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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個獨自生活的日日夜夜一般,平靜又淡然。直到夜晚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時,才徹底黑了臉。“草!”他低咒了一聲,翻身起床,走到廚房給自己溫了一杯牛奶,才能睡下。只是這夜,卻注定是多夢的一夜。他再度夢到了那無數(shù)個分離的日夜,縱使知道下個世界會再度相見,可是分離時的痛苦,眼睜睜看著愛人失去呼吸的絕望,卻不會減輕分毫。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沈若軒正在一家西餐店打工,卻突然收到醫(yī)院發(fā)來的催款通知,雖然他奶奶的手術已經(jīng)做好了,但是后期的恢復和住院治療的費用,又是一大筆,更何況住的還是最好的VIP病房。他本來以為東方洛已經(jīng)把這些都辦好了,畢竟這是他們當時說好了的,可是現(xiàn)在,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竟然真的做的這么絕!他陪了他三個月,像個寵物般舍下男人的自尊心,成為那樣的存在,卻只得到這么個結果?再想起自己卡里那透支到近乎封頂?shù)臄?shù)字,更是一陣胃疼,怎么辦?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來錢快,還穩(wěn)定的工作……沈若軒抿了抿,似乎只有那個了!時隔三個月,他再度走進了這家酒吧,酒吧老板對他倒是印象深刻,甚至都不曾問過什么,對于他被人帶走又再度回來,更是只字不提,神情也是再平常不過,這好歹讓他安心些許。昏暗的環(huán)境,曖昧的低語,嬌軟的調笑,略微炙熱的喘息,互相磨蹭著尋求刺激的男男女女,構成了這個地方獨特的風景。每個人都放下了白日里所背負的一切,做回了內心深處那個最初始卻被壓抑最狠的那個自己。此刻的他們,不再是都市忙忙碌碌白領,不再是誰的妻子誰的丈夫,不再是身家千萬的老板或者負債累累的窮光蛋,只是他們自己。最原始的自己。襯著略顯刺眼的燈光,搜尋著符合眼緣的獵物,幾個眼神,幾杯烈酒,一雙手,郎情妾意,兩相生歡。所有人都在這里釋放著壓力,逃避著現(xiàn)實和責任,借助酒精和美色忘卻痛苦,滿足心底最深沉,最難以開口,卻最勾人心魄的**。尚且還算干干凈凈的沈若軒,跟這里格格不入。如此純潔的孩子,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燈一般耀眼誘人,無數(shù)人或貪婪或yin.穢或好奇或曖昧的打量視線將他從上到下打量個透徹,他甚至懷疑連自己最里層的衣物都被扒了個一干二凈。赤.裸的,毫無防備的被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接受他們的視jian。明明這樣的眼神,他之前都能忽略,都能用最喜愛的音樂將自己隔絕開來,此刻卻覺得格外難以忍受,甚至到了產生生理性厭惡的地步。好惡心……好可怕……這種恐懼,在他被不知誰的大手游曳而上,摸到大腿根時,徹底爆發(fā)。他猛地抬腳,將臺下那個大膽的男人踹了下去,聲音抖到近乎嘶啞,就像剛長出乳牙,微微眥開,想要保護自己的幼獸一般,無力又絕望,兇狠卻毫無威懾力。“滾開,不準碰我!”那種近乎窒息的惡心感讓他的頭腦越發(fā)昏沉,本就暗沉的燈光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反倒幾乎將他逼暈過去,直到被不知哪里沖上來的人反剪著雙手按在地上,才徹底失去意識。原本這種事并不會發(fā)生,來這里獵艷,講究的是你情我愿,強迫的事雖然不至于沒有,但畢竟少,稍微自認為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愿去做,也沒人值得他們這般墮了自己的名聲。而之前的沈若軒,雖然清冷,卻也不至于如此暴躁,頂多冷著張臉,轉身就退下了,回去多洗兩遍澡罷了。絕計不會在沒摸清人實力與底線時就盲目出手,給自己惹來一身腥。可是跟東方洛在一起那三個月,被人予取予求任打任罵的態(tài)度所感染,竟是漸漸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他這臭毛病,來委屈自己。說來也是巧,被他踢中的男人名叫黃天,正是這一片一個道上大佬最得力的小弟,有些身份,卻不太高,有些本事,卻更加渾。本來他喜好的不是男子,只是醉了酒,看到順眼漂亮的,就想撩撥一下,卻被下了面子,當下便不管不顧,直接指揮小弟綁了人,勢必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被人五花八綁捆在床上,沈若軒終于知道了害怕,他把身子微微蜷縮起來,就想只蝦子般,卻還是不能感受到絲毫的安全感,手機也在一早就被那些人收繳了,求助無門。賓館的門被打開,黃天搖搖晃晃著進來了,一身的酒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刺鼻得令人作嘔。他歪倒在床上,看著那顫顫巍巍的物體,有些好奇地戳了戳,發(fā)現(xiàn)他抖得更厲害了,瞬間來了性質,上下其手,摩挲個遍,順便解了繩子,方便將那礙眼的衣物也一并褪下。手下比之女子還要滑膩的肌膚徹底激起了他的**,鼻息粗重起來,低下頭,沒輕沒重地在那圓潤的肩頭咬了兩頭,登時留下兩個帶血的牙印。沈若軒都被嚇懵了,直到被那劇烈的刺痛喚醒,才瘋了似的開始掙扎,可是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甚至為了保護那雙珍貴的,屬于音樂家的手,都不曾做過什么重活,如何能敵得過自小摔打大的黃天?三兩下就被制住了,只能破口大罵,奈何屬于文人的罵人方式,更是像撓癢癢般無痛不癢,眼看著貞潔不保,他閉上眼,重重在那輕薄過來的唇上狠咬一口,然后被激發(fā)了兇性的男人兩個巴掌甩懵了,傻愣愣地癱在床上,默默承受這一切。痛,極致的痛……可是他的腦中卻莫名浮現(xiàn)起東方洛在他眼前小心討好,滿是傾慕的表情,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會這般溫柔地對待他,包容他的任性和脾氣啊……他早該知道的,怎么竟是忘了呢?第86章清冷高貴的音樂才子(七)等沈若軒第二日醒來,已經(jīng)是趨近黃昏了,房里早沒了人,他甚至連那個人的面貌,看的都不甚清晰,只留下滿身的狼狽和床上一灘刺目的血痕。恨,好恨啊……為什么他就要經(jīng)歷這種事?為什么他從小清貧凄苦,連追求自己的夢想都做不到?為什么他要以男子之身經(jīng)歷這些,那些人都不覺得惡心嗎?他們難道是變態(tài)不成?種種激烈極端的思想籠罩著他,強烈的恨意就像煮沸的毒.藥,以灼熱的高溫腐蝕著他那顆本就不甚堅定的心,將鮮紅的血rou變得一片焦黑,微微散發(fā)出刺鼻的惡臭。啊,喜歡同性的男人,真是惡心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