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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懂了,毒唄,心里最大的不是害怕,是憤怒,我想我去你爸的,沒多琢磨我就把車開出去,還把敞篷打開……我得在人群里,如果在車庫里被他扎了,那么大劑量的嗎啡,我就成死了都沒人知道的那種了?!?/br>時郁楓只覺得燒心燒肺,眉心冒血。他看著霍英被汗濡濕的發(fā)梢,以及煞白的臉,就在自己指尖,竟眼眶生疼,憎惡和殺意比以往任何一次聽到有關這人的謠言時,都要來得迅猛,已經(jīng)讓他感到麻木。他就好比一個丟失了所拜先神的虔誠遺民,懷著滿心虧欠,終于游蕩到找尋已久的廟宇,卻親眼看見唯一的一尊神像曾經(jīng)如何被烤得崩裂,碾得粉碎,被打進塵埃。而最殘忍的是,這捧碎片此刻還帶著天上縹緲的氣味,就在他的面前,再聚成一個貨真價實卻傷痕累累的神靈。“你繼續(xù)說……英哥?!彼麡O盡溫柔地輕撫霍英半干的淚痕,“不用睜眼,我在聽。”霍英乖乖地蹭了蹭他,絮絮地回憶著,“他沒有立刻扎,但他開始從方向盤上拽我的手,力氣很大,很狂暴,用西班牙語罵我。車庫外面是條馬路,馬路另一邊,是條河,河邊行人很多,我不能撞到他們,想剎車可是剎車片已經(jīng)被我弄不好使了,然后那么大一越野車,就在蒙特卡洛那小窄街上扭,”他咬了咬唇,用力道,“我必須得避開行人……很快就滑在河堤上,俯沖下去,就這樣他還在拽我的手。八十邁碰上一個廢橋墩,厄里亞被甩到了河里。我系了安全帶,大概頭破血流吧,看著他掙扎,沉底,然后我暈了。醒來我聽說他死了的消息?!?/br>說完這話,他雙手捏住時郁楓蓋在他臉上的那只,把它撤了下來,狐貍般上挑的眼睛星星亮亮地對上時郁楓的,“好了,最壞的已經(jīng)說完了,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嚴重的心理陰影,”他綻出一個笑容,“臉盲也有個好處……誰跟我旁邊死了,死前還罵著我的名字,我都能徹底忘了他……我都能忘了,一干二凈?!?/br>霍英就這么神情鎮(zhèn)定地坐了起來。時郁楓也默默地在他身邊坐好,表情控制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似乎并不覺得那位厄里亞掉進河里有多解氣,反而若有所思,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神情,“你說過,是有一伙人,這個死了,坐牢的是誰?”霍英一愣,垂下眼睫,道:“就是他的團隊什么的,折騰我的車得有技師吧,后來都真相大白了?!睍r郁楓總覺得這有點太輕巧,沒來得及再想再問,就聽霍英搶先一步道:“你知道是誰救的我嗎?是邱十里,很神奇吧,他把我從摩納哥警察局弄到醫(yī)院去治療,又在這個小島上給我找了安身的地方,就算我連他的臉都記不住,醒來就問他是不是把我綁架了。哈哈,我真的一直很謝謝他?!?/br>“他沒有問你什么?”“問我什么?”“繼不繼續(xù)開賽車?!?/br>霍英回答得很干脆:“問了,我說我不想?!?/br>時郁楓目光一顫。霍英又道:“賽車讓我痛苦,我現(xiàn)在很輕松,很快樂。”時郁楓堅決道:“快樂不是這樣的?!?/br>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霍英方才是怎樣說的——“然后你又后悔,你又他媽的后悔。”霍英則搖搖頭:“等你到我這個年齡,”他長長呼出一口酒氣,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就會發(fā)現(xiàn),快樂的種類太多了。到時候你也許會想娶媳婦生孩子呢!”“你不想?!?/br>“我是說你,”霍英醉紅了臉,煞有介事地舉起根手指,“是說你也許會想?!?/br>時郁楓暗罵了一聲,罵的是自己,隨后他撲火似的,死死抱住霍英,這第二個擁抱要硬很多,他把他用盡全力壓在自己懷里。什么狗屁的墨西哥毒梟,什么烏糟糟的死了還是蹲大牢,他連隔壁客房的大哥大嫂都不想再去在乎,煩躁地大聲道:“我想什么!你再說一遍我想什么!”他又突然恢復了喃喃,“我什么都不想,最不想讓你碎了啊……”“什么碎了,小——楓——啊——”霍英在他臂間變得很安生,軟綿綿的,他拖長尾音,又吃吃傻笑,“你再這么抱,就真把我弄碎了!”“胡說?!睍r郁楓不肯松開一分一毫。“你這人怎么這樣啊……你頭發(fā)弄得我好癢?!被粲⒌穆曇魸u漸低下去,他打著哈欠,累極了似的,有種甜滋滋的嬌氣,但更多的,是沖動又茫然的支離破碎,他在這陌生的懷抱里精疲力竭地接受修補,“我好困,我睡了,我得睡了……”他還真就立刻睡著了。十多分鐘后,邱十里聽到客廳徹底安靜下來,輕手輕腳地出來查看。完全是黑的,他小心地打開壁燈,只見昏暗暖光下,時郁楓衣裝整齊,正在長沙發(fā)椅上睜著眼睛靜躺,而被他擋在身體和墻壁之間的,是枕在他胸口肩前安睡的霍英。“你喝了多少?”邱十里壓低聲音,指指小弟通紅的臉。時郁楓比了個“1”,然后皺眉指指客房大門,意思是讓他快點回去別過來sao擾。邱十里默然,嘆了口氣,關上壁燈,回屋前他站在門口駐足良久,眼睛很快適應黑暗,他透過窗子看見深深夜色,看見灰壓的云,也聽見又狂嘯起來的風雨,而在這風雨聲中,他那平時冷若冰霜的弟弟就這么雙手摟著那個疲倦不堪的男人,那么近,那么緊,又那么珍惜,好像一個倔強的孩子,在幽黑漩渦中抱緊自己最愛的純真。第8章我想我是海(3)雨后陽光刺眼,霍英聽見海鷗的鳴聲。最先有異樣感覺的是鼻子,他瞇著睡眼往鼻梁上一摸,揭下一張鵝黃色便簽紙來。藍黑鋼筆字跡工麗得仿佛是打印而成:小英,我們?nèi)ペs海啦,記得提醒那小子吃早餐。還配了一個夸張的笑臉?;粲读藥酌腌?,眼睛逐漸瞪得老大,意識也全回來了,他這是在自家的客廳里,而轉臉一看,某位“那小子”正在自己身側,幽幽發(fā)綠的雙目帶點探究,帶點柔和,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霍英立即彈坐起來,回頭瞪著他舒展在靠墊上的左臂,袖口被壓出扁平的褶子,大概昨晚被自己當成了枕頭。他抓了抓頭發(fā),捂住前額,偷偷用余光去瞥時郁楓,比起這一切被時家其他兩位都了個清楚,他更在意當事人的態(tài)度,“昨天晚上……謝謝你了?!?/br>時郁楓倒是很麻利地站起,往浴室走去,走兩步又停下來,背對著他道,“你都記得?”“差不多沒忘?!被粲⒒诤薜?,他用尚在僵痛的頭腦仔細琢磨了一下昨晚為什么就吐了那么多真言,得出一個驚人的答案,他試圖讓這答案蜻蜓點水劃過,又去琢磨自己醒來時被夾在時郁楓和墻壁之間,靠著人肩膀側在沙發(fā)上,究竟意味著什么……答案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