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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發(fā)狂。這樣是不對的,沒什么好稀罕的。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好容易才將翻騰的情緒平復下來,卻別開了眼,不敢再去看坐在眾人中間,已經(jīng)停下說話,正在側(cè)耳傾聽旁人意見的男人。第115章議定溶河縣名字里面雖然有一個河字,但事實上是借了一條流經(jīng)隔壁縣的河名,至于為什么,那就要從地方志上去考證了。此縣多山多林多洞窟,風景秀麗,盛產(chǎn)桃子,油桐,松脂,農(nóng)作物以小麥油菜玉米土豆為主,每年三四五月間,桃花油菜花油桐花依次遞放,粉紅金黃嫩白,云蒸霞蔚,夾雜山林雪櫻原上野花,美得如同童話世界一般,全國各地的人皆蜂擁而來,是旅游的勝地。從博衛(wèi)去溶河,要先折到咸澤市,再往西南出高速,途中經(jīng)七羌,桐鄉(xiāng)兩個縣,全長一百五十余公里,如果開車且中途沒有任何阻礙的話,不過一兩個小時的事,但是放在現(xiàn)在,要繞過喪尸密集的地域,要正面與變異動物植物交戰(zhàn),花上兩三天功夫也是正常。而從溶河縣繼續(xù)往西,經(jīng)過一個札豐市,兩百多公里后就是云州省的邊境城市坤元。李慕然就是云州人,只不過是在末世逃命時,不小心激發(fā)異能給落到了中洲,遇上了張易南劭幾人,這個能力說起來實在有點驚人。“溶河縣到處都是桃樹油桐樹還有馬尾松,更別說還有其它花花草草老藤古樹,那場暴雨后整個縣城恐怕都被奇怪的變異植物給占據(jù)了?!痹?jīng)去旅游過的人望之怯步。“變異植物雖然兇殘,但不會移動。而且,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反過來想,利用好的話,它們也可以成為很好的防御屏障。”南劭說,何況:“溶河縣資源豐富,就算暴雨前有一些幸存者,也消耗不了多少,而暴雨后突生的變異植物應該將其原封不動地保存了下來?!碑吘棺儺愔参锖蛣游飳θ祟惖氖澄镉闷凡⒉桓信d趣,而人類對于變異植物的生存地一向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的。聽到這里,原本還有些想要反對的人猶豫起來,有些心動,但是叢生的變異植物仍然讓他們退卻。“變異植物也不是沒有弱點。這一步早晚都得踏出,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等逼不得已再行動時,恐怕連口殘湯都沒咱們的?!边@時張易慢悠悠地開了口,堅定地站在南劭這邊。他是非覺醒者,說話對其他同樣的普通人影響很大。最后,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現(xiàn)在世道不同了,想要活得好,就得拿命搏。”“不錯?,F(xiàn)在是我們自己作主,要打要退都有得選擇。如果繼續(xù)留在這里,那就由不得我們了?!睌啾鄣内w春緊跟著表示支持,他的手臂就是給變異植物給絞住自斷的,可見這人雖然謹慎,但該狠的時候也能夠狠得起來。“我拍戲去過溶河縣,在縣政府大院后面山上有一個防空洞,很大,可以容納四五千人。據(jù)說與一個天然的溶洞相通,里面分支很多,如同迷宮,曾有小孩在里面失蹤沒能找回來。我們?nèi)ヅ膽驎r曾經(jīng)借用過,發(fā)現(xiàn)防空洞的后半段被一道磚墻給封住了。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話,那洞應該是個不錯的藏身地?!绷汗趥愰_口,他那張曾經(jīng)風靡無數(shù)少女少婦的臉這時已經(jīng)布滿風霜,只不過說話以及跟別人對視時仍然喜歡帶著笑,讓人一見之下覺得很親切。“是哪部?。俊焙斡诶ち⒓磫柫艘痪?,他老婆女兒都喜歡看梁冠倫的片子,這一句話是代她們問的,哪怕她們已經(jīng)不在。“龍魂?!绷汗趥惪戳怂谎?,覺得這時討論自己的戲有點不合時宜而且尷尬。“是那部戰(zhàn)爭片啊,我看過我看過,特別喜歡那一段……”何于坤眼睛亮了起來,不知是懷念當初吃完晚飯跟妻女一起看劇的溫馨感覺,還是單純地對那部劇十分喜愛,一時間竟有些滔滔不絕想往下談論的沖動。“咳咳!”喬勇見話題要歪,忙出聲,“我說坤子,冠倫,這個你們倆下去慢慢討論,現(xiàn)在說正事要緊?!?/br>何于坤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梁冠倫不由笑起來。連著三個未覺醒者都表了態(tài),其中還有一個是斷了條臂膀的,別的人也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說到底,不管怕死還是不怕死,都被這個末世給逼得吃得了苦拼得了命。對于他們來說,危不危險還在次要,就怕的是沒有希望。事情商量到這一步,沒人再反對,也就定了下來。于是收拾東西,安排事情,各自都忙了起來,倒是只有南唯一個人閑著。他似乎很難融入眾人當中,哪怕也會參與殺喪尸和搜集物資。雖然有些笨拙,但畢竟愿意去做,南劭便也就不去管他了。既然要離開基地,那么欠的帳自然要先討回來。江衛(wèi)國那邊是南劭自己求上門的,一個想打,一個愿挨,也算是筆兩方默認的交易,只是因為地位不同,為這場交易增添了幾分屈辱色彩,但最終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因此只要對方以后不落到他手上,那件事也就只能就此掩下,當是吃了個悶虧。另外一個,自然就是鼠臉男的同伙了,臉已經(jīng)找時間認過,名字來歷也都打聽清楚,只等動手。次日一早,隊中所有車油箱里殘剩不多的汽油全被抽到了一輛運煤卡車里,不過要行駛上百公里還是有些勉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吃食被條鍋碗瓢盆等東西都搜羅著裝上去,只占了車斗一角,二十幾個人吃也就五六天的事,省著點可以勉強過個十一二天,那是在窩著不動的前提下。車上面搭了層綠色厚帆布,等離開基地后就扯起來,可以防風雪。剛運回還沒怎么燒的煤歸攏在一起,打算送給那個跟他們合作過幾次的小隊,也算是相交一場。走時過去打聲招呼就行。就在眾人整裝待發(fā)的時候,一輛越野停在了院子外面,金滿堂從上面走下來,身后跟著冷眉冷眼的阮風以及眉眼英俊只是笑得有點傻的郝偉銘。“要出去?”見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街上,已經(jīng)有人在往車斗里爬,金滿堂揚了揚英氣的眉,問。“是啊,總不能坐吃山空是吧。”剛子本來要開口,卻被陳長春搶了先,畢竟是一起走過來的,深知彼此脾氣。金滿堂為他們這邊好幾個人都治過傷,性格又爽直,很得眾人的好感。剛子是個心思明朗的人,只怕想都沒想到要瞞著被他視為朋友的人。但他們離開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端看江家那邊怎么想,一個不好說不定就走不掉了,因此還是謹慎為上。張易好后,因為好奇南劭的能力,金滿堂又來過幾次,所以彼此間還是比較熟的,各自打了招呼后,金滿堂很直接地說明來意:“首長讓我們來接你們。”這里的你們自然是指被點過名的異能者。正在往車上爬的,站在車下等著的,檢查車有沒有問題的……所有的人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