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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右手殘疾帶給他的痛苦絕望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濃烈了。他將下巴擱在張睿陽的頭頂,抱著小家伙的身體輕輕搖晃著,目光落到黑乎乎看不清楚的墻角,低聲說:“不是陽陽的錯,是哥哥自己太笨了?!币驗樗趿?,所以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根本怪不了別人。“哥哥不笨?!睆堫j栄銎鹉X袋大聲反駁,但似乎又覺得手壞掉的哥哥以后可能會變笨,于是立即補上一句:“以后陽陽保護哥哥。”如果換一個年紀(jì)相近又或者年長的人說這句話,年少而自尊心強的傅儋可能會嗤笑出聲,甚至為此而感到屈辱進(jìn)而憤怒,但是換成一個五歲大點的娃娃,他卻覺得很有些感動,心里并不當(dāng)真,嘴里卻嗯了聲,笑著說:“好,以后阿儋哥哥就跟我們陽陽混了啊?!彼]察覺,經(jīng)歷了這么一遭,他跟李慕然和張睿陽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似乎靠得更近了。第110章基地動蕩東洲基地派出去巡邏兼清掃闖進(jìn)基地周邊五十里地范圍內(nèi)的喪尸及變異生物的隊伍出了事,四個隊伍六十人被生生滅掉了三隊,只逃回來了寥寥幾人,唯有遇到喪尸群的那個小隊全滅兩百余數(shù)喪尸,無一傷亡。曾經(jīng)讓人們聞風(fēng)喪膽的喪尸,如今在變異生物的對比下倒顯得親切可愛起來。這么大的事根本無法隱瞞,恐慌在幸存者中漫延,基地的氣氛空前的凝重。在經(jīng)過緊急磋商之后,城北的一個原料倉庫被清理了出來,提供給基地外圍付不起貢獻(xiàn)點的幸存者居住。以前是出于整肅基地的治安環(huán)境,抑制幸存者不出基地面對喪尸和變異動物也能生存下去的僥幸心態(tài)滋生,并利用處于饑餓絕境的未覺醒者探索變異動植物的食用性等種種考量,所以才會把那些人驅(qū)逐出去,但是從大局的角度去思考,這些邊緣幸存者也有他們存在的價值,基地并不愿意看到他們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變異動物潮或者尸潮食絕,因此不得不打開基地大門容許他們進(jìn)入。只不過入住也不是沒有條件的,為了防止舊事重演,這些人的自由受到了嚴(yán)格的限制,沒有特殊的原因不能隨便離開倉庫,另外他們也必須參與保護基地的行動。當(dāng)然,可以不接受,那么仍繼續(xù)留在外面吧。除此之外,基地還下達(dá)了一系列不容拒絕的鐵血條令,幾大勢力以及各中小型團隊的人馬被抽調(diào),由基地統(tǒng)一指揮,負(fù)責(zé)清剿入侵的所有威脅,維護基地周邊的安全并尋找導(dǎo)致變異動物和喪尸暴動的根源,籌集運送各種物資回基地等事項,至于下三區(qū)以及臨時居于倉庫里的普通人則必須全部出動,分別在距離基地五公里和十公里的地方建筑兩道防護墻,將基地包繞其中??梢哉f,此次事件于普通基地幸存者是一場災(zāi)難和動蕩,但對基地掌權(quán)者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機遇,既達(dá)成夙愿擴大了基地的范圍,為安置更多的幸存者以及日后實驗種植賴以生存的農(nóng)作物開辟出地方,又順勢收攏了基地的各大勢力,雖然是臨時的,但對有心人來說已是難得的契機,至于最后能不能真正統(tǒng)一整合,那就要看上位者的手段了。毫無疑問,宋硯的兩千余名精銳也是被抽調(diào)的目標(biāo),并要被打散安排進(jìn)各個任務(wù)隊,對于此,宋硯方面雖然略有不滿,但仍然服從了安排,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一點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宋硯依然沒有露面。而李慕然他們必須要參加修筑防護墻,相較于直面變異動物和喪尸,危險系數(shù)倒是降低了不少。也因此,除了基地免費提供的兩餐外,不會有其他收入。稍微值得慶幸的就是,修建防護墻這段時間,所租的房子不用交納貢獻(xiàn)點。然而,在干這種體力活的時候,幸存者間再次被劃分了等級。青壯年男人為第一等級,因為他們擁有力氣,干活利落,所以分配到的食物也是最多的,女人則被排進(jìn)了稍次的一級,這里面還包括了瘦弱的男人和老人,十二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像病鬼和傅儋就屬于這一范疇,自然,他們所分配到的食物也要少上許多,最下面的一個等級則是十二歲以下的孩子,活相對來說比較輕松,只能分到相當(dāng)于第二等級一半的食物。像張睿陽這樣大的,那完全是不在分配范疇之類。“叔叔,我力氣很大啊,跑得也特別特別快?!边B續(xù)兩天,張睿陽都只能吃李慕然他們省下來的食物,這天終于忍不住對分管李慕然他們小隊的男人說。“我能干活的。”李慕然是異能者,吃的本就比普通人多,傅儋三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也完全不遜于一個成年人,加上基地提供的都是些沒有油水的粗糧糙飯,更不經(jīng)事,還要分給小家伙,這兩天大大小小一窩子幾乎就沒吃飽過。別說傅儋這種半大小子,就是李慕然都在半夜被餓醒過。按理,以李慕然的力氣,完全可以比得上一個青壯年男人,但是管理人員不會注意到這一點,而她不放心手不方便的傅儋,也沒打算主動去爭取。聽到張睿陽的話,小隊的隊長還沒有所反應(yīng),她和傅儋先嚇了一跳,忙一把捂住小家伙的嘴將人給抱了回來,并不停地跟隊長陪笑道歉。隊長很忙,倒也沒計較,叮囑了句趕緊干活,便搖搖頭走遠(yuǎn)了。“唔唔……你們?yōu)槭裁疵芍易彀脱??我也想要掙饃饃……”張睿陽掙扎了兩下,眼睜睜看著隊長走開,迷惑又沮喪地望著兩人。李慕然汗顏,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下,安撫說:“你太小了,要長得跟哥哥jiejie一樣高才能做事情?!彪m然明白小家伙很有力氣,但是要真讓他跟大人一樣干活,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哪里還有臉回去見易哥。“是啊是啊,你才這么一丁點大,一掉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要是你被人家偷走,要怎么辦呢?你還是跟嘟嘟在這里玩吧,我們一抬頭就能看到你了?!备蒂倜念^,笑嘻嘻地說。張睿陽鼓著腮幫子,隱隱覺得這話不對,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駁,直到兩人開始搬運磚石,才小聲地嘟嚷出來:“我才不會被偷走,我跑得好快的。”可惜已經(jīng)沒人再聽到,他無精打采地蹲下,把嘟嘟放到地上,然后與它并排坐在一起,看著忙碌的大人們,揉了揉小肚子,嘀咕:“可是我好餓……”他還知道姨姨和哥哥jiejie也都好餓??偸浅圆伙柕母杏X,很難受。其實在張易一個人帶著張睿陽的時候,他們也總是吃不飽,但那時張睿陽還小,還沒學(xué)練五禽戲,加上天氣熱,嚴(yán)重缺水,感覺最深刻的反而不是餓,而是渴?,F(xiàn)在則因為天寒,人體對熱量的需求增加,饑餓便顯得十分難以忍受了。李慕然不是沒想過帶著幾個小孩離開基地,到外面求生存,并找辦法去中洲,但是這個念頭每次浮現(xiàn),都會被現(xiàn)實給打擊得一點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