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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熟悉的輕松口氣,卻完全想不起那副輕松神情。三分鐘他就能忘記一張臉,更何況距上次見面已有三年,他連邱十里在干什么工作都不清楚。但老同學情分還在,他也覺得自己有精力也有必要幫這個忙,于是道:“行吧,他自己愿意來嗎?別到時候恨上我了?!?/br>邱十里哈哈大笑:“當然愿意,就算沒有船,他都能自己游過去?!?/br>這話聽起來總有點意味深長,就好比此刻,霍英回想一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三個月又會如何,他琢磨也琢磨不明白。想多了吧,估計沒什么大問題,他又開解自己,就多個室友而已,不耽誤我工作就行了。鳴笛聲響起,劃開細浪,這一班客船已經(jīng)駛離港口,霍英手里捏的船票是二十分鐘之后開始登艙的,他收到邱十里已經(jīng)下飛機正在往渡口趕的消息,心里稍微放松了點,打開旺信處理起業(yè)務。數(shù)來他居然已經(jīng)幫著島上農(nóng)民開網(wǎng)店賣了三年海鮮和香蕉。“親,小島發(fā)貨不易,我們不包郵的^-^”他面無表情地回。“不好意思親親,十四點前拍下當天發(fā)貨,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哦^-^”他如此連續(xù)處理了十幾條未讀。剛才被他拒絕包郵的那位還不死心,竟死纏爛打起來,什么“嚶嚶我是學生黨”,又什么“你家賣的怎么比別家貴好多耶”,一口一個小哥哥倒是叫得挺甜。霍英心中一陣惡寒,他心說裝窮你還買什么龍蝦鮑魚,看著連串蹦來的顏文字和錯別字,他最終點了拉黑。他媽的……今天的霍英依舊很想撂挑子不干。眼見著又是十分鐘過去,碼頭人來人往,基本都是要上島旅游的,霍英誰也不認識,反正就算有認識的,他也辨不出來。他正想走到碼頭另一邊去遠眺一下,看看能不能瞧見自己生活的島嶼,忽聽背后有人叫他:“小英!”霍英回頭,只見一輛出租車緩緩開走,留下他身后三個人,在游客堆里還挺顯眼。一個穿夏威夷花襯衫坐輪椅,頭發(fā)卻梳得一絲不茍的怪的家伙正對他微笑,之前沒聽說邱十里光榮負傷啊,排除;還有一個神情錯愕的銀發(fā)男孩,正一眨不眨盯著他,兇巴巴的,但太年輕,看樣子比霍英他自己還高上半頭,邱十里不可能快三十歲還猛竄個子吧,也排除。那么,就只剩最后那位了,他推著輪椅,和輪椅哥穿著類似印著金剛鸚鵡的寬大襯衫,一張娃娃臉笑得不可謂不燦爛:“嘿,又不認識我啦?”霍英松口氣,走上前去,“認識,邱班長,”他懶得跟邱十里胡扯,沖另外兩位點點頭,“你好,我姓霍,我們趕緊排隊去吧,船要開了?!?/br>輪椅哥還是掛著那副微笑,低聲說著謝謝,和他握了握手。這人很蒼白,病殃殃的,卻比霍英想象中年輕,除去病容的話,能稱上英俊,典型的翩翩公子?;粲⒚靼姿钦l。上大學時,他就屢屢聽邱十里提起他家那位宇宙最強的大哥,沒記錯的話,當年還沒有輪椅這檔子事??鋸埖氖牵久刻煸谒奚崂?,都能聽到他們隔著時差打電話,那人問邱十里學習如何,伙食如何,想買什么,簡直像個爹。也正因如此,當時三個室友,全知道班長和哥哥感情極好,邱十里幼時長在日本,略微有點日語口癖,在電話這邊總是“兄上兄上”地叫,笑得眉眼飛起來,足球賽得了幾分都要報告,大家耳朵也固然聽出了繭。只能說邱大班長是個奇葩,人家都是跟女朋友煲電話粥煲一夜,他不一樣,他跟大哥煲,還有錢任性地煲國際長途。短短幾秒內,回憶到這里,霍英心中便泛起一股苦澀。雖說他只上了一年大學就輟學開車去了,但在那短短的一年里,他落魄到連個打電話的人都沒有,回到宿舍就寫作業(yè),交了差就蒙頭大睡。的確,誰會愿意和記不住自己長相的人深交呢?軍訓時他就被傳成了系草,結營晚會就有女孩子告白,可互相了解之后,高中的悲劇重演,別說女朋友了,他連朋友都基本沒有。邱十里算個例外,但邱十里跟誰都好,跟他也親密不到哪里去。這或許是天注定?;粲⑸烁眲尤四樋祝瑓s由于他認不了別人的臉,這副面容成了擺設。畢竟沒有人在霍英眼中是特別的,透過瞳仁,投射到大腦皮層里,就成了千篇一律。霍英很少解釋,因為“我是臉盲”這話聽來太搞笑太敷衍了,于是他在大學校園里的十七歲就是在無聊中度過的,所見之人,過目即忘,之前十七年如此,之后十年,直到現(xiàn)在,更是亦然。“小英?”聽人叫自己,霍英才猛地回過神,已經(jīng)開始排隊了,他作為主人還這么走神,抱歉地對上邱十里頗有活力的目光?!斑@是我大哥,你肯定猜到了,”邱十里笑著,拍了拍身邊銀發(fā)少年的肩膀,“這是我家小弟,今天開始就交給你啦。我們兩個跟著放放假,過兩天就走?!?/br>“哈哈,你好,我比你大了八歲,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代溝呢。”霍英收起失態(tài),露出一個笑容,他想和邱十里一樣拍拍他肩膀以示友好,卻被立刻避開了。霍英愣了愣,心想你這家伙拉著仨人的行李還躲我躲得這么身輕如燕,夠牛的啊,過兩天就讓你幫我打包香蕉,又想去幫他提箱子,再次被躲開。而轉臉一看,通過衣服辨認,那邱十里不知跟路過的工作人員使了什么招數(shù),竟已經(jīng)推著自家大哥,繞過排隊人群,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提前登船了。“咱倆還得再排一小會。到船里就不熱了?!被粲擂蔚?。少年點點頭,只是懨懨地站著,瞇眼看著他,很難說清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情,有陌生,有疑惑,還有一塊凍人的冰,顫顫的,映的不知是海色還是霍英的臉。我這么快就惹到他了?霍英默默回想自己的叛逆期,還是代溝已經(jīng)形成?他真是沒有和比自己小的人相處的經(jīng)驗,確切來說,他缺少和人面對面相處的經(jīng)驗,此刻他看著那雙眼睛,總覺得它們不是黑的,那又是什么顏色?說不出來。霍英擦了擦汗,心道不至于吧,關聯(lián)性臉盲只是記不住,現(xiàn)在惡化到看都看不清了?“不暈船吧。”他沒話找話。“不知道,”少年還是盯著他,終于開了口,他有把干凈嗓子,說起話來也老老實實,“我沒有坐過船,也沒有回過中國。”歸國華僑?中文說得這么好,邱十里這家人到底什么來頭。但霍英覺得自己不能對年輕人問太多,顯得嘴碎,便道:“我?guī)Я艘缓谐茸?,待會暈的話就吃點,管用?!?/br>少年忽然笑了,“你很喜歡橙子?還有橙汁?!彼葎澚艘幌?。霍英怕待會兒被人流沖散,已經(jīng)記住了他的聲音,但沒聽出其中的邏輯來,前面的隊伍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