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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紋站在原地,琢磨著李福安前后態(tài)度差距那么大,應(yīng)該是因為不知道從哪聽說了自己要嫁給許修崢,怕到時候自己給他使絆子。但是自己不都明確的說了不同意?難道他沒有收到這類消息?方紋莫名其妙,窩在屋里覺得有些悶,便打算出去走走。翹綠緊跟著方紋:大少爺要我和你一起嗎?方紋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我單獨一個人,也不會出什么事兒的。翹綠點點頭,和翹紫對視了一眼。方紋打小并不是在洪縣長大的,他小的時候,隱約記得是在其他的地方,那里風(fēng)景很美,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房子都是竹樓,住的非常的清涼,但是具體在哪,卻忘記了,后來方勝平被調(diào)任到這里,他們一家子才跟著也到了這里。不過好歹生活了幾年,方紋肯定不會迷路的,大街上隨便一走也有眼熟的人,不怕出什么事兒,于是翹綠和翹紫也就放心的隨方紋去了。方紋出了門,一路上倒是沒有人攔他。大白天的,大街上來回走動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不乏就地擺攤賣東西的人。大英雖然是重農(nóng)抑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但官府管的也并不是那么嚴(yán)格,平常百姓出來賣個東西,也不用趕到集市或者特定的某一天上,每天想出來做生意便做,非常的隨意。只是要繳稅方紋一路走到偏僻的地方,覺得太陽曬的頭有些疼,便坐在一棵樹下小憩。不多時,方紋的面前走過一對男女。那女的非常俏麗,看起來有十七八歲,臉上搽著淡粉,一顰一笑都極為讓人心動,身材也十分曼妙,穿著水紅色的華服,顯得非常精致,而她身后的男的,長的雖然不算是風(fēng)度翩翩,但也還算不錯。兩個人打情罵俏,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方紋嘆了一口氣。想當(dāng)初,他和柳善襄也是這樣。那時候的他特別傻,柳善襄說的話,他基本都信,偶爾不信,也被柳善襄的一張嘴說的信了,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顯得非常的被動。因為在某些地方比較保守的緣故,即便是口頭上說在一起了,方紋卻始終都沒有和柳善襄逾越過,只說要等到成親之后。所以柳善襄有一次對著一個男孩摟摟抱抱,他即便看見了,也一直以為是在做夢,這都不是真的,或者那男孩是柳善襄的親人,他抱他,肯定是不含情欲的,最后甚至還想,大概是因為自己一直不讓他碰,柳善襄才會忍不住的方紋捶了捶自己的頭。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人在陷入情中時,總是會顯得比平常要傻那么幾倍。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卻非要用各種理由將自己說服。站起身來,方紋扶了扶衣服,剛想走,就見一個人滿頭大汗的從不遠(yuǎn)處跑來。那人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像是受了傷,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看見方紋的時候,嘴中叫著,連忙追上來,嘴中喘著氣:叨擾,叨擾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女子經(jīng)過這里?那女子穿著水紅色的衣服,戴著金釵方紋看著他:那是你什么人?那年輕男人聞言,覺得方紋大約知道女子在哪,當(dāng)即大喜,行了一個禮:她是在下的內(nèi)人,剛剛因為一些事情和我置氣,直接從家中跑了出來說罷,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內(nèi)人的性子比較烈,男子便該寵著一些,所以我方紋點點頭,想起自己唯一見到的一個水紅色衣服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抱歉,在下并未看到。男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失望,不過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拱了拱手,就又一瘸一拐的走了。方向和之前那女子和男子相反。方紋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不禁咬牙。之前還以為是一對神仙眷侶,誰知道竟是背著丈夫偷歡的蕩婦,只盼剛剛那個男子知道了真相,不要太過傷心,也不要像自己這么傻。夜晚,方紋看天色不早,才終于回了家,見家中燈火通明,不由蹙眉。按照平日,家里的一干人等早就應(yīng)該休息了,最近沒有什么喜事,今日又不是什么良辰佳節(jié),怎么會把聲勢搞得這么大?方紋拉住一個丫鬟:怎么回事?怎么還沒歇下?那丫鬟看了看方紋,扶了一下身子:老爺夫人見大少爺您始終都沒有回來,心中焦急,派人去找,所以才耽擱了,少爺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稟告老爺夫人您回來了。方紋點點頭。前世的時候方紋夜不歸宿的情況都偶有發(fā)生,那時候方勝平和蘇纓根本沒有關(guān)心過自己,怎么今世,他們兩個反而這么就像是,怕方紋跑了似的。方紋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但現(xiàn)下沒有什么證據(jù),就算是去質(zhì)問方勝平和蘇纓,他們兩個也肯定會搪塞的,于是去向方勝平和蘇纓賠了個罪,就回了房,招來翹綠。翹綠行禮道:大少爺。方紋點點頭:最近總覺得府里有些異常,你去找人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翹綠沉默了一會兒,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之后的幾天倒是相安無事。而就在這種略有些緊張的局勢中,柳善襄那廝竟然又來了。這一次,興許是柳善襄翻墻的動靜沒有之前大,所以翹綠和翹紫并沒有被驚動,反而是方紋,大半夜的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床頭坐了一個人,雙手還伸出,看起來似乎想摸自己,瞬間想到了很多,便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柳善襄:噓是我!方紋驚魂未定,從榻上坐了起來:你我不是說了,讓你近期之內(nèi)不要過來了嗎?你怎么又來了?柳善襄恨道:你就是個負(fù)心的!我這幾天夜夜想你,但反觀你呢?少爺生活過的倒是挺好,有滋有潤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做你的夫君來看待?方紋張嘴欲言,卻被柳善襄打斷了。柳善襄道:我前兩日聽人說你之前被打,所以拿來了一盒藥,想幫你看看傷口。方紋蹙眉:那都是十幾天前的事情了,我身上早就好了。柳善襄卻不依,死活都要給方紋涂藥。方紋阻擋的同時,霎時間想到了前世。那時候也是柳善襄不知道從誰那聽說了自己被父親打,于是拿來了一盒藥,當(dāng)時方紋還愛他,見到他的時候非常的驚喜,他說要涂藥,自己也就乖乖的躺好了讓他涂,心里還十分的甜蜜,結(jié)果第二天身上就起了全身的小紅疹子,還發(fā)起高燒來。那一通病,讓方紋虛弱的整天都在家養(yǎng)病,蘇纓還冷嘲熱諷的對方勝平說是因為方紋在外亂來,身上才得了這么不干不凈的病,于是方勝平他們,也就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自己。而后病好了,方琦把人家青樓女子搞大肚子的事兒,也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扣到了方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