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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肅兒趕考回來,那孩子怕是早就嫁人了吧。”吳老太太道:“那孩子若是同意,肅兒早就請我們下聘了。這緣分之事不好說,且等肅兒趕考回來再說吧。”吳母道:“肅兒和他父親一樣執(zhí)拗,就怕他非那女孩不娶,若那女孩嫁了旁人,肅兒就能做出打一輩子光棍這樣的事?!?/br>吳老太太道:“他既要做官,就不會不娶妻的,你且放寬心罷。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吳母嘆了口氣,轉而就把這件事跟吳父說了。吳父聽了以后,眼睛都瞪大了,當即就要找吳肅過來訓斥。吳母連忙拉住他,道:“天都黑了,肅兒忙了一天,你去打擾他休息做什么?”吳父道:“你聽聽他說的都是什么話?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挑三揀四的地方?”吳母秀眉一豎,冷道:“這么說你當年娶我也是長輩的意思了?那你之前說什么對我一見鐘情都是哄我的?”吳父漲紅了臉,想反駁又不好意思,不反駁又怕吳母生氣,這一著急都忘了剛才說要訓斥吳肅的話,忙道:“這哪里是哄你的,都是我掏心挖肺真心實意說的話?!?/br>又接連說了許多的好話,吳母的眉頭才漸漸放下。.之前喝的蜂蜜水以及吃的橘子像是起了效果,讓李昕伊保持著一種既興奮又清醒的狀態(tài),使得他回家以后,一直追著貓狗玩鬧,或者戲弄家里的蘆花雞。蘆花雞是李母的寶貝,向來過得滋潤,每日都能下六七個蛋呢,結果現在被李昕伊攆得雞毛到處飄。李母心疼道:“你撒什么瘋呢,可別把雞嚇壞了。”李昕伊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覺得剛才的行為過分了,示好著要去揉揉雞頭,結果母雞飛快地扇著翅膀,“咯咯”地叫著逃離了李昕伊的魔爪。李昕伊被李母趕進了臥室,他只好鋪開宣紙,又磨了墨,準備開始作畫。之前與歸老先生一起作畫的經歷還歷歷在目,除了那種心無旁騖、忘我的境界以外,一種回歸自然,渾然天成的作畫方式也讓他獲益匪淺。對現在的李昕伊而言,任何作畫技巧都是次要的,最首要的是得先去畫,勤勉地畫個三五年,等若有所悟以后,再去學什么謝赫的“六法論”,以及其他名家的繪畫理論,一點即通。李昕伊一畫就畫到了傍晚,晚霞漫天,漂亮的色彩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了進去。李母在廚房高聲喊著李昕伊的名字。“就來!”李昕伊應道,放下了手上的畫筆。“天都黑了,再作畫就傷眼睛了?!崩钅竾诟赖溃f著夾了魚眼睛給李昕伊,“吃這個明目?!?/br>魚目能不能明目李昕伊不知道,但是他看著白色的魚眼珠,覺得要下咽著實有些困難,道:“我記得阿翠就挺喜歡吃魚的,我分一點給它吧。”他舉著筷子,向阿翠招手。阿翠“喵”了一聲過來了。李母沒好氣地道:“魚目補心又益氣,你不愛吃給我罷。”說著夾走了魚眼珠。李昕伊討好地夾了魚肚子上的rou給李母,并不反駁李母的“魚目補心益氣”理論,道:“阿娘也多吃些?!?/br>李母道:“今天宴席上都吃了什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李昕伊道:“就喝了幾口,那酒初嘗時味道偏淡,但是回味醇厚,后勁很足。喝的時候不覺得,喝完以后就上頭了。”李母道:“你爹以前也愛喝酒,每日都要打上三兩酒回來喝,你不給他喝,他還要生氣呢。”李昕伊很少聽李母說起過李父,笑道:“是么?不過酒喝多了傷身。”然后向李母說起了宴席上的菜。“阿娘怎么不早說,早知道我就去廚房討一些好吃的帶回來給阿娘嘗嘗了?!崩铌恳恋?。李母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道:“我還缺那一口吃的么,你可莫要做出這種討嫌的事來?!?/br>李昕伊道:“我沒做呀,倒是有人做了呢?!?/br>李母正色道:“不管別人有沒有做,你自己要行的正端的直?!?/br>李昕伊忙點頭應是。晚飯后,李母洗碗,李昕伊給大黃狗還有阿翠們喂飯,一邊道:“阿娘忙活一天了,這兩口碗就我來洗吧?!?/br>李母拒絕道:“你洗碗太費水了,用不著你?!?/br>李昕伊道:“今日不洗,明日我也是要洗的?!?/br>李母沒理他,動作麻利地將兩口碗洗凈擦干,塞進碗柜里,道:“你總是要離家的,哪里能一直陪著我呢。”李昕伊道:“阿娘為何這樣說,兒子會一直陪著你的?!?/br>李母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闭f著又道:“你說要洗碗,將狗盆和貓碗都洗了罷?!?/br>李昕伊無奈,只好為自家的貓貓狗狗洗碗。李母坐在一旁看著李昕伊,道:“我聽你吳二哥說,阿肅就要進京趕考了,你是怎么想的?”李昕伊不解,對李母道:“我沒有怎么想啊?!?/br>狗盆里不知粘了什么東西,用指甲都摳不下來,李昕伊只好拿了絲瓜絡,用力地刷它,道:“希望阿肅金榜題名吧,這樣我們梧桐鄉(xiāng)也能稱作是進士之鄉(xiāng)了,多有面子。”李母道:“你不想和吳肅一起上京么?”李昕伊終于將狗盆刷干凈了,回道:“我去京城做什么,我在家里很自在啊。還是說阿娘你嫌我了,要趕我走?”李母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答話。李昕伊將貓碗也刷趕緊了,又倒了點清水,供自家寵物渴時飲用。蘆花雞們已經進窩了,雞食是早就喂過的,李母舉著油燈,確認了六只母雞都在,這才回了屋。李母舉著油燈進來時,就看到李昕伊衣服也沒脫,只坐在床沿上發(fā)著愣,她奇怪道:“你怎么不點燈?”李昕伊笑了笑,起身將凳子拖過來,道:“費油?!?/br>李母搖搖頭道:“我不坐。我來就是問你被子是不是薄了點,要是覺得夜里冷,就將厚被子拿出來蓋?!?/br>李昕伊道:“還好,不冷?!?/br>李母道:“明日天晴的話,就可以將被子拿出來曬了?!?/br>李昕伊點頭,道:“好的?!?/br>李母看著燈下自家兒子略顯失落的模樣,終是坐在凳子上,輕聲道:“和吳家那個孩子怎么樣了?”李昕伊瞬間如遭雷劈一般,石化了,干笑道:“吳二哥嗎?他挺好的,二嫂也很賢良淑德?!?/br>李母道:“我問的是吳肅。你是我兒子,你一舉一動我哪里不知曉。那個泥塑,和你脖子上掛的玉佩,都是他送的吧。”李昕伊艱難地轉動了下脖子,看著李母。燈光下,李母的半邊臉陷在陰影里,李昕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心臟快速地跳動著。過了許久,李昕伊終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