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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燃(微笑):你們有事?A\\B:……(瑟瑟發(fā)抖)沒。第17章吻戲“那我呢?……你喜歡么?”傅燃的聲音很低,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傅燃的視線從岑年臉上掃過,定格在那色澤略顯淺淡的唇上。八月的清晨,列車轟隆而過,帶起一陣熏熱的風。傅燃眼神一暗,他一手搭在岑年肩上,俯身——岑年睜大眼睛。“卡!”李延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話音剛落,剛剛仍在接吻的兩人各自后退一步,分開了半米遠的距離。岑年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點發(fā)燙。他心里暗叫不妙。岑年雖然嘴上說的挺厲害,實際上,也并沒有很多相關經驗。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并不少——但遇見傅燃前,他沒心思談戀愛,遇見傅燃之后,他沒心思同傅燃以外的人談戀愛。關于接吻,他唯一的經驗就是上輩子里同傅燃的吻。但當時,整個劇組的態(tài)度都比較敷衍,很多鏡頭甚至都是借位的說實話,在和傅燃接吻時,岑年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冷靜。“我知道,第一場戲,大家都有點不在狀態(tài)?!崩钛悠v地捏了捏鼻梁,“但是……等等,你們有在聽嗎?!”李延說教的話還沒開篇兒,就發(fā)現他的兩個主角——岑年低著頭走神,傅燃沉默地注視著岑年,竟沒一個人在聽他講話。“還好意思走神?!你們這場NG多少次了都?!”李延臉色發(fā)青了。岑年被他吼的抖了抖,回過神。“大概……八次?”岑年努力回憶了一陣。“九次?!崩钛油葱募彩祝罢糯??!?/br>岑年摸了摸鼻子。——傅燃在和里,十之八九的鏡頭都是一條過,他唯一一場拍了五遍的戲,還是由于配角不在狀態(tài)。那么,這一場拍了九次還不過的責任在誰,不言而喻。岑年垂下眼瞼,誠懇道:“抱歉,我沒什么經驗,拖累了大家?!?/br>傅燃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怪你,”傅燃搖頭,溫和地說,“是我的責任。”“對?!背龊跻饬系?,李延附和了傅燃,“是傅燃不在狀態(tài)。岑年已經調整的不錯了,繼續(xù)保持。至于傅燃——”“前半段都沒問題,沒再出現第一次的錯誤了。”傅燃畢竟是影帝,第二次拍時,他已經及時地調整,把顧悉吊兒郎當、對關寄年曖昧而隨意的態(tài)度表現了出來。李延的視線掃過兩人,他頓了頓,說:“現在的問題在于,最后那個吻。”聞言,岑年和傅燃都沒有顯得很意外。“你們自己也清楚吧?”李延揉了揉太陽xue:“太輕描淡寫了,岑年也就罷了,傅燃你是一號——你知道一號是什么意思吧?”岑年和李延一同看向傅燃。傅燃:“嗯。”岑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傅燃輕咳一聲,說:“為了理解劇本,做過功課?!?/br>李延‘嗯’了一聲,接著說:“對,傅燃,你看看你的吻戲像什么樣兒?顧悉是個壞學生,逃課打架泡妞兒樣樣齊全,他的吻怎么可能這么——”李延做了個手勢,說:“平淡。你當是中世紀的紳士在行接吻見面禮嗎?”“顧悉對關寄年沒有欲望嗎?不,他有。他雖然不喜歡關寄年,但是關寄年對他是有性吸引的。你再看看你……”傅燃沉默。李延看了看岑年,放緩了表情,說:“岑年先去旁邊歇一歇吧,我跟傅燃聊聊。”岑年點頭。這是有不方便他聽到的話了。不過,不用聽,他也猜了個十之八九。跟傅燃對戲的時候,岑年自己也是有感覺的——傅燃沒有入戲。因為沒有入戲,所以在那個感情爆發(fā)點、鏡頭特寫的吻時,傅燃的表現不盡如人意。李延要說的多半也是這個。別人發(fā)現不了,跟傅燃搭檔了兩次的李延,應該是能察覺的。這是種很神奇的感覺,有的人演技足夠精湛,旁觀者根本無法察覺他到底有沒有入戲。但岑年感受到了,傅燃根本沒有融入‘顧悉’的感情,這整整九次,他都全靠演技硬生生撐下來的。……但是,為什么呢?傅燃演戲時是體驗派和天賦派混合,他既有演技,又能輕松地同角色共情。除了他主演的兩部電影外,他還在別的電影中演過些配角,角色跨度從‘狡詐陰險的商人’到‘中年失孤的下崗工人’,傅燃全部都能很好地融入角色——從表演的細節(jié)里是可以看出來的,具體說不上什么不同,但更加自然、更加有靈氣。顧悉這個角色,有什么特別?岑年思考著這個問題。另一邊,李延也在恨鐵不成鋼:“顧悉這個角色有什么特別?就因為他抽煙喝酒打架?里的李兆光一開始不也是紈绔子弟么,你當時演的挺好的啊?!?/br>傅燃沉默。過了半晌,他低聲說:“不是因為這個?!?/br>“那是因為什么?”李延皺了皺眉,他想起曾聽傅燃經紀人說過的話,“難道是,瓶頸期……?”傅燃笑了笑。他搖頭,說:“不?!?/br>傅燃往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孩兒似乎有些無聊,抱著水瓶發(fā)呆,像只抱著松子的小松鼠,可愛得不可思議。傅燃眸中漾起一絲笑意。他收回視線,斟酌了一下,說:“因為,這時的顧悉他……不愛關寄年。”因為顧悉不愛關寄年,所以他入不了戲。狡詐的商人,下崗工人,他們的心理都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但他無法對顧悉感同身受。“這……”李延愣了愣。待理解了傅燃的意思,他十分驚訝看向傅燃,又看了一眼岑年。“那吻戲呢?”李延摸了摸下巴,消化了這個事實,“既然你喜歡他,拍吻戲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傅燃沉默一陣,無奈地笑了笑:“我怕嚇到他?!?/br>岑年像櫥窗里的一顆閃閃發(fā)光的糖。他想擁有,想獨占,想把那塊糖果鎖到自己家里、小心守著不讓任何人多看一眼。……但不行。糖再甜,終究不是他的。如果岑年知道他這樣的想法,說不定就會被嚇跑了。所以他必須克制,他無法太真實。李延眼神復雜地看了他,點了點頭:“好吧?!?/br>李延低下頭,看著劇本,陷入了沉思。二十分鐘后。“最后一次,這次不過的話,先拍同樣布景的配角戲份。你倆再琢磨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