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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風過無痕,有什么可惱的?”春渥笑道,“我們圣人長大了,你爹爹泉下有知,一定覺得很歡喜?!?/br> 她總是往那上頭牽扯,秾華不喜歡聽,索性闔上眼,聽蟲袤的叫聲,伴著清風明月,也別有一番意境。 隔了一會想起崔竹筳來,“崔先生當了待制后一直沒什么消息,娘可知道他近來好不好?” 春渥道:“沒有消息不是最好的消息么,你那時和親,崔先生追隨至汴梁,又入天章閣效命,是想就近讓你有個照應。如今你好,我想他也就安心了。崔先生年紀不小了,圣人還是替他留意好姑娘吧,也讓他成個家,別耽誤了他。” 秾華對崔竹筳一向很信賴,在建安時事事都聽他的。崔竹筳是個持重的人,人情也達練,以前她在閨中受他指引便罷了,如今已經(jīng)做了皇后,再與外男來往,對她的名聲不好。這世上哪有學生抱著目的入敵國,先生誓死相隨的道理。今上心思縝密,不說不代表他不懷疑,所以更要避嫌。崔先生也知道這個道理,才示意她不宜妄動。如今風平浪靜,兩下里安生才是最要緊的。春渥不是個能心懷天下的,在她看來只要日子太平,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 秾華經(jīng)她點撥才想起來,“崔先生今年二十六,是到了該娶夫人的年紀了??上沂呛陀H,與外命婦們來往也不多,否則倒可替他張羅?!?/br> 春渥道不急,“慢慢就有機會了。八月里有秋社,婦人歸外家,太后必定安排圣人去榮國長公主府上過節(jié),到時候命婦往來,圣人自然能認識好些人?!?/br> 她頷首說好,一時又怏怏的,“不知怎么,我高興不起來。本來替人做媒的事很有意思,現(xiàn)在……興致全無?!?/br> 她不明白,旁人看得真真的。自己的問題還未妥善解決,哪里有興致?lián)乃四兀〈轰着牧伺乃氖?,“是牽掛官家么?要是牽掛,我讓時照上福寧宮走一趟,打聽官家傷勢。明日你服個軟,事情就過去了……” “我服軟?”她怪叫起來,“憑什么我服軟,我又沒做錯!你不許讓人去,叫他以為我稀罕他呢,我才不折那個面子。你安生洗洗睡下,莫管那許多?!?/br> 春渥無奈道好,“不過今日起我就不陪你睡了?!?/br> 她聽了大惑不解,直起身問:“為什么?” “因為你大了,已經(jīng)許了人,不能一輩子同乳娘睡在一起。該與你同床共枕的是官家,他才是伴你余生的人?!彼f著,眼里泛起點點淚光來,“到了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以后我和阿茸住,你就一個人睡。這樣萬一官家駕臨,你們小夫妻好和和睦睦的,官家心里也高興。” “我才不同他睡!”她赤足下地,拖住了春渥道,“娘,你不要扔下我。我自小和你睡,如今叫我一個人,我會害怕的。” 春渥笑道:“有官家,他會接替我的,你怕什么?你不是孩子了,要懂事。像上回鬼面人夜闖涌金殿,挑的是我不在的時候。那次官家興許是想留宿的,但凡你聰明些,揭穿了他,或者如今已經(jīng)如膠似漆了?!?/br> 她紅了臉,捂著耳朵晃頭,“別說了,我不想提起他?!币姺鸶绾桶⑷锥酥澈羞M來,自己拖過花幾拍了拍,“來,放在這里。有果脯沒有?你們都坐下,咱們一道賞月?!毖粤T輕輕吸溜了一聲,“唉喲……” 三人嚇了一跳,“怎么了?” 她說:“我肚子有些疼呀?!庇昧Π磯阂幌拢琢寺?,“又不疼了。” 春渥是知道的,她入大鉞之后才成人,初潮在初四。算算日子,這趟晚了幾天,也是時候了,便回身對佛哥招了招手,“把軟布置備好吧!”剛說完,秾華便坐在地上了。 這下子慌了手腳,看樣子來勢洶洶,她痛得臉色煞白,連喊都喊不出了。眾人忙合力將她抬回殿內(nèi),請?zhí)t(yī)、往上回稟,忙作一團。當真來了倒好了,可是行經(jīng)不暢,血像被封閉住了,半天未見影子。醫(yī)官只能開調(diào)停的藥,又不好催逼,唯有等著了。 她痛得冷汗淋漓,也不言聲,抱著蓋被躬得像只蝦子。單是這樣便罷了,還伴腹瀉嘔吐,癥候?qū)嵲诮腥藨n心。 不多時太后來了,看過之后讓人燃手爐來給她焐著,說:“不要緊,受寒罷了。我年輕時候也常這樣,有的人身底子好,百無禁忌,我不行,一逢著信期就像死過一回似的,皇后是隨了孃孃了。往后細心調(diào)理,自然就好了,別怕。” 她痛得抽泣,還要寬慰太后,“臣妾無事,勞師動眾的,讓孃孃夜里趕過來,是臣妾的罪過?!?/br> 太后捋捋她的鬢角道:“你和官家對我來說一樣,不是取媳婦,賽過多個女兒。昨日孃孃是氣頭上,怪罪了你,你莫往心里去。官家都同我說了,你在外舍身救夫,我得知了很敬佩你……好了,不要說話了,安心靜養(yǎng)。官家那邊也別擔心,明日叫貴妃過去侍奉就是了。” 她點點頭,“多謝孃孃。” 太后替她掖了被子,略站一會兒就去了。 秾華痛得渾渾噩噩,只聽見殿里細微的動靜,像是做夢,又分外真實。然后云霧繚繞里進來一個人,穿著公服,內(nèi)襯白紗中單,漸行漸近,才看清是云觀。 她掙了掙,起不來,也開不得口。他說:“你別動,我只是來看看?!?/br> 她很著急,喉嚨里像堵了團棉絮。他過來,坐在她床前,把她的手合在掌心里。依舊是她熟悉的笑容,輕聲說:“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吧?我未走遠,一直在看著你,只要你好,我心里便安慰了。我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恨,都和你沒關系。你既然嫁了重元,就好好做他的皇后吧!” 她覺得他一定是誤會了,想同他解釋,他人影一晃,又不見了。 殿里安靜下來,痛也變得飄飄忽忽。手爐涼了,棄在一旁,她艱難地翻身,蒙蒙看了眼,發(fā)現(xiàn)床前的確坐著個人,是今上。 她一瞬清醒過來,“你怎么來了?” “鬧得這么大動靜,福寧宮里也得了消息?!彼樕系?,大概因為剛吵過,現(xiàn)在又碰面,有些不好意思。別扭地問了句,“你好些了么?” 這是女科里的毛病,談起來總覺得難堪。她訕訕紅了臉,背身道:“官家回去歇著吧,我不要緊?!?/br> 他沉默下來,先前醫(yī)官說了病因,還是與上次落水有關。鳳池水深,又在山間,較之一般的湖水更涼。她體內(nèi)淤積了寒氣,這次才會發(fā)作得這么厲害。他原本是想懲戒她,現(xiàn)在覺得很后悔。她大概也怨他,只是礙于體面,不好開口罷了。 他坐著沒動,“你睡,我在這里陪著你?!?/br> 她悶聲道:“不用,你走吧。” 她還在生氣,他知道。中晌吵過之后他也反省,錄景說哄女人不能硬碰硬,就像市井里做買賣一樣,總要有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