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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怎么膩歪不夠啊。” “膩歪不夠?!奔钨Φ馈?/br> 相比有溫香軟玉在懷的嘉侑,甘棠只能抱著靠枕,她懶洋洋地往沙發(fā)上一躺,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對了小棠,我哥不是去寫生了嗎,怎么昨天就回來了?” “……誰知道呢?” “他不會是專門回來給你過生日的吧?!?/br> “怎么可能?” 詩詠說,“對了,他今年他送你什么禮物?” “沒送?!备侍陌脨?,除去最開始認(rèn)識的頭兩年,他哪里還送過生日禮物。 “太不像話了啊,我?guī)湍闳ヒ!痹娫伭x憤填膺,“哪有這么不講道理的?!?/br> 甘棠還沒攔她,唐頌正好拿著兩幅畫下了樓,詩詠果真為甘棠打抱不平:“哥,你怎么能這么小氣呢,小棠的生日一年一回,禮物都不送會不會太過分了?” 唐頌看著自家meimei,又看了眼躺在沙發(fā)上的甘棠。 詩詠以為他理虧:“哥,今晚你可得補(bǔ)上。” 唐頌忽然笑了:“誰說我昨天沒送?” “你還狡辯?” “你讓她想想清楚再回答?!?/br> 詩詠回頭看甘棠,卻見她不知什么時候坐直了,臉上竟紅得厲害。 “誒,我說你們……”詩詠一頭霧水,倒是旁邊的嘉侑看出些名堂,在詩詠耳邊說了句什么,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話題。 將近九點(diǎn)時,唐頌和甘棠打算離開,于是跟主人道別。 二老都很客氣,交代他們路上開車小心,嘉侑和詩詠則起身送他們出門。 甘棠手肘間掛著包,被冷風(fēng)一激,酒已經(jīng)醒了不少。其實(shí)她根本沒喝多少,但因為心里有塊疙瘩,臉上的紅暈一時間竟難以褪去。她跟著唐頌往外走,把大衣裹了裹,揮手跟二人再見。 誰知詩詠忽然湊過來:“小棠,我那木雕可是拿神廟里去拜過的,給你送姻緣的?!?/br> “真的假的?!彼焓志屯锾?。 “回去擺在房間里,肯定特靈。” “你覺得我會信?” “不信也得信。再不把你嫁出去,我就給阿姨打電話,讓她逼你回去相親?!痹娫伣苹恍?。 “你提這個干什么!”甘棠佯怒道。 “拜托,今天是你二十九歲的第一天,我當(dāng)然得為你的幸福著想。” 甘棠作勢要去掐她,卻被唐頌提醒:“聊夠了沒?” 他坐在車?yán)?,窗戶半開,等著某人上車。 詩詠沖她眨眨眼睛:“夠了夠了?!?/br> 只是話音剛落,院子的那頭忽然傳來熟悉的狗吠聲,甘棠一個激靈,忙開門坐進(jìn)副駕駛座,還沒系上安全帶就見冬瓜搖著尾巴躥了出來。 好險。她長舒一口氣。 唐頌掉轉(zhuǎn)車頭離開,詩詠和嘉侑也回了屋,甘棠把包往胸前緊了緊,感覺里面那只檀木雕成的小貓,似乎有了靈氣,正瞇著眼,樂呵呵地盯著她看。 “阿嚏!”她側(cè)過頭,摸了摸鼻子。 唐頌看她一眼,把空調(diào)溫度往上調(diào)了調(diào)。 車?yán)镆驗樯倭藘蓚€人,氣氛安靜得有些不自然。 唐頌沒有聽廣播的習(xí)慣,也從不放CD。甘棠并不排斥這樣的獨(dú)處,盡管她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她的視線移到他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上,很早之前就發(fā)現(xiàn)他習(xí)慣開車,左手則隨意地搭在車門上。 她提醒過他這樣的動作很危險,但他不長記性,她也懶得再提。 “我明天要去畫室?!彼Z氣平靜,“要一個禮拜左右。” “你不是剛回來嗎,就不給自己一點(diǎn)休息的時間?” “忙點(diǎn)好。” “聽你的口氣還挺樂在其中的。” 他不說話,輕輕笑了一聲。 她不太自在地往后座瞄了一眼,那里有兩幅裝裱好的畫。 “嘉侑父親的一個朋友移民了,把收藏的畫送給他,他沒什么研究,又轉(zhuǎn)送給我?!彼_口解釋。 “人物畫?” “不然呢?” 甘棠明白,他從來只畫風(fēng)景,這兩幅畫他肯定是拿到畫室放著。 他的畫室在市中心的一片老居民區(qū),去年已經(jīng)被納入政府的拆遷計劃。說實(shí)話,當(dāng)初得知這個消息時,甘棠有些失落。畢竟他的畫室在她的記憶里占據(jù)了相當(dāng)重要的一部分。 這兩年唐頌越來越忙。特別是從去年開始,他似乎沒給自己休息的時間,走訪,采風(fēng),去各地的畫展,還有偶爾的講座。所以畫室的日常都是她在給他打理,算得上是他半個經(jīng)紀(jì)人。 有時想想,自己應(yīng)該是除詩詠之外和他最親近的人。但這種親近時深時淺,很不穩(wěn)定,就像昨天晚上,她以為他會記得自己的生日,但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在出租車上見到他時,心里有多驚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甚至還抱著一個念頭,想著他是為了自己特地趕回來的,就像詩詠說得那樣。 可是事實(shí)證明,她想多了。 “唐頌。”她忽然很想跟他說一句話。 “?” “其實(shí)我……” “什么?”他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甘棠靠著座椅,仰了仰脖子,然后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沒什么?!?/br> “你今天欲言又止很多次了,有什么事直接說?!碧祈炿y得催她一次。 聞言,甘棠心里一橫:“那我說了?!?/br> 她醞釀了很久,久到以為唐頌要再次催促,終于問了出來:“你,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 “怎么,你失憶了?” “沒有!” “那你問我?” “我就是想,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有沒有記錯?!?/br> 唐頌聽她這么一說,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的確有同她好好確認(rèn)的必要,只是見她這副欲語還休的模樣,不知怎么,剛才的思緒悠悠一飄,竟覺得有張窗戶紙隔在了兩人之間,似乎他一開口,那紙張便被戳破,而他卻沒有任何準(zhǔn)備。 “喂……”換成甘棠催他。 唐頌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盤,像在組織語言,可是過了半天,他卻說:“好像不記得了?!?/br> 甘棠喉嚨一哽,聲音驀地堵住。 她就知道,他肯定忘了。 其實(shí)甘棠稍微想想就能發(fā)現(xiàn)破綻,昨天她喝得爛醉,唐頌卻滴酒未沾。 但一時間,兩個人再無別的話要說。 甘棠看向窗外,沒發(fā)現(xiàn)唐頌略微失神。 其實(shí)他怎么可能不記得。 ☆、裝相 昨晚他下了飛機(jī),回到家里洗漱完畢,剛準(zhǔn)備上床睡覺,手機(jī)就震動了起來。熟悉的號碼,接聽后卻是陌生的男聲:“你好,我是甘棠的同事,請問是唐頌嗎?” 他掛斷電話,不知道是不是累懵了,套了件衣服就直接打車過來接她。 把她從KTV里拖出來時,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diǎn)。因為是深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