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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路上,韋航從包里翻出一盒未開封的眼藥水,說:“主人,這個您待會兒別忘了拿,看電腦看久了可以用一下,狗狗一直用,好用的?!?/br>“嗯?!本般憫艘宦?。過了會兒,韋航又從包里翻出來一樣東西,說:“上次您說辦公室有蚊子,這個給您,真挨咬了擦一點兒馬上就不癢了?!?/br>景銘瞟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那書包里都裝了些什么?!?/br>“什么都裝?!表f航笑了笑,片刻后又嚴肅下來,坦言道:“其實之前影子住院的事兒也讓狗狗想了很多,主人工作這么辛苦,狗狗得好好照顧您?!?/br>“你主人好得很,年年體檢都很健康?!本般懻f,“我從小到大進醫(yī)院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不用擔心?!?/br>景銘這會兒是不以為意,結果這大話沒說幾天,他就因為半夜突發(fā)高燒進了醫(yī)院。雖然只是呼吸道急性感染造成的高熱,但依舊把韋航緊張得夠嗆。他在輸液室陪到天亮,其實期末了老師不能缺課,但眼看藥液還沒輸完,他糾結著不愿意走。“我打個電話試試,說不定能找到代課的?!?/br>“韋航?!?/br>“怎么沒人接……”韋航對著手機嘀咕著。景銘只好又叫了他一聲:“韋航。”“……?。俊表f航回過神,“您哪兒難受?”“我不是小孩兒了,能照顧自己,你該上班上班去。”景銘說,燒了一夜,語調多少顯出些有氣無力。韋航又看了他一會兒,等護士換完液,依依不舍地說:“那狗狗上班去了……”結果剛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囑咐了句:“您要是身體沒力氣就別開車了。”“嗯,我待會兒叫個車回家,你把車開走?!?/br>輸完液差不多十點了,景銘回了家。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韋航又回來了,拎了一大兜食材。“狗狗下午前兩節(jié)都沒課,給您做個飯再走?!表f航去廚房忙活,嘴里仍絮叨著,“那醫(yī)生都說您不能亂吃東西,辛苦您清淡一段兒吧?!?/br>下午韋航離開后,景銘躺在床上回想著昨夜到剛才的一幕幕,尤其是韋航的表情,他因為身體難受,其它的感覺似乎都變淡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韋航的臉。他知道許桐琛說的沒錯,他的狗喜歡他。他不由得開始思考起自己對韋航是什么感覺。說不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在不涉及調教的場合,他同樣喜歡韋航陪在他身邊。其實自從大學畢業(yè)逐漸意識到自己離不開這種生活以后,景銘就沒再想過找圈外人戀愛,他頂多想的是不戀愛,直到玩不動的那天自然就收心了。他跟韋航相處了一年多,彼此太過熟悉,于情于理他都不太可能對韋航生出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有感情是絕對的。至于這種感情有沒有上升到不滿足于只做主奴的地步,他還不能確定。只是不確定歸不確定,心里總是多了一根弦。這之后景銘有意無意地觀察韋航,越發(fā)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不只韋航,連他自己的態(tài)度也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著變化。比如他對非調教時段的韋航“寬容”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介意韋航偶爾的“不聽話”和“多嘴”,甚至韋航的某些勸說也會讓他相當往心里去,兩個人的生活步調越來越同步。景銘承認在這方面他受韋航的影響更多,畢竟大部分時候是韋航在伺候他。被伺候的人只要舒坦,通常很容易“順從”。臨近期末考的一個周末,主奴兩人因為看紀錄片發(fā)生了“爭吵”。其中涉及一個物理問題,顯然是韋航的觀點正確,景銘偏偏拿主人的帽子壓他,讓他為自己突然提高的音調認錯。韋航有些不服氣地撇嘴道:“狗狗錯了?!?/br>“錯哪兒了?”“不該跟您頂嘴,不該大嗓門兒?!?/br>景銘其實心里有點想笑,但面上是慣??囍?,淡聲命令道:“平板支撐五分鐘?!?/br>“是,主人?!表f航應聲擺好姿勢。景銘站到他身側,不時抬起一只腳踩踩他的屁股和肩背,美其名曰幫助他繃緊肌rou。韋航苦不堪言,又不能說話求饒,因為一開口會打亂呼吸,只能暗自忍耐著。五分鐘過去后,他跪在那兒喘粗氣。“累么?”景銘問,一面坐回沙發(fā)。“還行?!表f航喘著回了句,往景銘腿邊靠了靠,見景銘沒說什么,干脆大著膽子抱住了,說,“主人,以后狗狗再犯錯,您罰狗狗都是體罰就好了?!?/br>“你是嫌自己體力太好了么?”“不是,”韋航抬眼看看景銘,“體罰再累,狗狗心里也踏實?!?/br>“你想踏實我就讓你踏實?”景銘揪著他的耳朵扯。“誒疼!疼!”韋航從景銘腿上稍微起開一些,連連改口道,“您說怎么罰就怎么罰,您高興就行?!?/br>景銘沒有接話,心里忽然想,這樣的所謂“懲罰”對他們兩人來說,似乎只是一種特殊的情感交流方式。他甚至想是不是他們的心貼得更近了,所以一個施罰一個受罰,全都心甘情愿又樂在其中,因為明白彼此的真實心情。想著想著,景銘自然而然地一低頭,在韋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其實心里什么都沒想,親完才一愣。韋航滿面驚悅地看著他,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佯裝淡定地拍了拍韋航的臉,狡猾地把責任推了過去,“你撒完嬌了么?”他真有些怕韋航揪著他問。他太不習慣這種感覺了,自從大學跟男友分手,幾近十年他再沒跟誰有過這樣的親密。韋航貌似意會了他的心理活動,什么都沒問,只順著話茬兒笑著懇求了句:“您再讓狗狗抱一會兒吧,難得有機會撒嬌?!?/br>“……嗯?!?/br>第47章【三十八】景銘這幾天想了很多,想自己對韋航的心思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的。結果沒能想明白,因為捋不清。還是有天中午許桐琛在扣扣上敲他,無意中的一句話讓他恍然醒過悶兒來的。許桐琛說:但凡涉及感情的事,沒有哪樣是一夜之間發(fā)生的,全都潤物細無聲。景銘覺得這話說得真對。從第一次注意到韋航,他想的是有機會玩玩他;后來真玩上了,他想或許可以玩得久一些;再后來固定關系又住到一起,似乎一樣比一樣更順理成章。韋航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地摻入他的生活,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