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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美得驚天地泣鬼神風流倜儻的蘇公子。這蘇公子在城東買了宅子,起名月下,住了下來。這位蘇公子的美貌與瀟灑撩撥著每一位衡州城少女的心弦。不,不只少女,更有好色膽大的男子調戲之,結果全都掛彩而歸。正所謂可遠觀不可褻玩焉。這一丑一美,攪得衡州城炸開了鍋。凌雨澤找到城東月下宅,卻被侍女告知,公子今天一早便出門了。無法,只好去人多消息多的酒館。正走到半路,一個身影映入眼簾。白色輕衫,幾縷頭發(fā)用白發(fā)帶隨意綁起。微卷的發(fā)梢隨風飄揚。此人從樂器鋪走出,手抱一把琴,穿過人群。人們紛紛讓路行注目禮。凌雨澤不遠不近跟上。七彎八拐一盞茶功夫,白衣男子走進一個無人小巷,忽然停住轉身,臉上仍是那個云淡風輕的笑:“凌公子跟了我這許久,可是有事?”“凌雨澤有要事想請教蘇公子?!?/br>“凌公子今天易容遮掉自己美麗的臉,頗有情趣?!碧K玨似笑非笑贊美道。蘇玨果然不喜華麗。月下宅和閑玉宅一樣,古樸典雅,沒有華麗的裝飾。清新如蘇玨其人。六月的暖風吹過重門。后院,池邊。蘇玨擺了酒,悠閑就坐。蘇玨手腕光潔無一物。沒有那道疤痕。“凌公子找我何事?”“蘇公子可知道紫辰宮?”“知道?!碧K玨仰天飲盡一杯。“那你可認識紫辰宮主?”“玉錦?我和他算是有些交集?!碧K玨又倒?jié)M一杯,“久分離,長相思。玉錦只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可憐人?!?/br>玉錦何等人,堂堂宮主,飛揚跋扈,一呼百應,蘇玨竟然說他是可憐人。“為情所困,不如斬斷情絲,自在逍遙?!?/br>“不瞞蘇公子,上次與蘇公子分別后,我大哥被玉錦抓到了紫辰宮?!?/br>“意料之中啊?!碧K玨說得輕松。“意料之中?此話怎講?”“有人傷了你的情人,你會不會殺他解恨?凌云天前陣子,傷了喬盡諾。”宮主,喬公子不好了。凌雨澤想起那天大殿上紫辰宮人的話。還有喬盡諾蒼白的臉色。原來,玉錦抓云天是因為喬盡諾。“凌公子可是想來問我可知道紫辰宮的機關,好去救令兄?”蘇玨依舊把酒微笑。凌雨澤點頭。“可惜啊,我不知道。不過令兄要吃苦了。玉錦一定不讓他速死?!彼腥?。烏發(fā)立刻垂下?!傲韫訛楹尾缓??”蘇玨朝凌雨澤舉杯。凌雨澤舉杯飲盡。“蘇公子,可知道凌雨澤的身世?”“略有耳聞。”“還請?zhí)K公子賜教?!?/br>“凌公子可知寧國王妃梁美月?”凌雨澤搖頭。“那是令堂?!?/br>凌雨澤睜大眼睛。“你是寧國王世子。當年王爺戰(zhàn)死沙場,王妃殉情。你便被帶到太后跟前撫養(yǎng)。后來你殺了太子,想取而代之。敗在李震宇手上。太后傾力保你,最后才只是消去你的記憶,將你逐出長安。當今太子李震宇對逝去的兄長敬重有加,所以在太后薨逝后,派人追殺你?!?/br>就這樣?篡奪太子位?被追殺?困擾自己許久的身世面紗終于揭開。原來,被皇宮追殺是自作自受。原來,紫辰宮追殺凌云天,也不是事出無因。謎團解開,凌雨澤忽然覺得輕松。“蘇公子…雨澤時常夢見一個人。卻不知他是誰。你可否知道,雨澤以前可有交好之人…”“不知道。”蘇玨似乎有些微醉,“凌公子,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如忘記。”他原本嫵媚的眼睛更加水盈盈。凌雨澤有種莫名的預感。我應該現(xiàn)在就離開。他對自己說。可是卻又一股更大的力量拉著他坐在原地。蘇玨的臉如美玉無暇,此刻正凝視著凌雨澤。“蘇公子…你是誰?”凌雨澤心里越來越緊張。“我是蘇玨。雨澤,叫我蘇玨。”他的聲音輕柔,透著魅惑。“蘇玨。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為什么要來找我?”蘇玨的手輕撫凌雨澤的臉。將他的易容揭下。凌雨澤的眉眼露出來,頭發(fā)垂落。一股電流從脊背傳到下身。凌雨澤拼命克制住顫抖。“我好不容易離開了你,你為什么又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害怕被他眼睛里的細碎情緒卷進去,凌雨澤閉上眼睛。蘇玨的唇溫暖柔軟,輕輕壓上凌雨澤的。打開雙唇迎合,唇舌交纏。凌雨澤終于忍不住顫栗起來。我終于明白了。我為什么要來找他。我為什么不愿意懷疑他,就算他與初遇時判若兩人。因為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已經(jīng)愛上了他。蘇玨分開雙唇,盡在咫尺地看著凌雨澤的眼睛,手把玩著凌雨澤的發(fā)絲。凌雨澤有點不知所措地別開頭,卻被蘇玨掰過頭,縱情吻了下來。如席卷而來的暴風雨,又像是要把所有激情都釋放,唇舌被蘇玨狠命啃咬,無處可逃。感覺空氣離自己越來越遠,凌雨澤伸手攀住蘇玨的脖子。不知過了多久,蘇玨終于結束了長吻。“蘇玨…”凌雨澤大口喘氣,抬頭看蘇玨的眼睛。蘇玨突然眉頭緊皺,一股鮮血從他嘴角流出。他臉色的激情忽然如風卷殘云,不見蹤影。只是面無表情,抬手擦去鮮血。有些事情,做了就立刻會后悔。比如現(xiàn)在的凌雨澤。剛才一定是昏了頭了。一定是!先不說現(xiàn)在是云天危在旦夕的時候,自己居然有閑工夫和蘇玨纏綿。且流云第一次見面就說了,蘇玨名花有主。忍住心中的痛,這份感情,一定要掐滅在搖籃中。既然蘇玨不知道紫辰宮的細節(jié),還是趕緊回去想辦法救人。凌雨澤起身準備離開。“你瘋了?!”蘇玨房間里,傳出流云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知道為了鎮(zhèn)住你的心血,讓你冷靜,我花了多少時間研究’冷情’?”“知道。”是蘇玨的聲音,依舊氣定神閑。“知道還這樣!你是想前功盡棄吧!”流云的跺腳聲傳來。一種異樣的聲音傳來。是隱隱約約衣衫的窸窣聲。一陣頭疼襲來。這刺殺真是如影隨形,無孔不入?,F(xiàn)在蘇玨狀態(tài)不佳,不能讓他有危險!凌雨澤迅速想到,自己只能跑遠點,引開刺客。腳下輕點,躍上房檐,凌雨澤跑了出去。果然,十幾個人追了上來。太子的人,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一路快跑,凌雨澤腳點房檐,翻了幾轉。十幾個人分成左右兩路,緊跟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