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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相同,似乎比元嬰還要高上一層。居然在家門附近看到這種大能,究竟是福是禍?流完了這一身的汗,謝冬又深吸了一口氣,反而冷靜下來。反正無論是福是禍,他都躲不開了。而在冷靜之后,他又想到了更多的東西。對方現(xiàn)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塊墓地。之前那些從云喜山帶回來的遺體,其中有門有派的都停在玉宇門地底的石室中,正等著被他們各自的師門領(lǐng)回去。而那些無門無派的,一看就是個散修的,便被謝冬做主,直接埋了。埋著那些遺體的地方,就是這里。“前輩,”謝冬行了一禮,“你這是……”對方沉默下來,許久沒有說話,然后看了腳下的泥土一眼。謝冬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又是個來收尸的,而后連忙道,“抱歉,我以為這些道友都是散修,所以擅自做主……”“你的以為沒有錯?!睂Ψ絽s搖了搖頭,“至少我找的這個人,確實是個散修?!?/br>謝冬一愣。“至少在他的這一世,”對方補充道,“只是一個散修?!?/br>謝冬似乎有些明白,卻又更加免不得驚愕了。大能就是不一樣,一開口便是這一世,那一世。這這這,原來還帶隔世找人,隔世收尸的?那人將手中的玉蕭收起,蹲下身,伸手撫摸了一下腳邊的泥土。謝冬又想錯了。這家伙并沒有收尸,只是看一看,摸一摸。“他已經(jīng)再一次轉(zhuǎn)世了?!边@個看似高深莫測的大能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憂傷,又有一些解脫,“我總是會遲來一步,或許這就是命吧?!?/br>氣氛有些奇怪。謝冬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呆在這個場景里,決定趕緊離開,“那么前輩,我就不打擾你了?!?/br>走了兩步之后,對面的人卻突然叫住了他,“這位小友,你曾為情所困嗎?”謝冬一愣,不禁停頓下來。這又是怎么了?面前這個似乎非常厲害的家伙,難道還突然想要找人談心的嗎?還不等謝冬腹誹完畢,對面那家伙又自嘲地笑了一笑,“看我,居然問這種問題,真是糊涂了。你顯然不是曾為情所困啊,你分明正在……”說到這里,他卻不繼續(xù)說了,轉(zhuǎn)而換了另一個話題,“你覺得,大道是否有情?”謝冬汗都下來了,“我不知道?!?/br>“修道之人,怎能不知道?”對方不依不饒。謝冬只得回答,“好吧,大道無情。”對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將這簡簡單單理所當(dāng)然的四個字品了又品,然后問他,“既然大道無情,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是否應(yīng)該有情?”謝冬這次是真的被問住了。對方等了片刻,似乎明白他是真答不上來,又自嘲地笑了笑,低頭再一次看了看腳邊的泥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曾為情之一字義無反顧,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空。但是啊,轉(zhuǎn)世輪回,有我無我都是一個樣子,我若找去,反而是種打擾。而我記了這么多年,又有何益?放下吧,早該放下了?!?/br>謝冬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大概明白這是個什么故事,無非是兩人曾經(jīng)癡心相念,而后一人步入輪回,另一人苦苦等候,而現(xiàn)在等候的這個決定放棄了。但這樣的故事,對方突然就這么說出來,謝冬只覺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這人想做什么。而此人說完這些,臉上的笑容之中似乎也帶了一絲灑脫。他拋給謝冬一個東西,“小友,既然是你讓他入土為安,這個小玩意便送給你了。拿好它。在不遠的將來,你就會用到它的?!?/br>謝冬兩手接住,只見是一顆潔白玉瑩的珠子,不過拇指大小,渾圓得很。然后他再一抬頭,眼前的家伙便不見了。就像是一縷煙,眨眼就散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謝冬不禁嘀咕了一聲,然后將這珠子好好收了起來,畢竟這玩意看起來值錢得很,等于平白又多得了一份謝禮。反正對方一根手指頭都能摁死他,自然也不會特地送東西來害他。而后謝冬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見著對方真走了,便聳了聳肩,回到了宗門。這個突然夜半出現(xiàn)的大能,值得在意,他或許要想辦法查一查,當(dāng)然查不查得到什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更要緊的問題擺在他的眼前。他又站在了最開始的那個岔路口,一邊延伸到他自己的書房和住所,一邊是大師兄的茅草屋。謝冬深吸一口氣,想著在外面逛了整晚上晚上都沒有遇到人,有些不甘心。于是他走去了那間小茅草屋。茅草屋的房門緊閉。謝冬站在門口,嘆了口氣。當(dāng)然的,房門當(dāng)然是會關(guān)著的,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啊。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伸出手,試著敲了敲門。剛剛碰上去,吱呀一聲,門居然就開了。第45章謝冬站在小茅草屋的門口,看著眼前打開的房門,很有些驚愕。門居然沒有關(guān)?為什么會沒有關(guān)?難道大師兄不在房里嗎?他趕緊往門里看去。屋內(nèi)沒用點燈,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何修遠的腳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大師兄居然還真的就在屋子里,而且沒有包那個陣法大繭。他正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上,聞聲還抬起了頭,十分鎮(zhèn)定地看了謝冬一眼,“師弟?!?/br>謝冬不禁退出房門,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沒錯啊,確實是一輪圓月。再看屋里的何修遠,他就覺得這事有點無法解釋。月亮肯定不會是假的,難道大師兄的體質(zhì)已經(jīng)被解決了?謝冬想到這里,不知道自己此時應(yīng)該是個什么心情。他應(yīng)該是要為大師兄高興的,內(nèi)心卻有點莫名詭異的小小失落,那感覺就像是眼前曾經(jīng)掉了一把靈石但是他沒來得及去撿,十分難以形容。還是說他弄錯了,并不是每個月都會那樣?“掌門師弟,”何修遠看著謝冬在門口呆呆站了半晌,不得不主動問他,“尋我何事?”謝冬咳嗽一聲,“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和你談?wù)劇!?/br>何修遠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他取了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擺在自己的對面,算是同意謝冬進來。等到謝冬走到對面坐下了,何修遠又拿起另一個杯子來,打算再倒一杯給自己。但是這次他剛剛將茶壺抬到一半,手腕突然似乎有些抖。然后他便選擇了放棄,默默將茶壺放回了原處。謝冬全程一直盯著他看。眼前的場景,似乎十分正常,在天上的圓月映照下卻處處透著古怪,讓謝冬直犯嘀咕。“師兄,”謝冬忍不住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