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幾何成長，他再也不會在陸曉風(fēng)的面前暴露自己任何不好的一面，尤其是暴力。

看到程炎被打，氣得陸曉風(fēng)說不出話來，牙癢癢地瞪著那幾個流氓，身為人民公仆也恨不得再上去補一腳。

程炎因為打架二進宮，還是當時那個派出所，連眼角的烏青都一樣。陸曉風(fēng)為他請假，陪著一起上的警車。

做筆錄的警察也是當時的警察，很神奇地還記得他，訓(xùn)了幾句。陸曉風(fēng)就給程炎說好話，是那些流氓們先起的頭，程炎只是正當防衛(wèi)。

流氓們聽了不樂意了，這人不就是仗著有關(guān)系嗎？高聲質(zhì)問陸曉風(fēng)的大名，說要去交警隊舉報他。

程炎罵道：“警官的名字，也是你們配知道的嗎？”

老警察圖個耳根清凈，悠悠地說：“誰再多吵一句，通通拘留十五天。”

在接受了漫長的思想教育后，他們才走出派出所的大門。

余秘書派來接人的司機到了，邱天看到程炎使的眼色，麻溜地鉆到副駕駛，讓程炎和陸曉風(fēng)一起坐在后邊。

“疼不疼？”陸曉風(fēng)問。

“沒事，我回去上點藥?！?/br>
陸曉風(fēng)就不說話了。

程炎小心翼翼地偷看著他，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果然陸曉風(fēng)的表情很是生氣，自己坐那生著悶氣。

程炎用手偷偷去碰陸曉風(fēng)的手，帶點討好和認錯那樣，拉拉人家的小手指。陸曉風(fēng)也溫和地回握住他的手，依舊難掩心中的憤怒，猛地說出憋了好久的話：“他們太過分了，全部朝臉打！”

前面的邱天也義憤填膺：“就是，不知道老子靠臉吃飯的嗎！”

程炎也跟著附和：“就是?！?/br>
“是什么是？”陸曉風(fēng)終于把槍口指了過來，“都多大的人了，還學(xué)高中生打架，給我送個飯弄成這樣...”

堂堂的老板被陸曉風(fēng)訓(xùn)得一個屁都不敢放，司機心說這位是何方神圣，邱天也不知道在默默琢磨著什么。

邱天身上有傷，不能送回他mama那，程炎把邱天帶回自己的701室，給rou夾饃老板娘打了電話，說有事情交給邱天去辦，這幾天不回家了。

電話里老板娘問孩子聽不聽話，有沒有給人添麻煩。程炎的眼睛在邱天心虛的臉上掃來掃去，輕笑了下說：“他可乖了?！?/br>
邱天老實待在房間里玩游戲，程炎跟陸曉風(fēng)一起下樓，給邱天買點日用品。

“他是你飯店里招的人？”陸曉風(fēng)問。

“一個長輩的孩子，送到我這里管教?！背萄组_了個玩笑，“跟我臭味相投?！?/br>
“看出來了?！?/br>
陸曉風(fēng)雖然嘴上為了擠兌他故意這么說，心里卻想起了程炎十幾歲時的模樣。那時他便是個安靜的人，獨來獨往，有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有時候，從這種寧靜中會爆發(fā)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其實陸曉風(fēng)在派出所里等程炎的時候，已經(jīng)在手機上看到了被路人發(fā)到網(wǎng)上的熱門視頻，在畫面里，程炎一開始明明是打得過那些人的。他在打架方面素來是個狠角色。

他為什么不還手？

陸曉風(fēng)再三推敲程炎這樣做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顧忌著自己在場，不想被看到打架的樣子。因為顧自想著心事，沒留意到并肩走著的程炎落在了后面，回過頭，看到他正靠著根電線桿，低頭玩手機。陸曉風(fēng)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程炎招招手：“過來。”

等陸曉風(fēng)走到跟前，程炎也不說要干什么，就是那么等著。

“怎么了？”陸曉風(fēng)問。

程炎先是略帶嗔怪的，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卻艱難地說不出口，最后只得抿了抿嘴唇。看到對方還是沒理解意思，勉強開了金口，提示道：“這里也有個路燈?！?/br>
“......”

因為上次陸曉風(fēng)在路燈旁邊親了程炎，所以這次看到路燈也要親親。陸曉風(fēng)被這個奇怪的邏輯逗笑了，第一次覺得程炎還有那么可愛的時候。

“走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标憰燥L(fēng)拒絕了。

程炎不肯挪窩，還想掙扎一下地說：“你不是說我長得好看嗎？不想親我了嗎？”

“你現(xiàn)在一點也不好看，”陸曉風(fēng)假裝板著個臉，“等你臉上的傷好了，才會有下一次?！?/br>
“記住你說的。”聽到有下一次，程炎才不再堅持，提醒著陸曉風(fēng)不要耍賴。

回到家里，邱天給他倆開門，捧著手機打游戲，隨口說：“哥，你書房那個魚，叫什么得得得還是行行行的，好像快不行了?！?/br>
程炎只是淡淡噢了一聲。

邱天提醒道：“你不是寶貝那倆魚嗎？”

“它們習(xí)慣裝死?！背萄姿究找姂T地說。

陸曉風(fēng)越聽越不對勁，這奇怪的名字，奇怪的習(xí)性，怎么聽著那么耳熟。過去書房一看，兩條錦鯉頭頂紅斑，鴻運當頭。

“這兩條是程成成和陸六六？”

程炎也不解釋什么，算是默認。

“不是說被你紅燒了嗎？”陸曉風(fēng)回憶著，“后來又說病死了，你扔了?！?/br>
“紅燒錦鯉？哥，你是變態(tài)?。　鼻裉煸谀谴虿?。

程炎挑了挑眉，一把將邱天在玩游戲的手機奪了過去。邱天急得直跳腳，想要搶回來。程炎仗著長得高，抬起手就是不肯還給他。兩人一來一去過招，那盤游戲也死透了，邱天捧著搶回來的手機哀嚎，干了壞事的程炎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一天里，程炎給陸曉風(fēng)看了太多印象之外的一面。

邱天洗了澡就鉆進程炎的臥室，關(guān)起房間門，說自己要睡覺了，還讓兩人盡管玩他們的，自己睡覺沉。不愧是混社會的小伙，眼力見擺在那。

程炎在小板凳上端坐著，陸曉風(fēng)坐在沙發(fā)上，比他高出一截，方便上藥。傷者揚起臉，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陸曉風(fēng)拂開他垂下有些擋住眼睛的碎發(fā)，一邊給傷口消毒，忍不住念叨：“反正一開始都打了，干嗎還要讓著他們...白挨了好多下，怕我說你打架嗎？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因為他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兩人的距離只有幾公分遠，程炎稍微抬起身體，偷襲嘴唇成功。紅藥水也在程炎的眼角劃了一條長長的眼線，像個唱大戲的，怪好看。

陸曉風(fēng)把手里的棉簽放下，紅著個臉問：“這個傷是不是不想好了？”

程炎并不接話，視線一刻也沒有從他臉上移開過。

“那我不管你了?！标憰燥L(fēng)作勢要走，被程炎拽住，繼而拉到他的大腿上坐著。起初兩人都是并著腿的，陸曉風(fēng)這樣坐，身子歪著姿勢不太舒服，程炎就讓他分開了跨坐，腰也被程炎摟住。

陸曉風(fēng)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聽話就坐上來了。

“你也不嫌沉......”

“你沒有推開我，這說明你并不討厭我?！背萄渍f。除了摟著之外，他手上并沒有任何揩油的動作，再加上緩慢的語調(diào)，有種溫情脈脈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討厭你，只是...”

只是有些怕程炎。

程炎知道這一點，這令他苦惱，嘆了口氣，撒嬌地把臉埋進對方的肩：“我想再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