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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予淮沉默地看他氣到跳腳,轉(zhuǎn)向許尉要了一根煙,繼續(xù)抽。他微低著頭,偶爾抬頭看他一眼,審視的目光藏著暗火。甄理莫名犯慫,移開目光,嘆息似的說了一句:“總之,你別把主意打我身上。”付予淮只抽煙不說話。他眼光暗沉,等抽完了一根煙,才出聲:“我喜歡你?!?/br>他聲音啞然,許是抽了煙的緣故,隱隱有種惆悵的味道。“甄理,你可以試著喜歡我?!?/br>最后一句話落入耳邊,莫名地耳窩發(fā)麻。甄理心一跳,也不看他,拔腿就跑。艸!付予淮想勾他的魂。甄理跑的一溜風(fēng),拐過長廊,沒了影。付予淮遙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繼續(xù)抽煙。他把許尉的煙盒拿過來,他想,在得到甄理之前,他又要以香煙為伴了。“予淮,他還是個孩子?!?/br>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付予淮沒抬頭,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他猛抽了幾口煙,沉沉出聲:“那又如何?他是我的?!?/br>從他敲下他車窗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是他的。他無比確信,也勢在必得。余曼曼秀眉籠著一層憂心:“予淮,那孩子是一張干凈的白紙。別把他拉進(jìn)圈子里?!?/br>白紙?真是個絕好的形容詞。付予淮哼笑出聲:“你以為是我把他拉進(jìn)圈子了?”他也許是雙性戀,也許是隱形同性戀,但在見到甄理的那一刻,徹底轉(zhuǎn)成了同性戀。所以,誰把誰拉入了圈子里,這可說不清了。付予淮不欲跟她多言,離開時只留下一句:“沖著多年交情,別再靠近他了?!?/br>余曼曼呆立原地,看著天邊夕陽余暉落盡,夜色漸漸席卷大地。她有些怕黑,付予淮是知道的。他們每次拍戲到深夜,他都會親自送她回家。可現(xiàn)在,夜色降臨,走廊靜寂,更添了一絲恐怖氣氛。那人卻走了。早就走了。她深深喜歡的男人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真糟心。余曼曼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有風(fēng)徐來,撩動她的裙擺。她感覺到有些冷,這才邁步走出長廊,走進(jìn)夜色里。夜色深深,太多人心事重重。甄理心事重重。他回到暫住的賓館,洗了澡,換了身睡衣躺在床上睡不著。“我為什么不敢去吻余姐。我明明那么喜歡她。”“我是同性戀嗎?我喜歡男人嗎?”腦海里一聲聲靈魂拷問萬分折磨人。甄理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他沒有親密的兄弟姐妹,也沒有推心置腹的好友知己。有關(guān)于性取向的惶惑和驚駭,無處訴說。他一直一個人。多諷刺!看著千嬌萬寵的他,其實(shí)一直是一個人。甄理從背包里翻出手機(jī),終于開了機(jī)。他不去回復(fù)各種人打來的電話、發(fā)來的短信。他給父親打電話。一遍又一遍。終于——依舊是沒人接。他忽然生出一種氣憤來,甩手將手機(jī)砸到床上。為什么就是不接我電話?在我這么需要你的時候,為什么不接我電話?爸爸啊——甄理捂住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很少哭,也沒什么值得哭。他一直沒心沒肺,為所欲為。他從床上撿回手機(jī),開始編輯短信:【爸爸,今天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也許我是喜歡男人的。我本來想去吻我最喜歡的女人以證明我是正常的??晌沂×?。我吻不下去。但我被吻了。一個偽君子,強(qiáng)吻了我。我沒有拒絕。除了不喜歡他嘴里的煙味,我是……】他的眼淚終于掉下來。摻雜著一種無言的憤恨。他繼續(xù)編輯短信:【倘若你知道我是不正常的,會不會厭惡我?倘若你知道自己可以阻止這一切,會不會后悔?爸爸,我愛你。你呢?】你不愛我。在無數(shù)條沒有回復(fù)的信息面前,他終于不用自欺欺人:他其實(shí)是被愛的了。【我會找個人愛我。比你愛我?!?/br>最后一條信息編輯完成。他將號碼拉入了黑名單。甄理扔下手機(jī),換了身干凈衣服出門。十分鐘后,他走進(jìn)賓館附近的酒吧,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安靜喝酒。只偶爾瞥一眼沸騰的舞池,看群魔亂舞,看他人宣泄著寂寞。有女人上前搭訕。她并不算美,但眼眸狹長,明亮又調(diào)皮,微微一笑時,透露著無盡的誘惑。“帥哥,一起喝個酒唄?”她撩了下卷發(fā),扭動著小蠻腰,豐滿的臀擺動出放蕩的姿態(tài),勾得酒吧里的男人瘋狂尖叫。沒意思。很沒意思。甄理瞥了眼她的身材,唇角勾起一抹諷笑。他果然是欣賞不了女人的美。“謝謝。我約了人?!?/br>女人似是不相信,紅唇翹著笑:“約了誰?”話音一落,酒吧的門被推開,有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我?!?/br>男人聲音低沉好聽。他穿過擁擠的人群,隱在五光十色下的臉露出來時,女人呼吸一窒。第27章V章第3更:別聲張,保密(修改)影帝!竟然是影帝!女人捂住嘴唇,驚得半天吐不出話來。付予淮微微一笑,走過她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別聲張,保密?!?/br>女人點(diǎn)頭,傻笑著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出息聲的動作。她竟然親眼見到了偶像,天吶,今天是她的幸運(yùn)日嗎?她樂得跑到吧臺要了一大杯威士忌,仰起頭狂喝下去,想要平復(fù)內(nèi)心的激動。甄理也有些激動。他臨出門時,近乎惡作劇地給付予淮發(fā)了一個定位,才十五分鐘左右,他就到了。他是在乎他的,他是不是可以這么想?而且,他還換了他喜歡的那件酒紅色西服。甄理依舊覺得付予淮穿酒紅色西服好看。身姿筆挺,俊眉修目,斯文優(yōu)雅,怎么看都好看。他仰頭喝了一杯酒,招招手,對方坐過來,也不說話,只靜靜看他。頭頂五彩斑斕的燈光落在他身上,周邊變得黑暗,他依然是安靜的,有種遺世獨(dú)立的清冷。甄理垂下眼眸,繼續(xù)喝酒。酒有些烈,喝進(jìn)去,辣的口腔發(fā)麻。他不喜歡烈酒,懷念著付予淮的紅酒,清香醇美,最適合淺酌慢飲。但他必須喝這烈酒。他等待著付予淮的制止,可是呢,他特別沉得住氣。對于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