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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出門去硬著頭皮把話向傳完。 劉春顯是被氣得厲害,無奈聽說過這一位的厲害,又是被皇后特意敲打過,要仔細言語,氣了老半天,還是不得不邁步往里走,進了門,兩位外婦人打扮的女人都起了身,唯獨鵝黃色夾襖膚白唇紅的那一位不動如山。 劉春清了清嗓子,“皇后娘娘懿旨——” 沒反應(yīng),半點動靜沒有。 劉春再起嗓,“皇后娘娘懿旨…………” “念吧?!鼻嗲嗵а弁驖M面憤懣的劉春,言語當中半點討好之意都沒有,旁人看來,她全然已經(jīng)驕縱得無法無天,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劉春生生咽下一口氣,再度開嗓,“皇后娘娘懿旨,儷嬪德容兼?zhèn)洌杏泄?,特賜玉如意一柄、珊瑚樹一座、翠鑲碧璽花扁方、碎花金湘鐲一對、御尊銀冰夜明珠一對、長白參一對、東阿阿膠一盒,望儷嬪保重身子,為皇上養(yǎng)育龍嗣?!?/br> 他念完,卻沒聽到謝恩之聲,隔了許久才見青青開口,“多謝皇后娘娘賞。” 仿佛這一句已是她最大的恭敬和謙卑,說完再也不看劉春,“喜燕,好好送一送劉公公?!?/br> 劉春的臉又被氣得通紅,但就算他活活氣死,也沒膽子在這鮮花著錦的景福宮里放肆,他低下頭老老實實告退,與喜燕一道退了出去。 趙夫人當下更是瑟縮,等青青發(fā)話。 “時辰不早,我就不留夫人了,這就叫月盈送夫人出宮。” 趙夫人總算松一口氣,低頭喟嘆,“不敢叨擾娘娘,臣妾這就告退?!?/br> 青青低眉淺笑,一臉溫順,“夫人,我的話,你可一字都不要忘?!?/br> 趙夫人連聲應(yīng),“臣妾明白,臣妾一定替娘娘將事情辦妥?!?/br> 青青適才點頭,“去吧?!?/br> 趙夫人領(lǐng)著如眉,心思沉重地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路上,趙夫人不耐嘆道:“你說你與胖哥兒辦的都是什么事!怎就讓她一句話拿住了,竟連丁點辦法都沒有?!?/br> 如眉心里想著照小十一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拿捏他們趙家本就不是難事,這無非是個由頭罷了,怎么好都怪到她身上來,但面上好話總是要說的,“夫人,當是實在未考慮清楚,這確是我的不是,請夫人責罰。” “罰你頂什么用?你瞧見沒有?她憑著肚里那個,在宮中是一人獨大,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恐怕是要故意報復!” 如眉垂下頭,輕聲應(yīng)道:“她生得那般樣貌,得寵也是情理之中?!?/br> 趙夫人冷哼,“我卻從沒有見過這樣囂張跋扈的東西能長久得了的,你且等著,看她有幾日活頭!” 如眉抿著嘴不答話,心想不管她有幾日活頭,趙如鋒確是扎扎實實落到她手里,任她拿捏。 ☆、第65章 65章 青青第六十五章 劉春頂著一張脹紅的臉一路腳桿子麻溜地跑回長春宮告狀, 他聲情并茂, 活活將景福宮那一位數(shù)落成上下千年獨一份兒的狐媚子禍事精, 兩只眼珠子長頭頂上,連皇后的面子都不給,這闔宮上下恐怕再沒人能治得住她。 本想著自家主子總該和自己同仇敵愾, 一并想法子整治那妖女, 誰知說了老半天, 眼淚鼻涕都落下一大堆,卻只換來輕飄飄一句, “她還小,性子本就嬌氣些,這也不算什么。” 劉春瞪大眼, 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后, 而皇后卻仍舊無動于衷, 低走在紅緞子上穿針走線,繡的是兩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老虎, 今年是虎年, 那孩子掐算起來也當生在年末,只可惜她幼時不拿針線,嫁了人才學起來, 比起那些個打小兒養(yǎng)在閨中的姑娘家,到底是差了些。 她抬手輕輕撫過老虎頭上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珠子,嘴角不自覺漾出一抹笑,反倒是讓跪在一旁的劉春看傻了眼。 “罷了, 只要她能為圣上誕育龍嗣,旁的理他作甚?” “娘娘……可是……” “今兒你受累了,趕緊下去歇著吧?!被屎蟀櫭?,對于劉春的不識時務(wù)已有片刻不耐。 到了這會兒,劉春再有萬種不甘也不得不乖乖退出去,到院子里吹著冷風琢磨這幾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令皇后的心思突然轉(zhuǎn)變,竟開始縱容起景福宮那一位。 再一想,若皇上皇后都站在妖女那一方,他今日面色不好、幾番敲打,豈不是要倒大霉? 劉春站在廊下,生生把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入夜時分,陸晟回到景福宮,青青見了他難得有個好面色,嘴角帶一點溫柔笑意,起身來迎。 陸晟連忙擺手,“你做好,關(guān)起門來不必講究那些?!?/br> 青青順勢坐回去,手上仍然撥弄著昨兒未解開的九連環(huán),歪著腦袋問:“那些是哪些?” 陸晟一甩袍子坐她對面,繼而有周英蓮指派宮女奉茶,茶水溫熱,正好就著桌上的點心吃,他難得胃口好,一連吃上好幾塊,手里捏著翠綠綴紅的“花瓣兒”左右打量,“你這的點心倒是不錯,甜而不膩,極好?!?/br> 青青道:“都是從前宮里的老方子,四叔若是喜歡,我明兒叫人做了送去乾政殿?!?/br> 陸晟笑:“你這丫頭,旁人都巴不得等朕到宮里來用,你倒好,上桿子給朕送,真還是個孩子秉性。” 青青睨他一眼,無不得意地答說:“四叔不就最中意我這孩子秉性么?換了旁人,四叔也未必喜歡這點心。” 陸晟放下點心笑道:“玲瓏剔透,什么都讓你說著了?!痹倜蛞豢诓?,驅(qū)走了今日一身疲憊,他卻突然轉(zhuǎn)了話頭子,“既如此通透,今日又為何要下皇后的臉子,你如今身份貴重,不該如此莽撞?!?/br> “我一貫如此,在皇后跟前莽撞放肆也不是頭一回,怎的今兒就勞煩四叔來教訓?”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滴溜溜像太華山下一尾靈狐,“我曉得了……從前四叔說自己無所畏懼,想來眼下已是不同,真沒料到,四叔也會害怕——” “朕是替你擔心。”他伸手捏她面頰,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澳愕购茫涣沐X也就罷了,反來消遣朕。你就不怕惹急了皇后,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你不要忘了,皇后掌六宮事,后宮當中只有她想辦,難有她辦不成的,朕雖要保你,但終歸怕百密一疏,你啊……且讓朕省些心吧……” 前朝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人煩心,入了夜還需分神擔心后宮事,他亦是凡人,沒有千手千眼將事事掌控于心。 他這番話語重心長,換旁人來聽,必定感激涕零,但唯獨眼前這個,懷著身子仍是嫩汪汪一株小花骨朵,正滿心不解地望向他,想了好半晌才說:“四叔今日不大一樣,或是早已經(jīng)不一樣了?!?/br> “你也與朕打啞謎?” “四叔從前也常常如此,只不過回了宮倒是會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