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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來自己的樂隊,這首歌只有她才能唱出魂魄,要他跪在地上求她答應都行,只要她來。 他往管平安的方向堅定地望去,忽然看見了她頭不知何時低垂下來,歌聲也停了,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身體一顫一顫地,好像忍受極大的委屈,好像個無助的孩子,好像在哭。 吳江聽見自己的心里傳來咯噔一聲。他不敢說話,甚至不想喘氣,他怕自己的聲音會打擾到這個瘦弱的女人,女人低頭沉默了許久,他耐心地等,發(fā)現(xiàn)就連脾氣暴躁的白靈也變得乖巧起來。 管平安進入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玻璃瓶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保護罩,其特殊的折光性讓她的世界是扭曲模糊的,但這也很好,只有她一個人,出不去也進不來,永遠只有一個人,就不會再受傷,不會面臨選擇。 她雖然小小年紀,難道就不知道一個人看自己的目光既期待又痛苦代表了什么? 她不甘承受這期待和痛苦,選擇美好的人生有錯么? 程明勇敢善良,也在佛堂里拉著她的手發(fā)過誓言說要在一起,她覺得日子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到了后來卻都是假象。 程明管樂離她而去,她不知自己是因為沉浸在失戀世孤的世界里變得痛苦起來,還是單純因為被放棄。 她知道,這么多年,這個小小的玻璃瓶一直沒有離開自己。 小小的酒吧里忽然充斥了悲哀的情緒。 當煙雨來時,當你們來時,我滿心歡喜,甩走憂愁。 可煙雨還未走,你們卻都去了人海里,我到人海里找,你們卻變成了一個模樣,我就再也誰也看不到了。 明明知道前面轉彎,還要試試看,直到頭破血流,直到遍體鱗傷,就是想不明白,你們怎么都不見了。 我穿梭大街小巷,看著霓虹路燈,一直栽跟頭,一直在尋找,什么時候把你們都找回來,牢牢牽著每個的手,再也不分開,再也不分開…… 蘇留白在這個死寂的當口救贖一般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他看著眾人哀戚的神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然后向著這種灰暗情緒擴散的中心看去,管平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無法掙脫,蘇留白釋然地抿唇一笑,走到她旁邊蹲下,寬闊的手放在她的頭上摸著,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此時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管平安輕輕抬頭看他,臉上還留著淚痕,眉眼彎彎的,眼睛里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以一種甜的發(fā)膩的聲音問:“下班了?” 蘇留白露出一排潔白的牙,“放心不下我的寶貝呀?!?/br> 而管平安受用地瞇起眼,像一只發(fā)情的貓。 管平安和吳江劉凡到一旁比劃著談什么,白靈沒去,留在原地和蘇留白說話。 蘇留白問:“你姐還好么?” 白靈扯了扯嘴角,“一個新婚丈夫和人私奔的女人,能好到哪兒去,不被白眼瞪死,唾沫淹死就不錯了?!?/br> 蘇留白剛才興高采烈的神情馬上暗了下去,滿是歉意地說:“我該怎么做才能讓她好過些呢?” 自從姜尚武出事,白靈就不再畫濃妝了,露出本就清秀可愛的娃娃臉,這張娃娃臉上的怒氣并不會讓人感受到威脅,反倒有種憐憫,“你辭職的事還沒告訴她,怕她傷心?” “是”。蘇留白的坦誠惹來白靈的奚落,“你就不怕我姐傷心,我姐難過,”她冷冷一笑,“這下我反倒可以去告訴她,你根本就不值得。” 蘇留白低著嗓音說:“只要可以讓她心里好受些,你怎么說我都行?!?/br> “唯一讓我姐覺得好受的就是讓管平安她難受,蘇留白,你覺得我這就去告訴她整個上海沒有一家醫(yī)院肯雇用你,你再也不能穿上那身潔白的衣裳,她會是什么反應?” “小靈,走到今天都是我的失誤,只求你別遷怒于她,你不懂這件事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br> 白靈嘲諷一笑“你真覺得她會在乎?” 蘇留白堅定地說:“如果她真的能不在乎,我也就放心了。” 白靈環(huán)抱住手臂,“蘇留白,以前我怎么沒看出你這么賤。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說,我倒想看你能瞞的住誰。” 蘇留白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依然向吳江說些什么的管平安,神清眷戀。 管平安和吳江的爭執(zhí)持續(xù)了很長時間,最后沒有定論。 夜將遲暮。蘇留白拉著她的手往家里走,半路上她說:“吳江要我頂替尚武,成為樂隊的主唱。” 蘇留白訝異了一瞬間,問:“你答應了?” 管平安低落著語氣,“我沒有信心完成尚武的夢想,而這也會讓你們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焙鋈桓械绞直挥昧Φ匚站o,她抬頭看去,蘇留白也正在望向他,眼里化不開的寵溺,“平安,你不要怕?!?/br> 管平安的心忽地一軟。 ☆、第 60 章 從那天起,吳江等人便開始了昏天暗地的訓練,曲可奏,歌可唱,默契二字可遇不可求。好在管平安這個人,一旦決定做了,就要做到極致。 敲敲打打中,這家小小的酒吧依然小貓兩三只。生意極慘。 有一次吳江提議,既然開業(yè)時間都是白天,又主打酒水,不如改成咖啡店吧。 這個主意一出就被管平安否決了,她說:“我就要開一家白天也可以盡情喝酒,盡情做夢的酒吧?!?/br> 吳江有說:“白天光干這個,晚上回家睡覺,還要不要活啦?!?/br> 管平安噥噥嘴,說道:“那就再加一條,醉生夢死者止步。” “那你這生意就更沒法看了?!?/br> 比賽的日子一天一天臨近,樂隊的排練卻顯出幾分輕松來。 這天,幾人收拾忙著東西回家,吳江提議一起去吃宵夜,劉凡和白靈積極響應中,吳江最后看了看最后面的管平安,誠懇地說:“后天就比賽了,明天肯定還要最后抓緊,今天就和我們?nèi)グ??!?/br> 管平安想了想,給蘇留白掛了電話,便和吳江等人去了一家燒烤店。店里狹小滾熱,屋內(nèi)充斥著煙草燃燒的青色的霧氣,管平安心里有些反感,面上卻不露一絲痕跡。 老板身材和吳江差不多,一走路身上的rou顛顛顫,見了吳江親昵地摟住他肥短的脖子,“表弟,好久沒見你啦,聽說后天你們就比賽了?” “是啊?!北绕鹋掷习?,吳江的話可以稱為冷淡。 “那尚武呢?他咋樣了?” 提起姜尚武,眾人臉色都是一黯,吳江說:“還是昏迷著。” 胖老板耷拉下飛舞的眉毛,“可惜了這么個大帥哥?!闭f完。他又一手拍著胸脯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尚武那小子傷那么重都死不了,肯定有后福?!?/br> “但愿如此”吳江本來一頭的汗,被他一摟,更是臉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