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懂得比我多，請您告訴我，所謂的綱常倫理，真的重要嗎？”

梁言打開水沖洗父親的后背，看到上面有淡淡的紅色，卻不是很顯眼，他輕輕地用手指勾勒那些痕跡，“真的要父為子綱？這么多年，你過得開心嗎。”

梁安敏全身開始發(fā)抖。即使他在課堂上能言善辯，此刻也不明白梁言究竟想說什么，也就提不上反駁了。

梁言是在怪罪他的沒有真情？還是太過死板？

然而梁言也沒有想讓他回答的意思，他從旁邊拿起沐浴乳，擠到手里一些，直接貼到了父親的背上。

“不……不用你來，我自己就行……?！绷喊裁魭暝蚯?，卻被梁言強硬的按住了肩膀。

只聽梁言輕輕說道：“怎么，父親難道能自己涂這個？”

梁安敏確實不能自己來，但也不想直接觸碰梁言的手指。方才的想象幾乎與現(xiàn)在融合到了一起，那微涼的指尖輕輕蹭過后背，指甲有時故意擦到皮膚，帶給梁安敏刺痛的感覺。

這無疑又是另一輪懲罰，但梁安敏也不知梁言究竟是因什么而生氣，只能被動的受著。

梁言順著父親的脊背向下抹去，黏膩的乳液粘在皮膚上，微微提起來的時候還會拉出細絲。

“您站起來?！绷貉悦畹?。

梁安敏猶豫片刻，還是乖乖站了起來，只不過略微彎著腰，手指扶住浴室旁邊的毛巾架。

梁教授長日坐在書桌前，身上并沒有明顯的肌rou。也因為很少出去吃飯，他的身材還是偏瘦，全身上下好像只有臀部極為挺翹飽滿，應(yīng)該是O的基因決定的。

梁言從后面打量了父親一眼，看他裝作不在意，實際身子已經(jīng)開始瑟瑟發(fā)抖。梁言心里突然產(chǎn)生一種微妙的情愫。既討厭父親這躲躲閃閃的樣子，又覺得，如果他自己是梁安敏，大概也會這樣做。

他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梁安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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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的手剛要離開梁安敏的脊背，就聽梁安敏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他放在毛巾架上的手指頹廢的垂了下來，頭發(fā)也被打濕，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很可憐。

“我最近總是這樣……好像不是白日的思索，卻夜有所夢。我總會想起你來?！绷喊裁粢贿呎f，一邊想要蜷縮身子，羞恥的牙齒都在打顫。

梁言看了他一眼，突然知道了梁安敏接下來要干什么，連帶著自己都緊張起來。

就聽到梁安敏說：“你還這么年輕，我有什么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確實也沒有。但我又想，假如我老了十歲，你當(dāng)然也同樣老了十歲。一切不都是一樣的嗎？（注）”

梁安敏一邊說，一邊轉(zhuǎn)過身，抬起頭看了梁言一眼，又羞愧的低下頭，從臉頰一直燒到耳根。

梁言被這詭異的氣氛弄得手足無措，竟也覺得臉上發(fā)熱，十分不自在，只能低著頭輕聲說道：“……等會兒再說。先穿上衣服……”

說完，梁言從旁邊拿起一塊浴巾，遞給梁安敏，竟然落荒而逃。

梁安敏也只是頭腦發(fā)蒙，那些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但等他擦干身體時，回想剛才說出的種種話，覺得自己一定是發(fā)燒還沒好……怎么就說出這樣有辱斯文的話來……

但聽著梁言剛才的回答，似乎好像還是有希望的，他說等會兒再說，可是梁安敏要和他說什么呢？

梁安敏的血涌上臉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想把梁言轉(zhuǎn)手送給別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可能從他想要好好對待梁言的那一刻，就沒有把他當(dāng)成兒子來看待了。

所以才會心生多種可以稱得上是不道德的情感。

但不管怎么樣，不也還是有機會的嗎？

梁安敏走出房門，從樓梯上可以看到樓下客廳里點了一盞橘色的壁燈。梁言應(yīng)該是打開了電視，變換的色彩打到墻壁上，但聲音調(diào)得很低。

黑暗的環(huán)境中讓梁安敏比較放心，起碼他的臉色不會讓梁言瞧見。他走下樓，看到梁言雙手捧著什么，手肘放在膝蓋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看。

聽到聲響，梁言抬起頭，又低下盯著手中的杯子。

梁安敏猶豫一會兒，還是坐到他旁邊，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好像能被別人聽到。

梁言不自在的向左邊輕微挪了挪，但看到梁安敏好像被嚇到一般想要遠離沙發(fā)，他只好停住。

頓了頓，梁言開口說道：“……蜂蜜茶，要喝嗎？”一邊說，一邊把手里厚重的茶杯向梁安敏那邊遞過去。

梁安敏向前彎腰接過，倆人的手不小心交疊在一起。梁言不好意思的立刻抽走了一只。

捧過那杯茶，溫?zé)岈摑櫟挠|感緩解了梁安敏的緊張。低頭喝了一口，只覺得熱氣幾乎送達全身。

只不過，好像只剩下半杯了。梁言剛才也有喝過……想到這里，梁安敏慶幸燈光暗淡。

一時間，變成梁言專心的看電視，而梁安敏專心的喝茶，倆人都沒有主動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電視開始上演梁言從來不會看的肥皂劇時，父親輕輕開口：“寶寶……”

梁言轉(zhuǎn)過頭看梁安敏一眼，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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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朱生豪寫給宋清如的情書。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啦，但是回復(fù)起來比較費勁，so……

謝謝大家喜歡這篇文，么么～大概還有幾章就上rou啦～

第十四章（上）

房間內(nèi)只能聽到電視機略顯嘈雜的背景聲，而梁安敏在叫了一聲之后也沒有多余的話，一時間顯得有些無措的尷尬。

“我覺得，你好像知道我要說些什么……”過了一會兒，梁安敏小聲地說道。

“……”

梁言輕輕嘆了口氣，“您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梁安敏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我想你也多少能感覺得到……但不說肯定是不行的，我總覺得我似乎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

他吸了一口氣，嘆道：“所以你會嘲笑我嗎？或者會拒絕，我猜想也會如此。好像說不說也不大重要了?！?/br>
“是這樣嗎？”梁言喘了口氣，輕聲道：“你確定嗎，爸爸？”

他就是極其反感梁安敏這幅要說不說的樣子。

從梁安敏的行為和神態(tài)，以及總是偷看梁言的眼神，梁言又不是傻的，當(dāng)然明白著一些列行為背后的涵義。

但明白是明白，當(dāng)事人說不說又是另一個問題。

梁言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最終等來的也還是無言，于是最后的一點耐心告罄，他站起身，剛要走出去，袖口卻被梁安敏拉住了。

只聽到梁安敏好像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