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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三烏和江承平是什么交情,他可是聽自己母親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即便韓三烏飛升了,即便韓宇是個廢材,可他身上的寶藏也非同小可。門當(dāng)戶對,只要娶回來伺候兩百年,便能獨得一個飛升修士的千年珍藏,這種生意,讓他,他也會做。所以,他覺得自己勝算更小——他一直忘不了,當(dāng)年他娘可是身無分文逃到的江家。這便是江九帆和白諾的不同,白諾一切以利益為重,并以此來考量眾人的關(guān)系,而江九帆卻從未這么想過。論起來,韓三烏在的時候,他對韓宇更不客氣呢。但白諾怎會明白自己的差距在哪兒呢?他如今瞧著這架勢,只覺得大敵馬上要除去,心中不知多快慰。可就在此時,卻聽前面的魯姓化神期修士來了句,“少盟主到了?!辈贿^片刻后,他又咦了一聲,猛然站起了身,沖著遠方不敢置信道,“這是……這是盟主到了嗎?”白諾一聽盟主兩字,不由心中一顫,猛然回頭,卻瞧見遠遠而來的,是座老舊的石船。白諾雖然沒見過江承平幾面,但對他還算了解。這石船瞧著不打眼,實際上卻是無盡海中打撈出的龍骨所制,乃是江承平年輕時的一次偶遇得到的。那龍骨不知已經(jīng)在海底埋了多久,所有的骨頭都已經(jīng)化作了石頭,但卻有著極高的防御能力,聽說當(dāng)年他姨娘還沒去世,江九帆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為了哄兒子高興,江承平還曾親自試過這石船的防御能力,聽說化神期奈何不了他,至于大乘期,江承平?jīng)]舍得試試。這東西幾乎是江承平的標(biāo)志,他居然來了!白諾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不過是個韓宇,多年不曾出飛星盟的江承平,居然來了。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立在船頭的江九帆時,那股子苦澀、嫉妒心中更甚,不用別人的言語,他都可以認定,肯定是江九帆去請了江承平。表哥居然為了韓宇做這些事,但凡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白諾便覺得自己胸中的恨意只增不減。而其他人出于對強者的尊重,一個個站立起來。只是心中怎么想的,卻不一樣。譬如施慕青此時卻是臉色難看,恨不得將轎子中的扶手抓爛,她一聽得韓宇的消息,便覺得此次是手到擒來,上次那小子不單單跑了,還將她炸了個重傷,她都是大乘期的修士,哪里受過這樣的罪,所以一回凝碧宮便要求門徒們?nèi)フ翼n宇,想的就是吞了他的東西,再折磨這小子報復(fù)。而如今,眼見是吃進嘴里的rou了,江承平卻出現(xiàn)了。這大楚的三大大乘期修士,韓三烏和江承平的修為都在她之上,這顯然,她今天是沒了指望??墒┠角嘀灰幌胫约旱睦仟N樣兒,怎會甘心?再加上她近期也小有突破,不由暗暗下定決心,你這老頭若是識趣還好,若是不識趣,我正好與你過一過招。反正,輸贏都與我無事。而另外幾個,百獸宗、幻海宗他們還好,只覺得與江承平遠日無仇,而且他來了,施慕青卻不能一家獨大,正好把水?dāng)嚮炝耍綍r候也不定誰有機緣。只有夏春亭的臉色,卻突然間蒼白起來。江承平可是韓三烏的好友,而且兒子江九帆也替韓宇出過頭,雖然韓宇跑了以后,夏春亭一直覺得江九帆帶他走的可能性大,但一沒現(xiàn)場抓住,二來著實不敢惹江承平,所以才按下了此事。半年來,卻是屁都沒敢沖著飛星盟放一個。如今,他以為韓宇落了單才來,誰知這老家伙也來了。萬一要是算賬,他便有些冒冷汗了。他若是知道,就算是百獸宗石中玉明明知道韓宇在江九帆手中,也正是因著這個原因,這半年居然也沒吭聲,只跟他一樣,這次韓宇出了飛星盟的地界,才敢圖謀,恐怕會感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只是那石船到了近處,卻慢慢停了下來,江九帆皺眉道,“這里怎布起來了法陣?”魯姓修士連忙回答,“少盟主,乃是其他幾派之人怕有靈獸突襲,布上的?!?/br>這不過是個說辭,誰不知道,這是為了攔截韓宇做得萬全之策。江九帆一聽,便笑道,“那便麻煩諸位,替我與父親開一下法陣。”眾人一聽江承平果然來了,哪里敢放肆,當(dāng)即連忙施手,將各派的法陣打開,讓石船進來。施慕青畢竟是與江承平同級別的人,便第一個問候了一聲,“江兄許久不見??梢磺邪埠??”誰料江承平并未回答,而是江九帆代答道,“家父此次出飛星盟,已然違背了誓言,所以自罰閉口百年,恕不能回答了。小子代家父答,家父一切安好,多謝施前輩問候。”這舉動雖然怪異,但人人都知道江承平那誓言,卻也符合他的作風(fēng),在場眾人雖然心中游移,總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可誰也不敢說江九帆的話是真是假。加上施慕青一直也未曾從轎子里出來,江承平也不出來,自然也是正常,他們只能按捺下來。此時,八成是被江九帆的話說得有些丟臉,施慕青便轉(zhuǎn)頭問了一句,“秘境開啟時間到了吧,還不準(zhǔn)備?”幾名化神期修士一瞧,果不其然,離著開啟時辰只有半刻鐘,還是帶隊前來的幾人連忙向前,依舊在飛星盟魯姓修士的指揮下,同時釋放靈力,只見片刻間,眼前的空間仿若一團急速變化的云,來回翻攪起來,數(shù)十個瞬息過后,那空間才漸漸安靜下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來。那正是出口。卻聽魯姓修士大喝一聲,“還不速速出來。”頓時,便有秘境中的修士,從洞中一個個翻滾出來,不過寥寥三日,這些人卻是狼狽至極,衣服破爛不堪,身上也有各樣傷痕,只是臉色還算好看,顯然在秘境中肯定有所得,一出來便向著自家門派走去。如此過了一盞茶時間,出來的修士已經(jīng)足足有兩三百人,百獸宗的鄭竹臉色卻難看起來——這兩三百人之中,竟然無一人是百獸宗的弟子。其他各派身后多的已經(jīng)出來四五十位,少的也有二十余位,只有他們,空空如也。鄭竹身旁的一人忍不住抓住一個剛出來的幻海宗弟子問,“你沒瞧見百獸宗的人嗎?”那弟子一聽便道,“開始進去的時候還見過,可后面三日都不曾見過了?!?/br>鄭竹聽了這話后,心里略略有些放心,只當(dāng)是他那兩百名弟子八成聚集起來抓韓宇去了,如今抓到了,自然不會放松警惕,八成是在一起呢。誰知道此時韓宇早早就跟著大流跑出來了,他身上有著偷天換日,這群修士卻是一個都不曾看到他,他原本立刻便想按著自己所想,直接出去,可沒想到,一打眼便瞧見了立在石船之上的江九帆,然后再看這四周,便瞧見了夏春亭,也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