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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卻顯得不慌不忙的,他在送走這幫嬸嬸嫂子們后,居然還補了個覺。飄兒想一想,如果換了她自己,她早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是絕對不可能安心睡大覺的。因為……這到底是土匪窩啊。就算這個叫班青的土匪大當家,長得再怎么像好人,再怎么好說話,也依然改不了土匪強取豪奪的本質(zhì)。他們的屋子,被人從外面圍住了。飄兒想,這大概就是軟禁或者看守的意思,讓仲聆姑娘死了逃跑的心,乖乖嫁給班青,徹底絕了她們的念想。可是仲聆姑娘……是房鄔公子的人吧?她這樣想著,居然就問了出來。仲聆正在對著鏡子修自己的眉毛,他將新長出來的眉毛刮掉,模糊了原本英氣的眉型輪廓,讓面相瞬間多了女性的柔和。他聽了這個問題,放下修眉的小刀,慢吞吞道:“唔……算是吧?!?/br>這樣的回答,這個微妙的表情……飄兒腦內(nèi)展開了豐富的想象!果然是小姐的情敵吧?這么漂亮的人,朝夕相對,房公子又怎能不動心?說起和房公子的情分……她家小姐來得晚,已經(jīng)很吃虧了。或許眼下有個擺脫仲聆的好機會,可就是這樣……飄兒也不愿意看著仲聆就這樣折在這里,被土匪給糟蹋了。飄兒在心理斗爭幾番,忍住背叛了自家小姐的罪惡感,咬牙道:“仲聆姑娘,你不能和那個土匪成親,快找個機會逃吧!”仲聆在鏡中看了飄兒一眼,笑道:“知道了?!?/br>兩人相處時間不短了,飄兒卻很少能見到仲聆笑。此時小丫鬟被他這一笑弄得臉紅心跳,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后面要說什么了。仲聆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十分淡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用為我擔心?!?/br>“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三日為期,元港城見?!?/br>山下的班青被兄弟們按著套上大紅色的新郎喜服后,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幾個時辰前,他得知今晚將和仲聆成親時,狠狠嚇了一跳,還不等他否認兩人的關(guān)系,熱心的嬸嬸嫂子們就告訴他,仲聆沒有絲毫的不愿意,反而十分積極配合。這句話,讓他徹底愣在當場,也在他的心里點了一把火。她們說,仲聆沒有不愿意。那這意思,是不是就是……他也喜歡自己,愿意和自己成親?外面已經(jīng)掛上了大紅燈籠,紅色的鞭炮從村子這頭鋪到那頭,空氣里彌漫著酒香,后院大鍋里咕嘟咕嘟燉著rou,每個人都在為這大喜的日子做準備。可班青仍覺得自己在做夢。直到大家敲鑼打鼓為他開道,叫他去西山接新娘的時候,他才一腳踏回真實。人生四喜事,洞房花燭夜。今日就是他成親的日子。身邊簇擁著他的好兄弟們,看著他長大的長輩親友,班青傻笑著環(huán)視四周,卻沒有看見計夫子。在他一生中如此重要的時候,他最信賴的朋友老計……居然不在。“大當家的,想什么呢?新娘子怕是都等急了,你還不趕快去接她?”突然出了神的班青,突然抓住了身邊的王嬸,急切的求證什么:“你說他是愿意的,是嗎?”王嬸一愣,隨即明白班青指的是誰,笑著安慰道:“當然了,我們給她送去了三套的嫁衣,她挨個試過,選了一套最合身的留下,才讓我們把剩下的拿走的。”“你也別害怕,她啊,在心里肯定也是盼著嫁給你的?!?/br>班青沉默片刻,拿起一壇酒拍開酒封,仰頭灌下。酒能壯膽。班青想,他和別人……不一樣。他的心意,他的珍重,仲聆會感覺到的。熱熱鬧鬧的隊伍,簇擁著新郎上了西山,接近了那熟悉的院子。主屋房門緊閉,小屋那邊支開了窗戶,仲聆的那個小白臉小廝看著他們的隊伍,臉色驚恐,卻連從院子里走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只縮在屋子里瑟瑟發(fā)抖。班青的心臟怦怦直跳,他停在主屋前,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鑼鼓聲息,熙熙攘攘的親友團驟然靜了下來。他們都看著班青。班青輕輕叩響了門。“你在聽嗎?是我,班青?!?/br>“我……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心里有你很久了,我從沒奢想過,我們會有這個緣分……你愿不愿意嫁給我?”“我、我會對你很好,我不會說話,但是你看著我,我……我會一輩子待你好的?!?/br>他期期艾艾的訴說衷腸,可是屋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班青眼神里飛揚的期待,逐漸一點點熄滅。正在親友團面面相覷時,一聲尖銳的女子尖叫,撕開了這偽飾的平靜。女子聲嘶力竭的尖叫:“小姐——你要干什么?。?!”班青幾乎是立刻分辨出,那是仲聆貼身侍女飄兒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下面有請班青深情演唱第16章這撕心裂肺的尖叫,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班青一腳踢開了主屋的門。大紅的床幔隨風揚起,妝臺凌亂不堪,摔在地上的胭脂碎成幾塊,脂粉香氣在屋子里四溢開。班青看向銅鏡,那里面只有他的身影。屋里沒人。飄兒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呀!”這聲音是在院后響起的。班青一顆沸騰的心沉了下來,他率先沖了過去。后院的小門推開,一切映入眼簾。仲聆身穿大紅嫁衣,娉娉婷婷的站在山崖邊緣。他站的那個位置,若是再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葬身深崖。這一刻,班青那醺醺然的些微醉意,被徹骨寒冰兜頭砸下,消失得干干凈凈。班青:“你想做什么?”仲聆語氣平靜:“你別過來?!?/br>班青一僵,立刻停下腳步,哀求道:“你別站在那兒,山頂風大,太危險了。”“站在你身邊,才是真的危險?!?/br>班青臉上血色盡褪。飄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姑娘,你不能跳??!你跳了,我怎么辦?。俊?/br>為了讓飄兒的反應足夠真實,仲聆之前并沒有和小丫鬟說明自己的計劃。此時看她哭得這樣逼真,也是有點意外。一時間,崖頂只聽得到風聲,和飄兒的大哭聲。班青覺得自己如墜深淵。他之前為什么會覺得,仲聆是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呢?仲聆是他搶過來的,他的身份是土匪,做的事,也確確實實是土匪會做的事。在他眼里,自己哪里是什么好人?可又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