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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說過會來看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最后只剩一個底的火馬酒,半天沒把它清空。

同桌的幾個同事聊得熱火朝天,一不留神碰倒了一例的酒瓶子。

敕棍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來。他們連忙擺手說沒事沒事,不碰倒東西怎么叫喝痛快。

敕棍沒說話,看著他們把沒摔壞的瓶子又一個一個扶好,最終目光再落回手中只剩一個底的玻璃瓶。

還是坐在他對面的小法醫(yī)率先發(fā)現(xiàn)了異樣,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問,“隊長,你還好吧?”

敕棍把目光挪到小法醫(yī)臉上,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而后又補充——“在外面別這么叫我?!?/br>
小法醫(yī)認錯,搓搓手把手掌夾在兩腿之間。

敕棍知道小法醫(yī)不是故意的,但他真怕這時候出什么紕漏。小法醫(yī)對專業(yè)挺在行,但為人處世就有點愣頭愣腦。

是敕棍把小法醫(yī)拉進團隊里的,他也因此覺著自己該對其安全負責。

小法醫(yī)叫阿明,五年前被自己收進紅鷲隊。他的身世其實和其他紅鷲隊員差不多,不是老爹老娘給毒品弄死了,就是哥哥jiejie或弟弟meimei卷入黑幫斗爭被殺害了。

無親無故,心懷仇恨。

阿明也是一樣,相依為命的jiejie交了個男朋友,男朋友在一場黑幫斗爭中被崩了,當時jiejie也在場。完事了對方勢力覺著不過癮,女人便成了最后的犧牲品。

他們輪了他的jiejie,第二天jiejie就一針打進大動脈,在快樂和痙攣中一命嗚呼。

阿明什么都不知道,醒來時就見著jiejie躺客廳地上。包括她生前最后的遭遇以及她自殺的原因,還是后來驗尸的時候,阿明才遲遲知曉。

那時候趕上紅鷲隊擴招,這小家伙本身是醫(yī)學出身,不是做法醫(yī)的,但見著也招這專業(yè),便以試一試的心態(tài)報了名。

紅鷲的篩選很嚴酷,體能也好,心理承受度也罷,都要經(jīng)歷約半年長短的極不人道的集訓。

畢竟紅鷲是一群內(nèi)外不討好的人,不僅得不到什么擁戴,還可能遭受排山倒海的排擠與唾罵,隨時有可能因暴露身份而被暗算和刺殺。為了提前讓他們做足準備,這集訓就是在rou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進行。

但顯然阿明沒別的地方去了,生活也沒什么盼頭了。若是不給他進來,估摸著他過不了多久,也一針不知道打什么地方,追著他老姐去。

所以縱然他身材瘦弱,一看就知道他頂不過體能訓練,那麻包袋一個就能把他壓垮,但敕棍看中了他的學歷和工作經(jīng)驗,也看中了他發(fā)愣的眼神和聽到毒販消息時,眼里迸射出的滔天恨意。

這種人頂用,至少比那些為討口飯吃去做金豺的頂用多了。

敕棍在紅鷲隊將近十年了,也算是個小頭目,開個小炤就把他拉了進來,就算求死也得讓他死前發(fā)揮余熱。

進來之后也確實如敕棍所料,大家都挺愛欺負他。

紅鷲里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些是從警校來的,一些本來就是混幫派的,還有一些是上過戰(zhàn)場,從黑鴉中分過來支援的。

就阿明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欺負他欺負誰。

不過阿明這人也受得,估計之前在夾縫中生存習慣了,別人時不時捉弄他一下,或者拿他開開玩笑什么的,他也不放在心上。

相反每次有點什么讓他鑒定的東西,他能一晚上踎化驗室里,第二天準能給一份事無巨細的報告。

他不是檢驗專業(yè)的,但憑著他那種報仇雪恨的沖勁,加上極強的學習能力,現(xiàn)在就算不拿樣本給他,他也能從死去的人的口腔,鼻孔,或指甲蓋里掏出邊角料,和檔案記錄的每個幫派出的貨一一對應。

更不用說丟一袋面給他,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能給你說出這是檔案庫里哪個毒梟手下、哪條線上的菜品。

第39章

之前那個小賣部是個倉庫,也是阿明推斷出來的。

原本檔案上沒有這間倉庫,但阿明算來算去,找不到任何一家菜品和之前被送出來的紅鷲尸體上的粉末相似。他料定附近應該還有貨倉,那貨倉有水分,摻了粉筆灰之類的東西,所以菜品質(zhì)量不太好。

敕棍便帶人蹲點幾天,還真發(fā)現(xiàn)這不起眼的小賣部除了門口一只爛電話和一臺破電視以外,后頭藏著大貓膩。

其實這些應該是線人做的活,但鴉國的線人屬于你問不中重點,我就假裝不知道,堅決不主動多透露一點有用的信息。

說白了這些線人就住在貧民窟里,透露多一點消息給紅鷲,自己的生命就受到多一點威脅。

所以收阿明進來是對的,一旦他換上便裝,混在人群之中,還真沒人能想到他也是一只紅鷲。

之前讓阿明送阿?;厝ヒ彩沁@個道理,敕棍肯定不能自己送,車也不能開到門口,那讓最不像紅鷲的紅鷲陪著進去,也算是把危險性降到最低。

但敕棍仍然不放心。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阿福會遭遇危險。

聽同事說他們拷打駱駝之際,那癮君子就說了讓他們?nèi)栕约旱男值?,他表示凡事都是他兄弟接觸,他什么都不知道。

這兄弟還能是誰,指的不就是阿福。

阿福顯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否則也不會傻逼兮兮地跑他們蹲點的警察局門口賣包子了。在鴉國傻人是沒有傻福的,沒有足夠精明的頭腦和損人利己的覺悟,那就只會讓自己身陷險境。

敕棍總覺得駱駝會再一次把阿福當槍使——警局拷問他的時候,他能供出阿福,那黑幫拷問他的時候,難道他就不會把責任推阿福身上了?

小法醫(yī)看出敕棍在擔憂什么了,問道——“要不要派點人過去探探,看他們今晚有什么活動?”

敕棍搖頭。前幾天另一支小隊死了幾個紅鷲,全部是進去踩點被包抄的,腦袋給摘了,身體肢解了又還回來。這樣的動作表明現(xiàn)在貧民窟里高度戒備,紅酒夢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別的小隊怎么做他管不了,他可不想自己小隊的人也被這樣慘不忍睹地對待。

坐在阿明旁邊的萊文伸出手樓了一下小法醫(yī),正準備說些什么,卻注意到阿明和敕棍的表情,忍不住也發(fā)問——“怎么了,敕棍?”

萊文是阿明的——敕棍說不好,只能保守估計他算是除了敕棍之外,最先接受阿明成為自己人的一員。只不過他接受的程度和敕棍接受的不一樣,萊文大概已經(jīng)跨過了革命友誼的界線。

萊文是個移民三代,長得和大家不太一樣。不過他的狠勁和土生土長的鴉國紅鷲已經(jīng)一模一樣了,甚至還略勝一籌。

之前斃掉的那個小賣部老板應該和萊文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們有著一樣的發(fā)色的雙眼。

敕棍本想讓萊文不要出那次任務,雖然已經(jīng)過濾了三代,但殺自己的同族人——敕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