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書迷正在閱讀:乖一點就親你[電競]、穿越洪荒之麒主逍遙 下+番外、重生之棄子歸來 下、重生之棄子歸來 上、重生之為你輝煌(包子)、[綜英美]貪食女王、優(yōu)質(zhì)男生存法則(穿越)、冷宮皇夫(穿越 包子)下、冷宮皇夫(穿越 包子)中、冷宮皇夫(穿越 包子)上
周遙趕忙就爬到床頭,兩手蓋在陳嘉腦門上,想著抱一抱也許就不疼了。他然后又給陳嘉揉太陽xue,揉臉,手活兒完全沒有技術可言,不知怎樣才能幫對方減輕病痛,最后只能說,“疼你就抱著我?!?/br>他在病床上抱了陳嘉。他腦門和手上也都是創(chuàng)口貼,他鉆門洞的時候把自己割破了,自己都沒覺著疼。但是陳嘉跟他喊疼,這么熊的人都喊疼了,肯定是真疼么,真難受了。……一場意外,陳嘉幸運地化險為夷,沒什么大礙?;蛘哒f,生活中這點兒芝麻小事,于他而言遠不算是挫折磨難。而且這個一氧化碳中毒,就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平房每家的爐子上面,都連接著一個煙囪,直接通向窗外。在窗戶上通常還安裝一個風斗,就是怕煙囪不暢通,從風斗能送風進來,是幫著通風的。燒煤時間長了,煙囪里總會堆積許多煤灰子,就容易堵。陳嘉他們家煙囪,開春時候疏通過,怕進臟東西還特意把兩邊用報紙堵上。這兩天剛開始取暖,瞿連娣提醒過兒子瞅瞅煙囪通了沒有,結果呢,陳嘉還是年紀不夠辦事不牢,煙囪沒掏干凈中間留了一團報紙,就直接把他家煙囪堵了。后來重新掏煙囪才發(fā)現(xiàn),就是那團廢報紙惹的禍,差點兒堵得他掛了。掏煙囪清理煙灰這種事,原本,就應該是每家男人做的,不然還能指望你們男人干什么?但是,陳嘉家里沒別人兒了,他就是他們家的男人。瞿連娣那時在醫(yī)院謝過提水果過來探望的蔡師傅,謝過鄒老師周老師的大恩大德,謝過救命的小菩薩周遙同學,然后說:我明天就叫陳明劍再去一趟民政局,簽字離婚,誰都甭勸,這次一定離了讓他滾。在這天之前,瞿連娣心里可能還抱著一線渺茫希望,這一刻終于下定決心,什么希望都不抱了。這世上沒個廢男人能靠得住,只能靠自己,堅決地離,從此一刀兩斷。鄒老師當天回到學校,午飯都沒趕上吃,累得筋疲力竭坐在辦公桌前。“孩子不是故意燒炭吧?是意外?”其他幾位老師都在議論。“意外?!编u萍小聲說,“我太了解陳嘉,他那脾氣,他燒了房子他也不會燒自己。就是……日子太難了,我真心疼孩子?!?/br>其余老師在辦公室里輕聲嘆氣,同情心疼又能怎樣,誰家日子輕松好過?外人能幫多少忙?“我也挺心疼周遙的,”鄒老師話題一轉(zhuǎn),“這孩子也是不走運,估摸又要轉(zhuǎn)學?!?/br>“周遙又要轉(zhuǎn)哪去?”數(shù)學老師問。“他是外地戶口,他是交錢在咱們這兒借讀的。本來說是他爸爸或者他mama至少有一人,這個正式工作調(diào)動肯定能辦下來,孩子的戶口學籍就能調(diào)過來了。但是我聽說的,沒辦成,關系不好弄。按說周遙他爸他媽都是多有本事多能干的人啊,讓這事卡著。當初上山下鄉(xiāng)那些人,支邊支援三線的那些,一撥一撥的都想回北京,都拼命地在托關系,哪兒那么容易辦呢?”鄒萍嘆口氣,“他mama已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可能得趕緊再轉(zhuǎn)回去,不能留在北京了,哎……”竟然是這樣,一群老師又開始為周遙同學唉聲嘆氣,甚覺可惜和舍不得。假若這孩子能留在北京,將來上學和工作什么的,總還是沾點兒光吧?折騰一遍又要回去,哎,這兩個孩子,都太不走運了。……第19章告別陳嘉痊愈之后重新回校上課,幸運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腦子沒比以前笨了。當然,他脾氣也沒有比從前更溫柔點兒,被煤氣熏過,煙火味兒更盛了。辦公室里,幾個老師圍著,輪流給他加碼補課,利用一切機會開小灶。什么勞技課啊活動課之類的,還有最生動鮮活的生理衛(wèi)生課,都不讓他去上了,校園生活簡直失去了樂趣。那一陣兒,陳嘉就坐在辦公室里占用一張桌子,就在他們鄒老師桌子對面,在班主任眼皮兒底下寫習題冊。老師們都是真上心,真負責,是真心不希望孩子因為家庭原因就被耽誤了、就考不上好學校了,把別人家孩子恨不得當成自家孩子似的盡心盡力、殫精竭慮??缮罾镆部傆行└改?對骨rou漠然得好像對待路人,誰趕上這樣兒的誰知道。鄒萍老師掃了一眼玻璃板底下壓的每周課程表。“明天下午有一節(jié)班會課,”她合計著,“不然給周遙開個十分鐘的歡送會,說幾句,唱個歌呢?”她說“唱個歌”,眼光自然而然瞟到坐對面的陳嘉,盯著陳嘉手里緩慢移動的筆……“哎陳嘉,不然你們幾個玩兒得比較要好的,明天班會上,一起再唱個小合唱?!编u萍看著陳嘉。“你們上回不是排練過一個,邁克爾·杰克遜的舞蹈?”鄒老師對學生的事兒門清,“你們跳得挺好,你和周遙一起跳一個?”陳嘉低頭做他的習題冊,拒絕抬頭與老師的目光對視。“我不唱?!标惣握f,“不想跳舞?!?/br>鉛筆芯劃在紙上,一筆就把紙戳漏了,寫不下去了。鄒萍瞅著他:“……”“班會課么,本來就是老師跟你們輕松聊聊,集體發(fā)言。”鄒萍委婉地說,“我知道你跟周遙關系不錯,他要轉(zhuǎn)學了挺舍不得的,而且他要過生日了,不然你給大伙吹一段口琴?”“我不想上班會,”陳嘉面無表情,“我數(shù)學還沒補完,明兒班會課我補數(shù)學?!?/br>鄒萍瞟了一眼她們數(shù)學老師,數(shù)學老師也回了一個眼色:呵呵。這小子,腦袋沒有被煤氣熏傻,就沒變樣兒,還是原來那個犟脾氣,管不了,咱別強迫他。陳嘉不會參加這個班會的。他也絕不會給周遙開什么“歡送會”,還載歌載舞,喜相送么?他不跟遙遙告別,他不接受。不告別就永遠都沒有“告別”這回事。第二天的班會課照常進行,歡送即將轉(zhuǎn)學回去的周遙同學。別的幾位參加過合唱團的同學,連同周遙一起,在班會上唱歌,唱了,最后還唱最經(jīng)典的。可惜領過“最佳主唱獎”的那位主力選手不在。陳嘉也沒有去辦公室找數(shù)學老師補課,一向自由散漫慣了,也沒人管得了他,他徑直下樓去cao場了,一個人。他爬到cao場的攀登架的最頂上,坐在那上面,坐了一節(jié)課,眺望遠處。他面向北方而坐,極目遠眺城市的邊緣,樓房后面有一層淡青色的遠山。再使勁看下去,沒準兒就能看到哈爾濱了吧。看到哈爾濱,就看到周遙在哪里了。下課,散學,陳嘉快速回來教室收拾他的書包。周遙一回頭,陳嘉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