西呢?”一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習慣性地轉(zhuǎn)頭去看柜子下面:“我看藥研一向是放在這里……咦?”柜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髭切在他那個語氣詞出口的時候就明白了什么,瓷白的臉上rou眼可見的蒙上了一層陰翳。膝丸有點憂心地看著自家兄長:“阿尼甲?”髭切盯著自己的杯子盯了幾秒,然后抬起頭來時又是那樣一副無辜甜美的樣子:“腿丸,茶葉梗豎起來了哦?!?/br>膝丸倒吸一口冷氣,無力地糾正:“是膝丸不是腿丸啊阿尼甲!咦真的豎起來了,是有好事情要發(fā)生了嗎?不愧是兄長啊!”邊上的鶴丸眼神死地瞅著無腦吹哥的太刀付喪神:這有什么好不愧的啊所以!這樣兄控的弟弟是沒救了吧是的吧是的吧!黃泉的濁氣糾纏著不愿意離開,貪婪攀附著能夠接觸到的一切部位,將心臟緊緊抓住,源重光可以看見那團渾濁的霧氣,像有生命一般蠕動著,噴出稍淡一些的濁氣,試圖侵染別的地方。——我憑什么要受你掌控呢……他在心里不甘地低語。——就因為你是神明,就可以任性地獲得我的一切?——可是我不想將自己奉獻給你啊,怎么辦呢?那團濁氣憤怒地尖叫著,伸出具象化的利爪撕扯著心臟周圍的血rou,像是在逼他收回對神明不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