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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罵了一通,舒爽了一些。怎么了?趙海走近天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默,便將目光回落到自家藝人臉上。回頭再說。片場不是說事的地方,天祥說完這句,就抿著嘴角走到了蔣導(dǎo)指的讓他反思的墻角。趙海緊隨其后跟了過來,卻也只能站在邊上,靜等天祥調(diào)試好情緒。天祥沒有面對墻角,反而轉(zhuǎn)過身,正視片場中的林默。上輩子的他是藝人助理,長得一般,自然沒有人會潛他。這輩子他從K國紅回來,本身在C國乃至全亞洲早已有些名氣,因此從簽約匠心到現(xiàn)在,一直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沒想到他居然會遇上了潛規(guī)則。天祥以前沒接觸過林默這個人,他成名早,被封視帝那年才三十過半,圈子里關(guān)于他的傳聞也多,好的多,壞的少,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大家聽了都是笑笑,也不往心里去?;叵肫鹎笆狸P(guān)于林默的八卦傳聞,天祥苦笑了一下好歹他碰到的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他不回應(yīng),林默就該知道自己被婉拒了吧。調(diào)整好情緒,天祥再次上場,就演得順暢多了,屬于李清玨的眼中也自然流露出對魏賢德的崇敬之情,那是天祥對林默演技的崇拜。接著這一場戲,之后李清玨以魏賢德為標(biāo)榜,忠心為君,由私鹽販賣一案入手,徹查當(dāng)朝官員貪污舞弊之罪,即使遭遇數(shù)次刺殺紫紗粉帳,鶯鶯燕燕之聲不絕于耳,官場沉浮多年,審案查案已不拘泥于廳堂之上的李清玨正于老鴇處探聽消息,幾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從屋頂闖入,揮刀就向李清玨砍去。來人出手狠辣,李清玨縱使身隨兩個侍衛(wèi),也被砍了數(shù)刀,其中一個黑衣人跳到李清玨身后突襲,一長條傷口滲出的血水漸漸染紅了他整個后背的衣衫,后退維護李清玨的兩個侍衛(wèi)一死一傷。哪個不長眼的攪了老子的興致!千鈞一發(fā)之際,敞著衣衫的尉遲衛(wèi)闖了進來,一腳踹向偷襲李清玨的黑衣人,卸了對方手中的大刀轉(zhuǎn)為己用,幾個騰身飛躍,嚯嚯數(shù)刀,就將黑衣人砍于刀下。待李清玨出口刀下留人,尉遲衛(wèi)刀下的最后一人卻是咬破了藏于口中的毒藥,自盡而亡。第九章可以!打得不錯!蔣導(dǎo)一喊過,劇組化妝師急急上前補妝,道具師幫天祥拿出貼在后背上墊的粘著血袋的一層鐵片,服裝師上前把天祥的戲服東一塊、西一塊的剪成條。有沒有受傷?道具師取走血袋時,逸陽盯著天祥的后背看了眼,紅紅白白的,看不清楚。黑衣人手里的大刀都是道具,之前的劈砍也是裝樣子,貼著衣服邊過的時候,只有背上一刀,因為是特寫,導(dǎo)演請武行的老師傅拿著真刀上。方才拍戲時,片場里沒絲毫金屬碰撞的聲音,老師傅的武技高超,刀尖只深入到血袋,連鐵片都沒碰上,逸陽純粹是找借口和天祥搭話。取掉鐵片,沾滿了人造血漿的戲服貼著天祥的后背黏黏的、冰冰的,十分難受,也就沒太在意逸陽的關(guān)心之詞,隨口答了:沒有,謝謝關(guān)心。難受?逸陽伸出手抓住天祥的戲服后擺,輕輕扯離后背。他現(xiàn)在是只捕獵中的猛獸,有高超的演技和耐心掩飾自己的不軌企圖。謝謝。背后暫時擺脫了緊貼的粘膩感,天祥這回的道謝倒是真摯了很多。不用,感同身受而已。逸陽嘴角微勾,似乎抓到了一些攻破對方的心得,漂亮的鳳眼微微一彎,之前拍打戲準(zhǔn)備逸陽還想說些什么,蔣導(dǎo)的聲音響起,猛獸不得不停下靠近獵物的步伐。蔣導(dǎo)一喊開始,全場肅靜。尉遲衛(wèi)嘖了一聲,背起強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李清玨,李大人喝個花酒也能喝出一身傷來,可真夠狼狽的。尉遲衛(wèi)的話雖難聽,語音語調(diào)中卻沒半點辦法譏笑之意。多謝侯爺救命之恩,明玉定當(dāng)結(jié)草相報。李清玨,字明玉,對著尉遲衛(wèi)不稱下官,自報表字,李清玨記得是私人恩情。明玉?怎的跟本侯相好的同名!李清玨騰出一只手拎起一旁受傷的侍衛(wèi)。侯爺莫說笑!李清玨失血過多,幾欲昏厥,卻強撐著一口氣維護自己的名聲。連命都快沒了,還要虛名作甚!縱身躍出青樓,黑夜中尉遲衛(wèi)低沉、壓抑地話語傳來,引人深思。過了!擴音器里傳出蔣導(dǎo)的聲音,伏在逸陽背上的天祥拍了拍對方緊箍著他大腿的鐵臂,逸陽才若后知后覺般松開手。剛才我跳的時候沒碰傷你哪里吧?劇本設(shè)計的是尉遲衛(wèi)從青樓二層窗戶跳出,不過拍攝時,布景都在底樓,窗戶外的石板路上也早就鋪好了三層墊子。逸陽打星出生,身手好是公認(rèn)的,背個現(xiàn)在只有60公斤的天祥,再拎個武行出生的侍衛(wèi)跳窗,完全是小case。他的問話只為了表現(xiàn)自己對天祥的關(guān)切罷了。沒有,你身手很好。天祥真心夸贊逸陽從過窗戶到落地,整個過程穩(wěn)得不得了,天祥趴在他寬厚的背上摟著他粗實的脖頸,半點危險都未感受到不愧為年輕一代的武打一哥。呵呵逸陽看到天祥朝他伸出大拇指,眼里有夸贊、有羨慕,裝作害羞般的傻呵呵地笑開了。天祥看著混跡娛樂圈多年的逸陽露出大男孩才有的表情,一瞬恍惚,也笑了出來:管他是真是假,自己對這個圈子只是個過客罷了,終有一天,會離去。笑什么呢?回去休息了。進入初冬的夜晚散發(fā)出刺痛肌膚的寒意,現(xiàn)場的攝影器械正陸續(xù)撤掉,趙海見還穿著戲服的天祥對著憨笑的逸陽笑得意味不明,上前出聲提醒。天平自打開機儀式那天后,就被逸陽遣回了公司,隨身只帶了一個對著他一口一個三少的光頭助理。走了。天祥收了笑,朝逸陽一個點頭,轉(zhuǎn)身,表明自己要走了。回見。逸陽的光頭助理老早收好了東西在一邊等著了,現(xiàn)在逸陽一聲令下,立即跑到保姆車邊上,為他打開車門。回見。另一邊的天祥已經(jīng)坐上了保姆車,趙海上車發(fā)動了引擎,四人兩輛車一前一后回到了同一家酒店。地下停車庫里,逸陽奉行古訓(xùn):欲速則不達,沒有再多叨擾天祥,對方方才在片場的笑容透露出淡然的疏離,真真讓他挫敗,卻又激人斗志。中還有三場戲,天祥的戲份就殺青了。但這幾天蔣導(dǎo)趕拍幾個主角的戲,副導(dǎo)一直負(fù)責(zé)劇中女性配角的戲,因此天祥算是閑了下來。陸思凡也閑,大冬天的,除非工作需要,大家寧愿窩在酒店里吹空調(diào),陸思凡這種閑不住的就抱著一堆食物敲門進了天祥和趙海的房間。趙海出門辦事去了,天祥正在房間里刷微博,開門就見一只裝滿零食的大袋子。我再有五場戲就殺青了,這些你幫我吃了吧。陸思凡進了天祥的房間就把一袋子亂七八糟的零食扔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