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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偷拍,這可下了不少血本啊,光那幾個營銷號的價格就不低了?!彼D頭看一眼若無其事的許凡星,她記得他原來是最恨炒作的人,“你不生氣?”許凡星彈了幾個和弦,眼前突然浮現(xiàn)昨天陳燁扯著陸巖衣角的畫面,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一個新入行的經(jīng)紀人,手下統(tǒng)共一個藝人,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br>邱文一愣:“你是說,陸總……”許凡星不想多說,一個人抱著吉他到泳池邊彈了起來。十一月的海風有點冷。晚上十點,涼颼颼的感覺又回來了。許凡星多批了件外套,把室溫調(diào)高,仍然沒什么效果。他皺皺眉,不自覺打開微博,點開未關注人私信。22:00海鹽焦糖馬卡龍:Fleinvr,Tromso。許凡星僵在原地,瑟瑟發(fā)抖。他和陸巖的第二個秘密,發(fā)生在1月23號的Fleinvr,北歐的一座小島。那是兩人的熱戀期,前一天吃完馬卡龍,第二天就突發(fā)奇想飛去北歐看極光。小島上一共九座獨家小木屋,沒有居民,沒有商店,開車坐船而去,冰天雪地,遠離塵世。那幾天,除了他和陸巖,島上只有一對西班牙夫婦。許凡星背后汗毛倒豎,一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陡然升起。他在對話框里輸入幾個字:“你是誰?”這次剛按下發(fā)送,對方就秒回:“如果我告訴你,你別害怕好嗎?”許凡星:“……”許凡星:“你還是別說了?!?/br>馬卡龍:“……”馬卡龍:“你還是這么膽小。”許凡星瞪著眼睛盯著屏幕,倒抽一口冷氣:“你到底是誰?”馬卡龍:“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許凡星看著熟悉的開場白,一陣無語:“所以你想說你是鬼嗎……”馬卡龍:“……你忘了你在Fleinvr說過什么?”Fleinvr?許凡星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片段。北極圈附近的小島每天只有一兩個小時的白晝時間,漫長的夜幕下,陸巖和許凡星除了睡覺就是OOXX,餓了啃面包,渴了接水喝。許凡星隱約記得,那天他筋疲力盡趴在陸巖身邊嗚咽,陸巖卻仍是一臉亢奮的吻他:“要放過你?不可能,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接下來又是一段不可描述。許凡星想起那段荒唐,又是臉紅又是心酸,低頭望著那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鬼使神差的發(fā)了一句:“都忘了?!?/br>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仍沒有走出來,不代表會永遠活在過去。也許只是時間不夠,也許再有三個月,他就真的忘了呢?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許凡星以為他不會再回復時,突然又有了動靜:“能不能幫我燒點紙錢?”許凡星:“……???”……“你搞什么?!”邱文拎著一打冥幣,金銀元寶和一個銅盆,氣呼呼進來,“周哥要是知道你在這兒不好好寫歌,反而搞封建迷信,看他不拆了你的骨頭!”她把手里的袋子扔到沙發(fā)上,一個白眼丟過來:“你知道剛才外賣小哥看我的眼神嗎?你知道前臺帥哥看我的眼神嗎?大白天點冥幣?。?!”就是因為大白天點冥幣外賣才讓你去取,許凡星心虛的低頭認錯。現(xiàn)在香燭店越來越與時俱進了,一個祭祀套餐里,不但有黃紙和各種面值的冥幣,還有天地通用的天堂銀行存折,最新Xphone手機!許凡星目瞪口呆的把袋子里零零總總的各種東西拿出來,在房間里找了火柴,到院子里泳池邊找了塊空地,點了冥幣,把東西一股腦兒在銅盆里都燒了。邱文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冷不丁問一句:“你燒給誰的?”許凡星扔金元寶的手突然一頓,是給誰的呢?原以為馬卡龍是陸巖,可據(jù)他所知,陸巖是個百分百的唯物主義者。那是誰呢?難道是個惡作???許凡星突然覺得荒唐,他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燒了紙錢,并且連燒給誰都不知道!火苗直舔,眼看著嶄新的Xphone就要被完全燒盡,許凡星猛然捧起游泳池里的水,把火撲滅,見鬼似的跑回了屋里。邱文進來,眼神看傻子似的:“你受什么刺激了?”許凡星嚴肅的坐在沙發(fā)上:“你看看微博上,有沒有一個叫海鹽焦糖馬卡龍的賬號?!?/br>邱文挑眉,還是聽話的拿出手機,半晌,皺眉搖頭:“沒有?!?/br>許凡星不敢想象,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出那條未關注人私信,海鹽焦糖馬卡龍赫然在目。他顫巍巍把手機舉到邱文面前:“海鹽焦糖馬卡龍,你確定沒有?”邱文伸手摸摸他額頭:“你發(fā)燒了?哪來什么馬卡龍?我怎么看不到?”許凡星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度假村位于市郊的海邊,周圍除了一座海拔只有一百米的青云山和另外兩三個高級度假村外,一片荒蕪。青云山上,有一座鮮為人知的青云觀。除了村子里幾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偶爾光顧,青云觀實在香火慘淡。許凡星騎了酒店的山地車,好不容易一路爬上一百米的山頂,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凹凸不平的水泥路兩邊的雜草正瘋狂的往路中間擠,道路盡頭,是幾級臺階,臺階上一扇破破爛爛的大門,門上朱漆剝落,露出黑乎乎的底色。匾額上“青云觀”三個大字顏色模糊,木頭的裂紋清晰可見。許凡星踏上臺階,跨過門檻,朝里面去。里面一個人影也不見,一直到靈官殿里,才有個道士在香火攤旁打瞌睡。“請問——”許凡星斟酌著開口,卻一下把那道士驚醒了。道士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嘴里就習慣性的說了起來:“二十四十還是六十的香——你是?”道觀里鮮少有年輕人,還是這么好看的年輕人。道士睜眼盯了許凡星半晌,突然從道袍里拿出手機,迅速的百度,最終驚喜的一拍大腿:“你是那個唱歌的!歡迎歡迎!”許凡星無語,道觀里的道士當著他的面玩手機——這畫面夠奇妙。道士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立刻收斂臉色,清清嗓子嚴肅道:“這位信士,可是要進香祈福?”這會兒一個香客也沒有,許凡星左右看看,湊到道士面前小聲道:“道長,不瞞您說,我是遇到了邪乎的事情!”半個小時后,許凡星懷揣著道士畫的符,將信將疑的踏出大門。送他出來的王道士仍在后面叮囑:“貧道道行淺,信士若還有所求,不妨等主持從靈虛宮進修回來;若覺得有效,下回能不能合個影……”……晚上十點,陰風準時襲來。許凡星坐在床上,渾身裹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