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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勤奮,就是有點……笨手笨腳。”此時,那叫安迪的少年已經(jīng)爬了起來。他剛剛這么一摔,膝蓋都有點青了,還撞到了臉,流了鼻血。他一邊把芝士片放在桌上,一邊拿紙巾堵住鼻孔,赧然而羞澀地不住鞠躬。少年頭埋的很低,用蹩腳的英語說“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注意你的言行,年輕人?!鳖I(lǐng)班皺了皺眉,看著他左臉的疤痕,實在是不雅觀,“你——唉,你先去個醫(yī)療室,記得帶上口罩,別嚇著客人們?!?/br>“好的,好的。”少年低著頭說。領(lǐng)班痛心疾首地走了,抱怨道“上帝啊,我當(dāng)時真應(yīng)該審核一下后廚名單,怎么什么奇怪的人都上了船?!?/br>當(dāng)然,這句抱怨不會有任何人聽到。他的客人們正在舞池里跳舞,拿著香檳攀談,在甲板上吞云吐霧,或者在棋牌室里享受著公海賭博的樂趣。領(lǐng)班身后,‘奇怪的人’眨了眨眼。安迪和主廚打了聲招呼,捂著鼻子,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烤架,出了廚房。一出廚房,他臉上的羞澀與尷尬全消失了。安迪——或者說,岑年,他往領(lǐng)班離去的方向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您真該審核一下后廚名單的?!彼吐暩胶土祟I(lǐng)班的話,笑了笑,“但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br>岑年的掌心躺著一個小小的感應(yīng)卡。一個小時,或者半個小時后,丟三落四的領(lǐng)班也許會咒罵一聲,開始尋找自己把身份權(quán)限卡落在哪兒了。不過,半個小時,已經(jīng)足夠了。岑年把小小的磁卡拋了拋,收攏回掌心里。他正了正廚師帽,拿紙巾擦掉滿臉的鼻血,戴上口罩。海風(fēng)吹過,夕陽一點點沉沒,甲板上人煙熙攘。這艘游輪上的人不算多,但此時都擠在了甲板上,紛紛出來看晚上的落日,等待一會兒的晚宴開始。這是影后于琳的游輪,她大方的很,時不時就要宴請賓客,這次是慶祝她自己的新電影即將上映,而她本人正好在y國參加頒獎典禮,就攢了個局。“傅先生,久仰久仰?!?/br>“您好?!?/br>那人原本走來,想同傅燃擁抱,被傅燃眼里的漠然凍了凍,才改成了握手。傅燃是禮貌地微笑著,別人同他攀談,他也會回答。只是回答的略顯敷衍,而且,傅燃的眼神時不時往四周看兩眼,似乎在找誰。“傅先生,在找人?”對方很疑惑地問。“嗯,”傅燃淡淡地應(yīng)了聲,“家里的小朋友到處亂跑,怕他出事。”“沒想到傅影帝年紀輕輕,兒子都有了啊?!绷硪粋€小明星在旁邊說。“不是親生的?!?/br>“……”這話讓人怎么接?!小明星和周邊的人都被凍的一個哆嗦,各自找理由走開了。傅燃也不在意。他放下剛剛別人遞給他的香檳,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眉頭動了動,朝一個方向走。那里熱鬧極了。一個相貌很好的青年正握著酒杯,與身邊的白人美女打賭“你說的,喝完這杯就告訴我,你內(nèi)衣是什么顏色?”那白人女性毫不害臊,大方地點頭“你喝我就說?!?/br>聽這低俗的對話,傅燃皺了皺眉。那青年生的一雙桃花眼,笑瞇瞇地彎了起來,正要仰頭一飲而盡,卻被人扯著后領(lǐng)從人群里拖了出來。“顧晏,你是來干什么的?”傅燃笑了笑,問。“來喝酒——”說了半句,顧晏搓了搓胳膊,“來幫你找小朋友嘛,我懂,我懂?!?/br>顧晏本來是想著來y國舒舒服服地度個假,誰知,這么不湊巧的,大早上接到了傅燃的電話。兩人急匆匆地要到了請柬,上了游輪,耽擱了些時間,這眼睜睜天都快黑了,岑年的影子都沒見著。顧晏看著傅燃的笑容,眼底卻越來越?jīng)觯睦锊挥傻赜行┌l(fā)毛。他小聲說“我也不是一點正事都沒干。你看,我弄到了今天客人的花名冊?!?/br>“然后,你猜怎么著?”顧晏本想賣個關(guān)子,但在傅燃的眼神下,不得不作罷了。他泄氣道“好好好,我說。就是……岑年根本不在被邀請的名單里。“他要么是用了假名,要么不是以客人的身份上來的,要么——他根本沒上船,就是你愛子心切、看錯了,你家小朋友正在酒店好好地躺著呢?!?/br>說罷,顧晏想了想,愛子心切是這么用的嗎?算了。“不可能?!?/br>傅燃沉思片刻,篤定道。“他一定來了。只是——”話說到一半頓住了。“傅影帝。”于琳穿著晚禮服,原本就細的腰緊緊束著,看上去竟有些可怕了。她顴骨高高突起,顯得刻薄,笑起來卻十分親切“傅影帝,怎么百忙之中有空賞光捧場?”“不敢當(dāng),叫我傅燃就行。”傅燃笑了笑,“于小姐邀請,怎么能不來?”于琳笑吟吟地稱是。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打了個機鋒。同樣的笑容,眼底同樣的猜疑與忌憚。“不知,傅影帝現(xiàn)在有沒有空?”于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柔聲問。“當(dāng)然。”傅燃略一思索,微笑著答應(yīng)了。“哎——”顧晏在旁邊想說點什么,卻看到傅燃的眼神。傅燃和于琳走遠了。而同時,傅燃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握著自己的手機,食指在手機上輕輕敲了敲。顧晏一怔,打開手機,正看見傅燃發(fā)來的信息“幫我查一查后廚和棋牌室附近區(qū)域的侍者數(shù)量,與原定人員名單比對,看看有沒有出入?!?/br>傅燃與于琳穿過甲板上的人群。于琳人際關(guān)系好,左右逢源,一路都在同人打招呼。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走過,進了室內(nèi)。這是個狹長的走廊,鋪著地毯,人走在上面幾乎不會發(fā)出聲音。“傅影帝,”走廊很長,燈光并不算亮。于琳心里計算著,輕聲問,“最近身體怎么樣?”傅燃笑了笑,說“很好,謝謝關(guān)心?!?/br>“是嗎?”于琳挑眉,似乎很驚訝,“我之前聽說,您頻繁往醫(yī)院跑。有什么小病是私人醫(yī)生解決不了的嗎?我就猜著……”傅燃溫和地說“我的私人醫(yī)生水平不高?!?/br>“呵呵,”于琳掩著嘴唇笑了起來,“您真幽默?!?/br>但笑著的同時,于琳的眼神也一片冷漠,一絲笑意也沒有。走廊即將行至盡頭,于琳輕聲說“恕我唐突,傅影帝,聽聞您祖父是由于胃癌去世的?!?/br>傅燃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