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也不知道，晚上去了黑貓沒有見到邵弈桓，從認識到人那里詢問才得知他受傷的消息。

在江言驅車趕到小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江言顧不得唐突，敲響了邵弈桓家里的門。

開門的是他jiejie，很文靜漂亮，不過瞧著有些虛弱，江言道過歉，介紹完自己就進來邵弈桓的臥室，這是她第一次來他家，由于太著急，反倒沒感到不好意思。臥室燈開著，邵弈桓半躺著在看籃球賽，見江言進來有些吃驚，他的臉上還有新鮮的瘀傷，腿剛上完藥還敞著，一只手上纏著紗布，另一只手只有一點刮傷，握著遙控器。

你來干嘛？

看你的笑話。

看到了，可以走了嗎？

真幼稚，看看你的樣子，和三歲小孩有什么區(qū)別，遇事只會動拳頭。

真天真，你們文明人的眼光不會懂我們野蠻人的世界。

我現(xiàn)在沒工夫和你斗嘴。

我也一樣，他扭扭身子，靠邊站，擋住電視了。

你去過醫(yī)院了嗎？醫(yī)生怎么說？

死不了就不用去醫(yī)院。

江言看客廳的燈還亮著，見邵弈桓的jiejie抱著一堆臟衣服走進洗手間，放下后又走了出來。江言快步走到她面前，jiejie，請問邵弈桓他去看過醫(yī)生了嗎？他傷的有多嚴重？

邵弈杉看著她，有些吃驚，邵弈桓的那群朋友她見過不少，這是一張新面孔，不僅是外表的新，整個人呈現(xiàn)的狀態(tài)和散發(fā)的氣質都與他們不同，是那種清新空氣與烏煙瘴氣的區(qū)別。因為這點，剛剛才會放心地開門并讓她進來。

他不去，誰勸他都不會去的。

他以前經(jīng)常受傷嗎？

嗯。

知道了，挺晚的了，你早點休息吧，他交給我吧。

嗯她欲言又止，走開又轉過身來，他脾氣不好，說什么話你別往心里去。

我見識過了。江言對她無奈地笑笑。

這些傷在他自己看來，家常便飯，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在江言眼里，傷的實在太嚴重了，紗布胡亂覆蓋著傷口，已經(jīng)被洇濕了，一看就是他自己或者他那幫朋友幫著包扎的。沒纏紗布的地方擦了點紫藥水，不過差不多都被血洗掉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球賽，好像傷不在他的身上一樣，江言有股想扇他的沖動。

疼嗎？

沒感覺。

求你去下醫(yī)院好嗎？我很擔心。她的眼圈慢慢紅了，連她自己起先都沒注意到。

邵弈桓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好奇她怎么會哭出來。前幾天那么對她都沒事，怎么現(xiàn)在無緣無故要哭了？

不去，這種傷，早習慣了。語氣和緩了許多。

你江言說不出什么來了，她快速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最初抱著改變他、拯救他的想法來到他的身邊，設想的是多么美好，以為天天跟在他的身邊就可以讓他逐漸拉開與那群人的關系，可事實呢？一點作用都沒有，現(xiàn)在看著他傷成這個樣子，自己做的事沒起半點作用，真沒用！

江言想著這幾天做的無用功，搶走他的酒，掐滅他的煙，阻止他飆車，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頂什么用？他還是一點沒變，沒有絲毫醒悟悔改的跡象。在他的面前，在他那些朋友面前，自己就像一個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這些天不斷給他們看笑話。看不到任何結果，看不到絲毫希望，江言感到了一股絕望的壓力向她襲來，她害怕自己會在此刻招架不住，她還不想認輸！她還不能認輸！

她跑出去的時候邵弈桓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探著身子朝客廳望去，那邊燈已經(jīng)關，只能看見一個背影彎著腰，左手扶著窗，右手放在臉上，好像在啜泣，調小電視聲音，聽得見她細微的哭泣的聲音。他拖著一條傷腿下床，一路扶著東西來到客廳，站在她的身后感覺到了她哭得顫抖的身體，月光下看起來顯得那么凄涼惹人憐。

哭好了待會兒送我去醫(yī)院吧。他低頭說到。

六月份的時候，齊宋回來了一趟，準備在北京買房子，回來辦些證件。他在北京干著老本行，無牽無掛倒也做的風生水起，似乎已經(jīng)走出了之前的陰影。

較之前比起來他瘦了些，舉手投足間成熟多了，在襄樊的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夢蝶家附近的酒店，只回自己家去了兩次，一次是為了辦戶口，還有一次是去拿他母親的遺照。兩次時間都不超過一個小時。其他時候就是和夢蝶一起打球喝酒。

江言在忙些什么，回來到現(xiàn)在還沒見她一面。

整天跟在邵弈桓身后，跟個保姆似的照顧著他。

開什么玩笑？

上午邵弈桓休息的時候她才能抽空睡會兒，其余時間，他去哪她就去哪兒。

有什么用？

除此之外她也沒其他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別亂管閑事。

勸過了，沒用。

邵弈桓就這么讓她跟著無理取鬧？

他正等著她知難而退呢。你要去勸勸她嗎？

不了，勸不了。

下午晚些時候齊宋來到黑貓對面那條街上的一個臺球廳，臺球廳在二樓，齊宋上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很多了?？臻g還算寬敞，里面整齊地排放著六張臺球桌，房屋正中間畫著后現(xiàn)代油畫的一堵墻將屋子分為里外兩間。

齊宋來到里面，看見江言一個人無聊地坐在一個椅子上，看著眼前一群人熱火朝天地玩桌球。

怎么不上去玩幾局？

嗨，你怎么來了？見到齊宋，她明顯有些吃驚，從他回來后就只在電話里聊過，這些天一直跟著邵弈桓到處無所事事，她被這清閑一直忙的抽不開身。就你一人嗎，夢蝶沒來？

做頭發(fā)去了。你怎么樣，跟著他，收獲如何？齊宋朝看過來的邵弈桓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酒喝的比以前少了算不算成績。

他女朋友沒找你麻煩嗎？我是說，你這么纏著人家的男朋友，換誰都會不爽。

你是指顧辰？那是前未婚妻，解除婚約后就是普通朋友了，他jiejie告訴我的，顧辰也是根據(jù)父母之命和他訂的婚，分手后兩人都自由了，還在往來，但只是朋友。

你還見過顧辰？

嗯，在酒吧里見過，她人不錯，沒你們說的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忍受能力挺強的。

是我的忍受能力強，這輩子都沒像這些天這么任勞任怨，忍氣吞聲過。他現(xiàn)在在用冷戰(zhàn)政策，想等我知趣地走開。這點他想錯了，我是不會走開的。

我知道，所以只是過來看看你。

謝謝！

我先走了，戶籍管理處下班早，他喝完她杯子里的水，站起來說道，你多注意休息，看你累壞了的樣子真心疼。拜拜親愛的。

拜拜！

對了，他低下身，伏在她耳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