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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不住,試探道:“今日問你有沒有下降的人選,我看你神情有異,就命內(nèi)侍出去打探了一番。秾兒,你與晉德懷思王殷重光有過盟誓么?” 言歸正傳了,秾華松了口氣道是,“可惜他沒等到登基的一日,否則兩國還可少些兵戈?!?/br> 太后無限悵惘,“他仁厚,手段不及他庶兄。他在建安十幾年,殷重元早就cao控了大鉞軍政,豈能容個毫無寸功的人凌駕于他之上?老天是沒有開眼,讓他庶兄繼位,不單懷思王無處伸冤,綏國也多了個虎狼敵人?!?/br> 既然到了這份上,她也顧不得其他了。挨過去一些,細聲問:“孃孃先前說,殷重元還未冊封皇后?” 這人委實奇怪,登基三年不立后,也沒有寵幸過哪個妃嬪。從探子發(fā)回的密函上看,性情簡直稱得上莫測。譬如他近乎病態(tài)的偏執(zhí),他生活的地方一切要按原樣擺放,半分也不許動。只為一個小黃門擦拭香爐后紋飾擺錯了方向,他可以下令將人剝皮萱草,懸掛于拱宸門上。 這樣不通的性格,卻有個思想強大的頭腦。鉞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落入他掌中,他一步一步把這個弱國扶持起來,再過不久恐怕就會籌劃吞并天下。因此要除掉他,一旦大鉞群龍無首,便無法和綏抗衡了。 “鉞國無后,或許是殷重元眼光過高了。秾兒,孃孃問你一句話,只問一次,你若不答應,絕不再問第二遍?!碧笏坪醣人€緊張,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愿不愿意和親,入大鉞禁庭,做殷重元的皇后?” 秾華笑起來,眼睛里卻是無邊的荒涼,她說:“孃孃,我愿意?!?/br> ☆、第 3 章 她說愿意,竟比不愿意更叫她難過。 郭太后側(cè)躺著,淚水從眼梢滔滔流淌進鬢發(fā)里,“孃孃不知道說什么好……我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心里一定在想,我這母親好不公,認回你,就是為了把你推進火坑??墒菄掖笕卧诩珙^,我也是迫不得已。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同五哥商議過,五哥是極力反對的。然他畢竟年幼,還未及弱冠,朝綱若鎮(zhèn)不住,也許會被廢,也許會被殺。同大鉞聯(lián)姻,是目前最穩(wěn)妥的辦法,我要為他爭取時間?!彼О屓A,這眉目,看一遍,在心頭烙一遍。突然覺得羞愧,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一兒一女,孰輕孰重,她已經(jīng)很明確地作出了選擇。秾華不覺得難過,只是有些失望罷了。她反過來安慰她,“孃孃別傷心,我也正想到鉞國去看看,看看害死云觀的人長得什么模樣?!?/br> 太后道:“殷重元這人難測,你去了要加小心。原本可以隨便找個人聯(lián)姻,又怕讓他拿住把柄借機興兵。你不同,你是五哥的親姐,有這層關(guān)系,他輕易動你不得。秾兒,好孩子,你聽孃孃說,如果找到機會——殺了他!”她狠狠咬著槽牙說,“留他在世上,終究是個禍害。他六親不認,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殘害,別人在他眼里又算什么?綏國的國力兵力都已經(jīng)不及大鉞了,再不采取行動,過不了幾年,中原版圖上便不會有綏,我們這些人也會不復存在。” 所以打算棄車保帥,把她嫁過去,讓她殺了自己的丈夫。事成,生死由她;事敗,仍舊生死由她。她不過是射向鉞國的一支箭,離開弓弦就沒想過再收回來。能不能逃出禁庭,殺夫后又何去何從,這些從來不在他們的考量之中。 雖然想法一致,但話從至親口中說出來,再委婉也還是刺痛人心。她沒有哭,此行不是看在他們的面上,為云觀報仇才是目的。她是想殺了殷重元,殺了他,順便成全綏國,一舉兩得,倒也不錯。 她說:“孃孃的話我記在心上了,就怕他戒心太強,近不得他的身?!?/br> 太后的手指在她花一般的臉頰上拂過,笑容里有驕傲的味道,“我的女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不過殺一個裙下之臣,有何難?” 裙下之臣,殺有何難,都是寬慰她的鬼話。秾華笑得凄涼,等待她的不知是怎樣一條路,沒人幫她,只有靠她自己。 答應去大鉞和親,她的公主頭銜再不拘泥于壽春了。公主出降當升一等,晉封成國長公主。至于嫁妝,是與她名頭相襯的繁巨,太平車足裝了四十輛有余。太后親點二十位女官陪嫁,個個花容月貌。秾華站在一群美人中間只覺好笑,她孃孃下得一手好棋,怕一個靠不住,十個二十個總叫殷重元在劫難逃了。只是吃相未免太難看,大鉞的后宮充斥著綏國來的佳麗,真當鉞人傻? 她笑著請?zhí)蟀讶耸栈厝?,“我有侍女,跟了我好多年,很是貼心。孃孃知道靳柯刺秦么?單槍匹馬,一卷畫軸,一把匕首,雖然功敗垂成,至少到了秦王面前,有一半的機會。孃孃如今準備這么多美人,浩浩蕩蕩入禁庭,鉞國也有諫官,免不得掀起軒然大波。與其被遣送回綏,不如掩住鋒芒,交給女兒一人來辦。” 太后惆悵道:“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鉞國路遠,你又是孤身一人,我怕你應付不了。多些幫手,也好護你周全?!被厣碓谌巳褐刑暨x,點出兩個人道,“金姑子,你同佛哥一起跟隨長公主入鉞。你們倆身手好,有你們在,我也放心些?!?/br> 好歹是替她考慮了后路的,雖然淺顯得一眼能看穿,但聊勝于無,也不至于叫人那樣意難平。 兩個女官出列,福身向她一拜,秾華看了眼,都是娟秀的五官,據(jù)說身手好,卻生得稚氣無害。她笑道:“真人不露相么?叫我瞧,真瞧不出端倪來?!闭f著拉她們的手看掌心,到底掌中粗糙,她搖頭道,“要好生保養(yǎng)才是,手是女子的第二張臉呢?!?/br> 她們低聲說笑,高斐來時其情切切,蹙著眉頭說:“阿姊明天就動身,我們姐弟剛剛相認,這么快又要分別,我心里不舍得厲害?!?/br> 生長在帝王家,和民間養(yǎng)大的不同。外面十幾歲的孩子私塾里回來,路過獅子巷口只會買煎耍魚、雞絲粉。高斐呢,穿著帝王的袞服,帶著面具,每句話都有他的用意。 秾華淡淡一笑:“我走后官家保重龍體,孃孃跟前我無法盡孝,請官家代為看顧。” 太后在一旁掖淚,高斐看向她,她眉眼間喜怒難辨,反倒叫他心里沒著落了。他緘默下來,背著手踱到窗前,窗外春光正好,天上風吹云動,一簇簇如絮般翻滾向遠處。他躊躇了半晌才道:“這件事,是否叫阿姊為難?靠女人擊敗對手勝之不武,或者再斟酌斟酌吧!” 她卻說得有些無關(guān)痛癢,“昨晚我和孃孃徹談過,去鉞國是我心甘情愿的,官家不必替我憂心?!?/br> 高斐長長嘆息:“阿姊俠義,愈發(fā)叫我汗顏。待他日阿姊功成,我定率三軍出城百里,迎接阿姊還朝。” 該不舍的不舍過了,該慚愧的也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