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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重生之絕色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卷六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六章 雙雄決

卷六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六章 雙雄決

    華蓉向著天皇飛了過去,她飛舞的身姿就像一只展翅九天的火鳳凰,虎嘯的

    殘戾霸道在這個時候竟然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無法言喻的美感。

    翅膀在拍動,那一雙流動著異彩的金屬羽翼上冒出了燦爛的火光,劃出無比

    妙曼的軌跡,就像在跳著一支令人銷魂的舞蹈,從不可思議而又令人無比驚艷的

    角度,刺向了天皇。

    翼動了,那一雙鐵翼所過之處、殿頂和地板全部一分為二,就好像有個無比

    雄偉的巨人,拿著一把碩大無朋的刀,從天上給了這大殿一刀一樣。

    看著眼前向著自己刺來的兩只翅膀,天皇在瞬間就判斷出,這兩只翅膀強(qiáng)則

    強(qiáng)矣,但還不是他末日戰(zhàn)甲和滅世魔刃聯(lián)合的對手!他冷笑著揮刀,滅世魔刃劃

    出一道漆黑的軌跡,刀光在空中凝而不散,就像用濃墨畫在畫布上一樣。

    滅世魔刃發(fā)出一陣凄厲的鬼哭之聲,那詭異的聲波震得空氣不住地顫抖,空

    間好像變成了一波蕩漾不定的池水,變得無比虛幻。

    天皇的刀所取的部位是華蓉兩翼之間的空擋,他仗著身具兩樣神器,拼著給

    那兩只翅膀刺中,也要一刀剖開華蓉的胸膛!天皇的判斷是正確的,虎嘯長于進(jìn)

    攻,而不擅防守。

    虎嘯的攻擊力雖比滅世魔刃要強(qiáng),但若是給滅世魔刃砍中的話,免不了開膛

    破肚。

    天皇可以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因為他身上穿著末日戰(zhàn)甲。

    末日戰(zhàn)甲主守,雖然其防御性能又比不上龍吟,但是擋虎嘯一擊還是辦法做

    得到的。

    但是天皇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是打仗,而不是江湖比武。

    他誤以三少等人會依足中原的江湖規(guī)矩,一個一個地跟他打,那樣他就可以

    一一擊破。

    穩(wěn)立不敗之地。

    可惜的走,三少等人一開始就沒淮備依江湖規(guī)矩辦事。

    天皇的刀噼向華蓉之后,三少動了。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即使穿著龍吟,同樣快得有如鬼魁!他只在瞬間就

    掠到了華蓉身旁。

    與華蓉并肩前進(jìn),他揮出了斬馬刀,砍向滅世魔刃。

    華蓉的速度其實并不比三少慢。

    但是她故意用極漂亮地身法前進(jìn),故意放慢了速度,目的就是引天皇上鉤。

    天皇果然上當(dāng)了,當(dāng)他看到三少突然一個跨步就來到了華蓉身前。

    他心中的震驚頓時無以復(fù)加。

    「鐺——「一聲悠長的金鐵交擊聲響起,三少的斬馬刀與滅世魔刃碰在了一

    起,那雄渾中夾著絲絲詭異地聲浪席卷了整個大殿,觀戰(zhàn)的眾人除了公子羽之外。全都掩著耳朵以他們生平最快的速度飛退,瞬間就退出了大殿。大殿中的幾根

    柱子和承重墻片片迸碎,整個大殿搖晃著,呻吟著,掉落下無數(shù)殘渣碎屑,眼看

    就要塌了。「鐺一一」

    又一聲悠長的金鐵交擊聲響起,華蓉的兩翼在三少截住天皇的滅世魔刃地一

    瞬間。

    分別擊中了他的心口和面門。

    滅世魔刃的攻擊力果然只比虎嘯稍遜,猶比龍吟強(qiáng)上一點(diǎn),它斬斷了三少手

    中的斬馬刀,重重地噼在了三少地胸甲之上。

    但是只斬進(jìn)去半分,就已給胸甲死死嵌住,令天皇無法收刀!而末日戰(zhàn)甲的

    防御力也只比龍吟稍遜,龍吟可擋住虎嘯的攻擊,末日戰(zhàn)甲也可擋住一陣!所以

    華蓉的雙翼雖然擊中了天皇兩處要害、但一處被胸甲擋住,透甲寸余之后就無法

    前進(jìn),一處則被面具擋住,雖然擊穿了面具,甚至已經(jīng)觸及天皇眉心的皮膚,卻

    也是無法再進(jìn)半分!當(dāng)?shù)诙暯痂F交擊聲響起之后,大殿終于開始分析崩潰,而

    公子羽,就是在大殿的殿頂開始傾斜塌落的那一瞬間出手地。

    他閃電般彈射出去,以rou眼難見的高速沖到了天皇面前,在他沖到天皇面前

    的那一剎,華蓉火速收回雙翼,公子羽則連擊出兩拳。

    一拳擊打天皇面門處那被虎嘯一翼刺出的裂痕,拳出時拳頭上冒出透明金芒

    ,拳上皮膚帶著耀眼地金屬光澤。

    一拳擊打天皇心口處那被虎嘯另一翼刺出的裂痕,拳出時拳頭冒出深藍(lán)光芒

    ,拳頭皮膚上跳動著漆黑如墨的電火花。

    「轟轟」

    兩聲,兩拳擊實。

    轟隆一聲巨響,大殿整個地塌了下來,公子羽收拳,沖天飛起,撞破殿頂,

    躍于半空之中。

    三少、華蓉同時沖天飛起,二人與公子羽比肩而立,看著底下已成一片廢墟

    的天皇大殿。

    轟——又一聲巨響,一道黑光自那廢墟之中激射而出,卻是天皇自廢墟中沖

    了出來。

    他飄浮于半空之中,緩緩抬起右手,滅芒魔刃直指公子羽。

    公子羽面含微笑,負(fù)手立于空中,一頭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

    「鏗!」

    一聲脆響,天皇手中的滅世魔刃突然自刀尖開始碎裂,一寸寸地向上蔓延,

    直碎至柄。

    接著又是鏗鏗兩聲,天皇身上的末日戰(zhàn)甲上,胸口及面具那兩處裂痕突然向

    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開去,漸漸擴(kuò)展至全身,然后片片迸碎,無數(shù)戰(zhàn)甲碎片雨點(diǎn)一般

    自甲上脫落,落于風(fēng)中。

    天皇的面具碎了,露出他面具后那張已變成了烏黑色的臉。

    他的眼睛已呈死灰色,他死死地盯著公子羽,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卻只噴出

    一股黑血。

    當(dāng)戰(zhàn)甲全部碎裂之后,天皇的身體也開始迸碎,變成了無數(shù)死灰色的碎片,

    隨風(fēng)飄逝,而那些碎片最后也在風(fēng)中化為粉塵。

    公子羽、三少、華蓉緩緩地落地,三少與華蓉卸去戰(zhàn)甲,龍吟虎嘯又化作一

    金黃一血紅兩道光芒,投入天際。

    除了三少與華蓉,誰也不知道龍吟虎嘯去了哪里。

    大日天皇終于戰(zhàn)死,大日國的武裝力量被全部殲滅。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大日國算是已被徹底征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奴

    化大日國剩下的三百多萬人民了。

    「沒有你們兩個,本公子還真沒辦法殺掉天皇?!?/br>
    公子羽呼出一口氣。

    對三少與華蓉微笑著說道。

    公子羽本身的功力的確蓋世無雙,但是天皇的兩樣魔器合起來,威力只比龍

    吟虎嘯合壁稍遜。

    公子羽要想一個人打敗天皇,的確無法做到。

    「沒什么,征服大日國,的確是為中原百姓做了件好事。」

    三少如是說道。

    他是最清楚這島國的危害的。

    中原國家想要強(qiáng)盛,想要屹立世界不倒,就必須先除去這條在中原塌旁的毒

    蛇,否則日后中原百姓只會無辜受累。

    公子羽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與三少對視一眼、二人臉上都浮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他們都清楚,現(xiàn)在大日國已經(jīng)被征服了,二人之間維系了兩個月地盟友關(guān)系

    ,已在大日天皇死去的那一刻宣告結(jié)束。

    接下來,二人又會變回以前那般,與對方不死不休的敵手。

    現(xiàn)場地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公子羽手下的一眾高手開始對著隨三少來的一眾高手虎視耽耽,而公子羽水

    軍的騎兵們也慢慢圍了上來。

    巧妙地,不露痕跡地將秦風(fēng)、秦雷等人圍在了中間。

    三少看著公子羽。

    心潮起伏不定。

    無可否認(rèn),公子羽走三少有生以來,除西門無敵之外最好地對手。

    而公子羽更充當(dāng)了西門無敵想當(dāng),卻沒能當(dāng)成的角色。

    那就是三少的知己。

    知己仇敵!西門無敵一生寂寞,那是因為他武功無敵,沒有對手,而心靈則

    更寂寞。

    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和來歷,也就沒有人能跟他交心傾談,那種高處不

    勝寒地寂寞幾乎折磨西門無敵一生。

    三少現(xiàn)在唯一的對手就是公子羽,無論是武功還是計謀,公子羽都不比西門

    無敵遜色,而且公子羽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完全就是憑自己的天才,成為現(xiàn)在這

    般傲視天下的豪杰。

    三少不知道,殺了公子羽之后,他還會不會有對手,能不能有對手。

    所幸,三少還有一個知道他來歷的宋清、所以他并不擔(dān)心沒有心靈上的知己。

    但是沒有對手,人生其實也是一件非常乏味無聊地事。

    而今三少相當(dāng)無奈的是,公子羽非死不可。

    公子羽不死的話,三少,甚至三少一家子、全都得死。

    因為三少太清楚公子羽的野心了,他要地不是中原的天下,他甚至想要征服

    所有太陽照得到的地方,他要讓這整個世界都?xì)w于一統(tǒng)。

    像公子羽這般野心勃勃的人,又怎會容忍一個實力強(qiáng)勁,卻不聽命于他的三

    少存在?不臣服我,那便死。

    這是公子羽一慣的原則。

    因為他這原則,所以三少最終必須與公子羽決一死戰(zhàn),因為三少的性格、是

    絕不會屈居任何人之下。

    是大男人,就要唯我獨(dú)尊!公子羽看著三少,心中同樣思緒如潮。

    他很寂寞、他從小就寂寞他是庶出的皇子,在秦皇宮中沒有任何地位,他的

    母親本只是個宮女,因被贏圣君一時興起,寵幸了之后有了他,才勉強(qiáng)封了個妃

    子。

    母親沒有地位,沒有關(guān)系,沒有后臺,連帶著他也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贏圣君沒有關(guān)心過他,任他在禁宮中自生自滅,其他的公子、公主們也都欺

    負(fù)他,從沒把他放在眼里。

    小時候,他是沒有朋友所以寂寞。

    但是他天才橫溢,僅憑一部在大內(nèi)藏寶庫中找到的「無情七情天「口訣,自

    己領(lǐng)悟修煉便成了一代高手。后來更蒙左元放傳授「金烏玄功「與「葵水神雷「

    這兩門上古奇功,他憑著自己的聰明,及無情七重天的特性,將這兩門互相沖撞

    的武功融合到一起練,居然讓他修煉成功,成為天下人!其實早在四年前,

    他的武功就已經(jīng)與西門無敵不相伯仲,甚至比起西門無敵猶有過之。但是他為了

    培植勢力。拉攏魔門,不得不裝腔作勢,把自己扮成一個空有野心而沒有實力的

    草包,今西門無敵對他沒有警惕之意??梢哉f,他這半生。一直都在演戲,演的

    卻不是他自己。他武功蓋世,智計無雙。西門無敵這等人物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

    間。而華蓉則更是被他一擊即潰,甚至三少都險些敗給了他。像公子羽這樣的人

    ,不寂寞又能怎樣?他所處地位置太高了,高到他只能俯瞰。而沒有人夠資格與

    他并肩而立。直到這段時間他與三少相處,他才慢慢發(fā)現(xiàn),原來三少的智慧并不

    比他差,只是三少一般都懶得算計那么多。他更發(fā)現(xiàn)。三少的武功與他相比,也

    只是時間和年紀(jì)上的差距。如果三少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他可以肯定、三少也將達(dá)

    到他今日的成就。而三少地一些想法,更與他不謀而合,他甚至與三少喜歡上了

    同一個女子!有時候公子羽不由欣喜若狂,自忖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做他對手的

    知己??墒墙袼z憾的是,這知己卻不能為他所用,且要與他作對。這天下,注

    定不能雙雄并立,注定不能二龍共存。他與三少之間,必須有一個倒下來?,F(xiàn)在

    ,兩人地共同目標(biāo)沒有了,兩人的合作關(guān)系宣告結(jié)束,接下來,就該是兩個人之

    間,決定誰能君臨天下的決戰(zhàn)了。不過,暫時似乎還可以好好地和他喝一頓酒。

    公子羽與三少心中同時想到。然后兩人同時向著對方微微一笑,同時向?qū)Ψ缴斐?/br>
    了右手?!复蠊Ω娉桑@清理戰(zhàn)場的事情,就交給手下人去做,咱們來大擺一頓

    慶功宴!」

    公子羽呵呵笑著說道。

    三少與他攜手并肩,向著皇宮外行去、兩方各自的高手站成涇渭分明的兩列

    ,跟在二人身后,彼此虎視耽耽。

    「呵呵,擺慶功宴少不了要找女人,本少爺有的是女人,卻是不愁。只可惜

    你,哈給……還得保持一年多童子身才行,真是虧大了!」

    三少拍著公子羽的肩膀說道。

    趙子揚(yáng)等人緊張地看著三少拍著公子羽肩膀地手,生怕三少突然暗算。

    他們看得出來,公子羽在三少拍他肩膀的時候,連護(hù)身罡氣都沒運(yùn)起。

    趙子揚(yáng)他們小看了三少,也小看了公子羽。

    三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qū)佑鹣率?,公子羽更是清楚這一點(diǎn)。

    沒有絕對的把握,二人都不會動手。

    而有著絕對把握的地方,是在海上,一望無際的海洋之上、公子羽對三少下

    手更有勝算,且無需擔(dān)心三少他們能逃走。

    三少對公子羽下手也更有把握,既可以死死困住公子羽,又可令公子羽的軍

    隊派不上多大用場。

    在這個時候,雙方忽然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們知道,對方都把賭注押在了海上。

    也確實只有大海,才配作他們這等蓋世豪杰地葬身之處!※※※※有酒,狂

    飲,大醉。

    這是三少喝得最醉的一次,這同樣是公子羽喝得最醉的一次。

    二人不知對飲了多少壇酒,也不知聊了多久。

    到最后,二人都走被各自的下屬抬回帳中地,他們已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入夜之后,京都城中燃起了大火,那是清理戰(zhàn)場的水軍將士們在焚燒尸體。

    幾十萬具尸體,如果全部掩藏的話,將走一件非常費(fèi)時費(fèi)力的事情,倒不如

    一把火燒了來得干凈。

    除了戰(zhàn)死的水軍將士的尸體必須仔細(xì)收回,準(zhǔn)備運(yùn)回中原安葬之外,其余大

    日國民的尸體只配焚燒之后灑入田野肥沃土地。

    京都城中幸存的大日國民,在服下了少量個功軟筋散的解藥之后,恢復(fù)了少

    許力氣,在水軍將士們驅(qū)趕下,幫著水軍將士們清理戰(zhàn)場,搬運(yùn)尸體。

    城中哀聲一片,幾乎每個人都有親友死在這場大屠殺之中。

    不過水軍將士們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對他們而言,他們這場殺戮只不過是

    洗刷前夜被襲營的恥辱罷了。

    喬偉和黎叔在酒宴過后,就跑到京都城里面瞎逛去了。

    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走多搜尋幾個美女,日后好帶回中原。

    大日國雖然水土不好,但是京都之中足足剩下五十多萬活人,而且水軍將士

    屠殺之時,多是撿的男子下手,所以這活下來的,倒有一大半是女人。

    這么多女人,自然也有不少美女,兩個老流氓搜尋半夜,倒真讓他們找到十

    幾個,二人當(dāng)即帶回軍營中,仔細(xì)分配了一陣,給三少他們這邊所有人都分配了

    幾個,就連秦風(fēng)也給他分了一個。

    秦風(fēng)當(dāng)然是不會要的了,那給喬偉帶到他帳中的,最多不過十五歲的小姑娘

    只得在他帳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枯坐了一夜。

    這一夜,中原軍營里所有的人都其樂融融,而京都城里卻是一片凄風(fēng)苦雨。

    公子羽在下半夜時酒就已經(jīng)醒了、他獨(dú)坐在一片漆黑的帳中,想了良久,忽

    然披衣而起,走出帳外,向著三少的大帳走去。

    但是他的目的地,卻不是三少的帳蓬,而是扎在三少帳蓬旁邊,那一頂小小

    的,只能容下一人的小帳。

    爛醉如泥的三少忽然從那張大床上坐了起來。

    一片漆黑的營帳中,只有他那雙眼睛閃耀著星辰般的光芒。

    躺在他身旁的宋清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而華蓉則翻了個身,低聲嘀咕了一

    句,又繼續(xù)沉沉睡去。

    宋清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橫七豎八睡在大床上的幾個女子,她們的鼻息都很

    均勻,顯然睡在三少身旁,讓她們格外放心。

    宋清小聲問三少:「酒醒了?」

    三少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開始就沒醉。對我來說,喝酒就像喝水一樣,酒精全部

    我化成汗液逼了出去。」

    宋清問道:「你不放心公子羽?」

    三少緩緩搖頭:「在這個時候,我還是放心他的。我只是不放心喝醉酒而已。」

    宋清又問:「那你現(xiàn)在起來做什么?」

    三少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道:「公子羽來了。宋清的神情陡然緊張起

    來,她眼中光芒一閃,兩只眼睛又變成了漆黑、銀白、火紅的三色瞳仁?!覆挥?/br>
    緊張?!?/br>
    三少微笑道:「公子羽不是來找我的,他一個人都沒帶,也沒刻意隱藏形跡。他到的,是憫柔的帳蓬?!?/br>
    宋清那三色瞳仁漸漸隱去,奇怪地問:「他找憫柔干什么?你不是說過,憫

    柔是公子羽唯一的弱點(diǎn)嗎?他怎么敢這么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暴露他的弱點(diǎn)?」

    三少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古怪起來,「公子羽沒有隱藏形跡,是故意要我知道的。他想讓我知道,他找憫柔是堂堂正正的,沒有什么見不得光地事。至于在我面

    前暴露弱點(diǎn)。呵呵,恐怕他也是故意的。弱點(diǎn)如果利用的好的話,反會成為令對

    手致命的機(jī)會。可能從現(xiàn)在開始,公子羽這個最大的弱點(diǎn),我們也不可輕易相信

    了?!埂佑鹪趹懭釒らT前徘徊一陣,臉上神情變幻不定,最后終于像

    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地。

    向著帳蓬里面輕聲道:「憫柔姑娘,贏羽請見。」

    他的自稱很謙遜,之前在任何人面前,他的自稱一律是「本公子」。

    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立為王,但是自稱「本王」

    好像沒什么意思。

    在沒有奪得天下,登上皇位之前,他還是覺得自稱本公子順口一些。

    可是現(xiàn)在在憫柔面前,他罕見地自稱為贏羽,這種謙遜若換在旁人身上、恐

    怕已經(jīng)受寵若驚。

    大驚失色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他知道憫柔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他甚至相信,早在他在帳蓬外排徊的時候,憫柔就已經(jīng)知道他來了。

    因為憫柔雖然從未展露過武功,但是身為藥先生看中的得意弟子,憫柔的一

    身武功,絕對不弱。

    而公子羽此行又未刻意隱藏形跡,憫柔可能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

    至于三少。

    公子羽心中已經(jīng)肯定,三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隔壁的帳蓬中豎起耳朵聽他說些

    什么了。

    過了良久,帳蓬里面亮了起來,憫柔那柔柔的聲音從帳蓬里響了起來:「不

    知公子深夜造訪。有何要事?憫柔已經(jīng)睡下了,如果沒什么緊要地事,公子還是

    請回吧?!?/br>
    深更半夜,一個大男人跑到一個單身女子的帳蓬前,要求見那女子,被拒艷

    是很正常的事。

    即使公子羽這種身份,提出這種要求。

    也是過份了。

    如果憫柔不拒艷,那才叫異常。

    憫柔的回答在公子羽意料之中,不過公子羽并沒有打算放棄,他微笑著說道

    :「冒昧打擾姑娘清夢了。贏羽請見姑娘倒也沒什么緊要事。不適贏羽觀姑娘身

    負(fù)之內(nèi)功,與贏羽熟識的一位前輩極為相似。不知姑娘和藥半仙藥先生如何稱呼?」

    公子羽凝神傾聽,他聽到帳蓬里憫柔那原本平和的呼吸聲,在他說出藥半仙

    之個名字之后,明顯地急促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陣起床穿衣的悉索之聲。

    公子羽臉上的笑容更加暢快了這笑容不是jian計得逞的那種笑,倒像是一個頑

    皮的孩子,在自已的小聰明奏后,那種得意的笑。

    而隔壁帳蓬里地三少,則微微一驚:「藥半仙是誰?憫柔的師父?怎地武林

    中從未聽說過有這一號人?」

    憑以前秦家和鐵家的勢力,以及他們兩家投集情報的能力,江湖中沒有什么

    成名高手能瞞過秦鐵兩家的耳目。

    所以三少在出道之前,就已經(jīng)對大秦武林有著詳細(xì)的了解,凡成名人物,知

    名高手,著名隱士,他幾乎都有所耳聞。

    可是現(xiàn)在,卻從公子羽口中聽到了一個從未聽聞的名字,而且這名字又似乎

    與憫柔有著莫大地關(guān)聯(lián)。

    這超出三少掌握的情況,不由讓三少有些驚異。

    公子羽現(xiàn)在心里是很得意的,他知道當(dāng)他報出藥半仙這個名字之后,三少心

    中一定會起疑心的。

    他也知道三少應(yīng)當(dāng)早就看出他對憫柔有意,甚至可能想到憫柔是他公子羽唯

    一地弱點(diǎn)所在。

    但是公子羽也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三少低估了憫柔對他公子羽的破壞力。

    誠如藥半仙所言,憫柔就是公子羽的心魔,如果沒有這個心魔的話,公子羽

    便可達(dá)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無情七重天」

    至高無上的「絕無情天「境界。到那個時候,公子羽就可以將金烏玄功和葵

    水神雷完全融為一體,陰陽并濟(jì)。他也將不再是人,而是神了。即使龍吟虎嘯合

    壁,那神鑄的天兵,又怎能敵得過真正的神?但是憫柔這心魔卻撼動了他那向來

    心如止水的無情境界,他不再無情,這心境自然無法時時保持。盡管他的武功仍

    未有退步,但是再進(jìn)一步卻是不能,甚至還會有走火入魔之禍。所以公子羽必須

    殺了憫柔。但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殺,他還必須留著憫柔,讓三少知道,他還有弱點(diǎn)

    ,借此讓三少放心。公子羽非常清楚,一個沒有弱點(diǎn)的人會時時被人惦記,時時

    對他提高警惕。而對一個有弱點(diǎn)的人。則不會產(chǎn)生那么強(qiáng)地警惕心,甚至?xí)兴?/br>
    私懈。因為有弱點(diǎn)的人,往住比較好殺。公子羽不指望三少會對他有所松懈,他

    只需要讓三少知道,他現(xiàn)在還有弱點(diǎn)就行了。而自己的弱點(diǎn)利用得當(dāng)?shù)脑?,也?/br>
    變成對方的致命弱點(diǎn)。這時憫柔出來了。一身雪白的絲綢長裙,瀑布般的青絲披

    散在肩頭,臉上帶上點(diǎn)點(diǎn)睡意,額頭上還有著澹澹地水痕,顯然是匆匆擦洗過臉

    的。她沒有邀公子羽進(jìn)帳。深更半夜,邀一個年輕男子進(jìn)自己的臥房不太妥當(dāng),

    所以她選擇在帳蓬外面跟公子羽說話。見了公子羽,憫柔對他微微行了個禮,柔

    柔地道:「公子認(rèn)識師尊?」

    在見到憫柔出來的瞬間,公子羽有剎那間的失神。

    但他馬上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在聽到憫柔這一問之后,微笑著道:「不敢有瞞姑

    娘。尊師藥半師藥先生眼下正在贏羽軍中任客卿?!?/br>
    憫柔看著公子羽,道:「師尊現(xiàn)在可在軍中?能否讓憫柔一見?」

    公子羽搖了搖頭,道:「尊師現(xiàn)在東海陳郡。他老人家年邁,贏羽不敢?guī)?/br>
    隨大軍渡海遠(yuǎn)征?!?/br>
    憫柔嘆了口氣。

    道:「憫柔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師尊了,也不知他老人家這些年可好。當(dāng)年師

    尊他老人家不辭而別,憫柔去找他時,那石窟已經(jīng)空無一人,憫柔為此還傷心了

    好一陣子?!?/br>
    公子羽心中暗嘆:「你見不到你師父傷心,卻不知你師父向本公子進(jìn)言要親

    手除你。唉,藥先生是個好人。為對本公子盡忠、連唯一的愛徒都可舍去……」

    嘴上卻道:「尊師好得很。他老人家老當(dāng)益壯,又檀醫(yī)藥之理,連傷寒之類

    的小疾都未曾生過。這次渡海遠(yuǎn)征。尊師本打算隨贏羽同來的,但是贏羽念及尊

    師年邁,將他留在了陳郡。憫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多謝公子告知師尊近狀。公子

    ,既然師尊在陳郡,為何我們還在陳郡之時,公子不早些告知?」

    公子羽搖了搖頭,緩緩地道:「尊師不愿見姑娘?!?/br>
    憫柔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聲音也顫抖起來:「那是為何?難道憫柔做錯

    了什么事、師父不愿認(rèn)我這個徒兒?」

    公子羽苦笑道:「那倒不是。憫柔姑娘溫柔婉約,生性恬澹,又怎會做出令

    尊師不喜之事?只是姑娘是跟著三少來的,而三少與贏羽……唉,我們之前的關(guān)

    親姑娘應(yīng)該知道一二。而尊師卻是贏羽地客卿,這件事不怎么好調(diào)和。憫柔心中

    勐地浮出「各為其主」

    這四個字,頓時心中了然。

    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地道:「公子,你和三少不是已經(jīng)和解了嗎?你們聯(lián)手

    兵征大日,這一路上三少他們助你攻城掠地,給你們減少了很多損失,最后更與

    你聯(lián)手對付大日天皇,你們曾共同浴血,這可是兄弟一般的情感,為何還要彼此

    爭斗?做朋友不是很好嗎?」

    公子羽看著憫柔,心神忽然一陣恍惚。

    他心底有個聲音冒了出來:「是啊,為什么不能跟三少做朋友呢?我們曾共

    同浴血,曾聯(lián)袂闖關(guān),曾把臂飲酒,曾談笑甚歡……這可是只有好朋友,好兄弟

    才會一起做的事啊!誰敢跟不信任,不放心的人同上戰(zhàn)場呢?不怕他背后捅你一

    刀嗎?」

    可是憫柔,你真是單純得令人憐惜。

    你雖然聰明,卻不知道這世上的人情世故。

    為了利益,仇人可以變成朋友,朋友也可以變成仇敵,更何況我跟三少爭奪

    的,是這個江山。

    他有君臨天下的雄心,我有一統(tǒng)四海的壯志,我們是不可調(diào)和地,他不會臣

    服于我,我也不會向他俯首。

    一山不容二虎??!「這就是男人,男人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br>
    為了這個天下,我可以殺了你這個唯一讓我動心動情的女子。為了這個江山,三

    少又何嘗不會利用你造出地弱點(diǎn)呢?這次兵征大日,你完全不必來地,他可以遣

    人送你回天京城、然后輕裝上陣??墒撬麨槭裁匆欢ㄒ獛е氵@個雖會武功,但

    在戰(zhàn)場卻完全幫不了他的柔弱女子飄洋過海、遠(yuǎn)征大日?還不就是為了讓我能看

    到你。讓我心中一直存著這弱點(diǎn)嗎?甚至必要的時候,他會利用你來擋我的殺招

    ,你和他的感情,遠(yuǎn)不及那些令他能單騎闖關(guān)的女子們深厚??!憫柔啊憫柔,你

    真是太單純了,如果我不是公子羽,如果我不是天下高手,我現(xiàn)在就可以搶

    了你逃走,跟你隱居在無名地山澗中,終老一生。「可是若我不是公子羽。若我

    不是天下高手,又如何從三少手中搶到你?可是公子羽這個天下高手,

    就算能搶到你,也不能留下你啊!因為你是我地心魔,能讓我致命的心魔!」

    憫柔見公子羽一直沉默,神色也是沉凝如水,以為他在考慮是否與三少會敵

    為友,頓時柔柔地一笑。

    道:「其實你和三少做了朋友的話,天下也就太平了,百姓也就不必受苦了。你和三少都是罕見地天才,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都可以成為一代明君。若你

    與三少做了朋友,項王也就打不下去了,他不敢跟你們兩家打的,你們?nèi)也挥?/br>
    刀兵相見,便可握手言和。到時候共同推舉一個皇帝出來,由另外兩人協(xié)助,治

    理天下。不是很好嗎?」

    公子羽心中已滿是苦笑。

    憫柔想得太簡單了。

    是啊,像她那樣自小在山林間長大,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柔弱女子,又怎

    會知道世上的人心鬼蜮?正因為他和三少都有才。

    所以才會彼此不服。

    他們心底下是互相佩服的,可是要讓他們承認(rèn)一個本來該與自己平起平坐的

    人地領(lǐng)導(dǎo)、那他們是死都不會同意的。

    若是三少是庸才,公子羽想都不想,便會直接與三少結(jié)盟,就算暫時承認(rèn)三

    少的領(lǐng)導(dǎo)又怎樣?一個庸才還不是被他公子羽握在掌心。

    可是他無法把握三少,三少也無法把握他。

    兩個天才之間,必須有一個死掉,另一個才能安心地做皇帝。

    「憫柔,你說得很有道理?!?/br>
    公子羽微笑著看著憫柔,說的話卻不是他心中所想:「其實我跟三少這兩個

    月,確實已經(jīng)建立了兄弟一般的感情。我們做朋友不是沒有可能的,我的確也很

    想和他做朋友,只是恐怕他會不愿意。憫柔笑了起來,「他怎么會不愿意呢?我

    看他應(yīng)該很高興與你做朋友的,你們兩人就好像能交心地知己一般,像你們這樣

    的人物,和普通人又怎能做朋友呢?你說,這世上,是不是只有三少配做你的朋

    友?」

    公子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確實只有他。秦家兄弟雖然個個俊杰,但是秦風(fēng)太

    冷,秦雷太霸,他們的性子與我有太多不合之處,做不得朋友。只有三少,他地

    性子才最合我意,我也最想和他做朋友。我很討厭打仗,打大日國,是為了中原

    百姓的千秋之計,而我們中原人自己,現(xiàn)在卻還要打,實在是骨rou相殘,今我心

    痛。若能與三少做朋友,將兵禍消彌于無形,我也是很愿意的。只是,我怕三少

    不會同意,畢竟我手握重兵,又是天下高手,他可能會害怕我,從而不敢相

    信我?!?/br>
    「不會的,」

    憫柔笑道:「三少他心胸開闊得很。我雖然跟隨他的時間不長,可是心里也

    把他當(dāng)成我的知己了,對他的心胸見識,我都佩服得很。公子你不必?fù)?dān)心,這事

    我去跟三少說。公子羽對憫柔一揖到地:「如此,多謝姑娘了!若姑娘能說服三

    少,實乃我中原百姓之大之大幸,實乃我中原上朝之大幸!」

    憫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不必如此大禮,憫柔受不起。憫柔此舉,實

    是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地友情,就這樣輕易地摧毀。嗯,憫柔

    明天早上去跟三少說說此事?!?/br>
    公子羽溫柔地一笑。

    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贏羽跟三少終會化敵為友的。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朋友了

    、不是嗎?好了,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贏羽告辭?!?/br>
    說罷,他又對著憫柔一揖到地,結(jié)束這不合他身份的大禮之后,他才慢慢離

    去。

    憫柔在帳前站了一小會兒,直到公子羽那略顯蕭索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回了

    自己帳蓬。

    隔壁帳蓬里,三少與宋清均是神情凝重。

    剛才公子羽與憫柔地對話一字不落地被他二人聽到了耳里,三少自然明白,

    公子羽那番話其實也是說給他秦三少聽的。

    「好快!」

    三少緩緩地道:「想不到公子羽出手這快!居然這么快就把憫柔這個他唯一

    的弱點(diǎn),又變成了我和他共同的弱點(diǎn)!」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宋清問道,「就算憫柔來求你與公子羽和解,你表面上答應(yīng),背地里對公子

    羽下手不是一樣嗎?」

    三少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這就有很大不同了。公子羽在憫柔面前做足了

    好人,憫柔現(xiàn)在對他沒什么惡感,加上憫柔曾說公子羽可憐,我這件事若是一個

    處理不當(dāng),就可能讓憫柔將心偏到公子羽那一邊?!改阆胂?,我若是答應(yīng)了憫柔

    與公子羽合解,背后去對公子羽下手,公子羽影響力這么大的人物,要是死了,

    憫柔她能不知道嗎?知道了這件事,她能不恨我嗎?要知道,像憫柔那樣的柔弱

    女子,是最重承諾的。尤其是她喜歡的男人對她的承諾。恬不知恥地說一句,我

    看得出來,憫柔現(xiàn)在對我還是很喜歡的。若是我騙了她,她就會對我絕望,這一

    絕望,就會由愛生恨。而你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是沒辦法對憫柔視若無睹的。

    「她的師父是在公子羽手下辦事的,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憫柔的確是真心希望我跟

    公子羽和好,可是她卻不知道,我跟公子羽之間,只能夠活一個?!?/br>
    宋清道:「可是公子羽的和解之意也明顯是假的??!公子羽將你視作他生平

    最好的對手,但是最好的對手往住又是必殺的對手。你說公子羽對憫柔有意,他

    這么利用憫柔,萬一,我是說萬一,公子羽在和我們的對決中勝了,就不怕憫柔

    恨他?」

    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公子羽和我不同。我曾說過。無情之人,

    一旦用情,會心比金堅,情比海深。公子羽也確是無情之人,同樣又是癡情之人。但是他的野心蓋過了他的癡情,他對權(quán)力地渴望超過了他對愛情的執(zhí)著。利用

    完憫柔,他是不會理憫柔是否會恨他的。甚至可能親手殺了憫柔!這就是我跟公

    子羽最大的不同,他是真無情,而我……卻做不到?!?/br>
    宋清想了想,道:「不如你把實情告訴憫柔,讓她自己去判斷,沒有必要對

    她作出任何關(guān)于和公子羽和解的承諾?!?/br>
    三少搖頭嘆道:「難,太難了。公子羽今天在帳外有意讓我們聽到他跟憫柔

    的談話,他根本就不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在憫柔面前扮得那般完美,憫柔完全

    相信了他,我若將此事實情告知憫柔。她可能會以為我在背后說公子羽地壞話。

    她太單純太柔弱了,雖然聰明,可是還不懂世上人心鬼蜮。若我真的那么做的話

    ,她定會認(rèn)為我心胸狹窄,不懂恕敵。你想啊,她剛才都夸我有心胸有見識了,

    我能這么做嗎?」

    宋清道:「阿仁,憫柔是個好女孩不假??墒悄阋肭宄?,你是要奪天下的

    男人,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女子,放棄你的大業(yè)。舉棋不定不是你的作風(fēng)。就算會因

    此獲罪憫柔,我也認(rèn)為,你要么當(dāng)面答應(yīng)公子羽,背面對他下手;要么你一口回

    絕憫柔,當(dāng)著公子羽的面揭露他的用心。我覺得第二種方法要好一些,前著兩個

    人都得罪,也比事后欺騙憫柔要好?!?/br>
    三少沉吟了一陣。

    道:「公子羽太善于利用人的性格弱點(diǎn)了,他這計就是針對我的性格弱點(diǎn)來

    地。無論哪一種方法,憫柔必然都會偏向他那一邊,我卻不希望失去憫柔。雖然

    公子羽有殺憫柔之心。但是我若說出來,憫柔定不會信。其實我最怕的,還不是

    得罪憫柔,而是怕我與公子羽決戰(zhàn)的時候,憫柔會替公子羽擋我的殺招!我們將

    決戰(zhàn)戰(zhàn)場定在海上,公子羽手下高手也不少,到時候大哥他們肯定會各自為戰(zhàn),

    沒有人能夠有閑暇顧及憫柔。以她的武功,雖然不如我跟公子羽,但是跳到我和

    公子羽中間,擋在公子羽面前,用胸膛迎接我的殺招,她還是辦得到的。這事情

    須從長計議……呵,我若是個無情之人就好了!」

    宋清微微一笑,道:「若你是個無情人,你便可完全不必理會憫柔的感受。

    若是憫柔受到你傷害之后,心向公子羽,替公子羽擋你地殺招,你也可毫不猶豫

    地打下去,將她與公子羽一并擊殺??墒悄惆。疫€不知道你嗎?你若是無情人

    ,當(dāng)日在定州城也不會不顧一切地沖向那千軍萬馬,在烏云城也不會單槍匹馬去

    迎戰(zhàn)匪軍。你若是無情,我也不會喜歡你??!」

    她頓了頓,按著道:「算了阿仁,這事是得好好想想,現(xiàn)在還有時間,來得

    及想出對策。再說了,無論事先的計劃多么周密,到最后關(guān)頭,都是要短兵相接

    的。到那時候,勢強(qiáng)者勝,多想也是無益。」

    三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說的是沒錯,到最后的確是要短兵相接的。但是沒

    有萬全之策,短兵相按之時勝算就不大。公子羽手下的實力我們并不清楚,我原

    來一直以為公子羽手下的高手就剩下周凌飛他們,可是方才聽到公子羽提起那什

    么藥先生,他是憫柔的師父,憫柔的功夫已然不弱,她的師父只怕更強(qiáng)。這說明

    公子羽手下還有一些未曾在江湖上露過面地高手,現(xiàn)在是否混在水軍之中也是未

    知之?dāng)?shù)。而我們的人,公子羽已經(jīng)一目了然,他想必早已訂好針對我們每一個人

    的計策。清兒,所有人中間,就數(shù)你的實力公子羽最不清楚,也許到了最后,你

    可成為決定勝負(fù)地關(guān)鍵!」

    宋清靜靜地道:「又或許,憫柔她才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br>
    三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若是憫柔真的因此事而對我不加信任,到緊要關(guān)頭幫

    公子羽擋殺招的話,那種時候我不會來得及思考,但是我的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肯定

    是撒招。那個時候,我和憫柔可能就要被公子羽一并擊殺了!所以,憫柔也是一

    個關(guān)鍵。我希望,到了決戰(zhàn)之時。你能緊守在憫柔身旁,不離她半步。她一有異

    動,你便將她制住。以你的實力,除非是沒有眼睛的瞎子,否則任何人都不能。

    輕易傷到你。宋清微點(diǎn)了一下頭,輕聲道:「為了你,我可以去殺任何人?!?/br>
    三少心中一顫。

    他腦中忽然閃電般閃過一個畫面:決戰(zhàn)將起之時,宋清看了憫柔了一眼,然

    后憫柔那柔弱地身體就變成了一團(tuán)軟泥,她全身的骨骼經(jīng)脈內(nèi)臟都被宋清的三色

    妖瞳撕扯得粉碎,她年輕的生命在宋清那雙閃閃發(fā)光的妖瞳下隨著海風(fēng)逝去……

    三少身子輕抖一下,他不敢去多想。

    他知道,連他都沒辦法阻止宋清殺她想殺的人,因為宋清殺人的方法太詭異

    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動手,只需要注視她想殺地人的眼睛。

    便可通過對方的眼睛者透對方身體的每一個構(gòu)造,然后在心里模擬將對方體

    內(nèi)的骨骼輕脈內(nèi)臟全部扯碎的場景,對方就會自然死去。

    這是一種不知名的恐怖技巧,三少也不知道宋清何以會這種技法的。

    她天生三陰絕脈,是必死之體,修行了喬偉的歲月不饒人神功之后,吸引太

    陽菁華,又跟三少雙修。

    居然自成了一套除她之外,世上絕無僅有的殺人技法!若是宋清以有心算無

    心,恐怕這世上除了三少地修羅魔瞳以及公子羽的無敵神功之外,連秦風(fēng)、秦雷

    都會給她暗算得手。

    所以宋清要?dú)⒁粋€人。

    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得可怕!三少一把握住了宋清的雙手,注視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字地道:「答應(yīng)我,不要?dú)懭帷K吻蹇粗俚难劬?,好一陣子,?/br>
    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她的。我的眼睛既可殺人于無形,同樣也可

    以制住她的經(jīng)脈,讓她無法動彈。再說了。到你與公子羽決戰(zhàn)之時,誰先出手也

    是一個很重要地因素。比如說,你答應(yīng)了憫柔的請求,但是公子羽卻先在海上翻

    臉動手,到時候,憫柔會心向誰?三少松了口氣,宋清說的沒錯,如果是公子羽

    先動手的話,憫柔絕不會幫公子羽。但是,以公子羽的心機(jī)城府,他一定會想辦

    法逼三少先對他下手的。就算三少不對他動手,公子羽也大可以派出手下,想辦

    法先殺了憫柔。到時候,他跟公子羽都沒有弱點(diǎn),大家憑實力一戰(zhàn)。但是,三少

    不敢肯定,憫柔若真給公子羽害死,自己能不能保持最佳狀態(tài)與公子羽一戰(zhàn)。打

    仗的時候,并不是越憤怒越瘋狂就能打勝仗的。尤其是跟公子羽這種超越了人類

    極限的絕頂高手作戰(zhàn)。從今日與天皇一戰(zhàn)看來,公子羽雙拳擊碎末日戰(zhàn)甲和滅世

    魔刃,雖然那是因為戰(zhàn)甲出現(xiàn)了裂痕,可還是能看出,公子羽的個人實力已經(jīng)抵

    得上龍吟虎嘯這兩件天兵中任何一件,甚至猶有過之。瘋狂和憤怒是可以在短時

    間內(nèi)提升戰(zhàn)力,但并不代表可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戰(zhàn)斗。以公子羽的武功,想在短時

    間內(nèi)解決他無異于癡人說夢。而瘋狂和憤怒也可以令自身地攻擊出現(xiàn)無數(shù)的破綻

    ,三少不敢肯定自己的龍吟甲一定能夠擋得住公子羽的拳頭??v然龍吟虎嘯合壁

    天下無敵,公子羽也曾自言兩件天兵合壁,他也要退避三舍,可是焉知公子羽有

    沒有隱藏實力?三少他們從未與公子羽正面交手過,公子羽城府極深,也從未輕

    易展露過武功。上九州島時比試輕功,公子羽造出地那般聲勢已令三少震驚。而

    單人擊殺五千羅生門、霧隱門暗殺者、打死天皇時也似留有余力,再聯(lián)系到公子

    羽向來作人藏三分,不作沒把握的事情的風(fēng)格,三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斷定龍吟虎嘯

    合壁,是否能把公子羽吃定了?;蛟S,公子羽一個人的力量,僅比龍吟虎嘯合壁

    稍遜一籌,甚至可說比得上穿上了末日戰(zhàn)甲,手持滅世魔刃的大日天皇。再加上

    公子羽的隱藏高手,他的水軍船隊,消彼長之下,公子羽完全可以跟三少和華蓉

    一戰(zhàn)。那樣的話,最后戰(zhàn)局的勝負(fù)很大一部分就是靠運(yùn)氣了。論計謀。公子羽或

    比三少略勝一籌,但是三少也未處于劣勢。可是對他們這樣地強(qiáng)者來說,計謀算

    來算去,到最后只能靠實力取勝。而這實力,很大一部分也取決于運(yùn)氣。三少與

    公子羽之間的決戰(zhàn),從干掉天皇之后,就已經(jīng)開始了。「龍從云。虎從風(fēng),要是

    決戰(zhàn)之時,海上起了大風(fēng)浪,甚至下起暴雨,龍吟虎嘯的威力就可更好的發(fā)揮,

    我們勝利的機(jī)會就會大大增加?!?/br>
    三少在心中默想著:「若有暴風(fēng)雨,公子羽的水軍根本不足為慮。水軍的船

    雖然堅固,可是暴風(fēng)雨再加上高手對決時溢出地氣勁,一艘船很快就會被摧毀。

    到那個時候,可就全靠高手之間的對決了。可惜。水軍海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老兵幾乎

    人人都有觀天候的本事,幾天之內(nèi)會否有暴風(fēng)雨,他們一看便知。這樣一來,決

    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其實是老天爺,若是老天爺突然翻臉,再有經(jīng)驗的老兵也是看不出

    來的……嘿,暴風(fēng)雨天不是要打雷嗎?雷神好像都煳涂。這邊的雷神不知道怎樣

    ,要是不小心又噼錯了,少爺我可要打進(jìn)天庭了!」

    想到這里,三少的心情突然輕松了。

    他不由看著宋清呵呵傻笑起來。

    宋清見三少癡呆的樣子,伸手住他額頭上撫去,然后自語道:「莫不是想問

    題想得太多,把腦子想傻了?沒有啊,腦袋沒發(fā)燒?。 ?/br>
    三少連連擺手:「瞎說,我哪里會有事了,不過是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而

    已。」

    在宋清再三追問之下。

    三少便把自己剛才胡思亂想的關(guān)于雷神老打偏的事情告訴了宋清,宋清聽了

    不由也會心一笑。

    「唉,我以前挺恨雷神的,現(xiàn)在卻有點(diǎn)想向他祈禱了。真希望他能夠旱地里

    一道天雷。把公子羽直按噼死那樣不就天下太平,什么事情都沒有了?憫柔也總

    不能因為雷神他老人家發(fā)飆,怪罪到我頭上來吧?嘿嘿……」

    后半夜,三少與宋清都沒再睡,兩人小聲聊了一宵有時談些前世的有趣事情

    ,有時又夾上幾句當(dāng)前形勢的分析,和如何應(yīng)對憫柔說服他與公子羽和解一事的

    計策。

    天亮?xí)r,三少已然成竹在胸。

    洗漱一番,秦風(fēng)、秦雷、鐵戩等人都聚到了三少的帳蓬里,和三少他們一起

    吃早飯。

    憫柔也早早地過來了,秦風(fēng)等人見過禮后,原準(zhǔn)備在下首坐下,三少卻拍了

    拍左邊一個空位,道:「憫柔,過來這里坐?!?/br>
    憫柔知道,三少旁邊的兩個位子,一般是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四

    女輪流坐地,水木薇和羅生靜神不夠級別,還不能坐在三少身旁吃飯。

    而憫柔,則一般是居于客座,從未在三少身旁坐過。

    在憫柔猶豫間,三少又熱情地發(fā)出了一遍邀請。

    見帳中所有人都面合善意的微笑看著她,憫柔這才低著頭,臉有些微紅地坐

    到了三少身旁。

    早飯相當(dāng)豐盛,三少不住地給憫柔夾菜,招呼她吃好一點(diǎn),吃多一點(diǎn)。

    憫柔數(shù)次想在席間說起答應(yīng)公子羽的事,但是三少忙著跟別人討論如何治理

    大日國的正事,令她沒辦法開口。

    直到早餐快吃完地時候,憫柔抓住機(jī)會,剛準(zhǔn)備說這件事,三少忽然截住了

    她的話頭,微笑著說道:「憫柔啊,你是不是有話想以我說?」

    憫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的,這件事情還非常重要。三少微微一笑,道:「

    嗯,我看這樣,我正好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不如等我把我的事

    情說完了,你再和我說好嗎?」

    憫柔柔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知道輕重,她知道三少要向所有人宣布的事情,肯

    定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但是三少說出來的話,卻讓憫柔震驚了,然后便是欣喜。

    因為她聽到三少這樣對大家說:「大哥、二哥、大表哥、偉哥、黎叔、怒老

    、蕭老,還有各位meimei們,有件事我想很久了,現(xiàn)在想跟大家說一說。嗯,大家

    知道,這些日子我們跟公子羽聯(lián)手對付大日國,彼此配合相當(dāng)默契,而且公子羽

    這個人也很不錯,為人很對我的胃口。我跟他已經(jīng)是好朋友了,所以我想跟公子

    羽合作,我們秦鐵兩家與公子羽聯(lián)合,共同締造一個強(qiáng)盛的中原大國!」

    憫柔臉上綻出微笑,剛淮備說一句:「我原本就想跟你說這件事的?!?/br>
    話到嘴邊,卻被一聲冷到人骨子里,讓人靈魂都跟著打顫地冷哼打斷了。

    憫柔循聲望去,只見一向不茍言笑的秦風(fēng)站了起來,用比冰還冷的眼神看著

    三少,一字字地道:「如果你敢這么做的話,我個殺了你!」

    憫柔愣住了,她聽得出來,秦風(fēng)的語氣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而當(dāng)秦風(fēng)對著自己的兄弟親口吐出那個「殺」

    字的時候,憫柔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