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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管平安瞪他一眼,“當(dāng)然是去接孩子?!?/br> 臨出門時蘇留白忽然拍自己的腦袋,“你還沒吃飯哪?!?/br> “接回孩子再吃!” 蘇留白工作以后貸款買了一套房,買時特意挑選環(huán)境清幽安靜的小區(qū),為的是讓神經(jīng)衰弱的蘇母好眠,而他自己就住在那套窄小的老房子里。 蘇母一開始并不愿意搬家,但耐不過蘇留白堅持,后來沉浸在老鄰居羨慕的眼神中,就松口答應(yīng)了。 不說蘇留白自己的目的,如果她不實在不肯搬,他寧可在附近找房子也不會和她一起住,最大的原因在有一天早下班,還沒進(jìn)家門就遠(yuǎn)遠(yuǎn)在樓梯里聽見孩子的哭聲,他急忙跑到門口拿鑰匙開門,一進(jìn)門就看見蘇念樂滿臉眼淚鼻涕地蹲在墻角,蘇母站在他跟前,手里cao著拖鞋,兩人不遠(yuǎn)處的地上跌落一個摔得四分五裂的奶瓶…… 蘇母一見他便告起狀:“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浪費糧食,以后還得了,我不管教他以后像某人一樣,我們蘇家還要臉不要。” 蘇念樂沉著臉沒有說話,彎腰抱起孩子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還不懂事的蘇念樂撲在爸爸懷里哇哇大哭,白皙的臉上一片清晰的紅腫。 第二天,蘇留白向張旭杰借了十萬塊錢,貸款買了房子。 小區(qū)年頭不長,墻壁上泛著新鮮顏色。規(guī)劃也十分出色,務(wù)必讓每位業(yè)主覺得昂貴的物業(yè)費物有所值。 車停在樓下,蘇留白牽著她按響了樓口的門鈴,管平安十分困惑地問:“你沒有鑰匙?” 蘇留白沒有說話,伸出手又按了一次,不一會兒視頻里出現(xiàn)蘇念樂的臉,蘇念樂一看見他們,少有地張開嘴笑了。等兩人出了電梯到達(dá)門前,蘇念樂小小的人影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了。 管平安看見他露出少見的歡喜的笑容,心酸地想他不知多不快活,母親的天性讓她攬過他小小的身體。她將臉頰貼住他的,久久沉吟不語。 她怎么會那么狠心,竟然決定永遠(yuǎn)不再見他了? 蘇母拉著臉走出臥室,對管平安視而不見,挑著眉梢嘲諷地說:“蘇留白你真給老蘇家長臉,你爸墳上現(xiàn)在還冒著青煙呢?!?/br> 蘇留白走到蘇念樂房間給他收拾東西,不理會母親的冷嘲熱諷。 王秀云教了一輩子書,也不是天生刻薄,只是太在意自己的臉面,容不得讓人說三道四,可自打管家母女進(jìn)了小區(qū),蘇留白就失了魂,她雖然不說但看在眼里,對他們之間那些溝溝道道心里清楚的很,她甚至下定了決心,如果她敢勾引自己的兒子墮落,那她想方設(shè)法也要趕她們母女離開。 哪想到這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結(jié),想起來心里的火苗就往外竄。 “這些都是白羽孝敬我這個婆婆的,你給她還回去,告訴她我沒臉拿她東西?!?/br> 蘇留白手里拎著書包,低頭看著扔在腳下的老年人按摩的器具,淡淡地說:“不要就扔了吧?!?/br> 蘇母壓抑在心底的憤怒騰地竄了上來,一腳踢開地上的東西,指著蘇留白的鼻子大罵:“早知道你哥就不該救你,留下你這個白眼狼氣死你爸又要來氣死我。你滾,我沒你這個鬼迷心竅的兒子?!?/br> 蘇留白臉色煞白,唇角圓潤的線條也變得僵硬,他慢慢蹲在地上,把所有的東西重新放回包裝袋中,又將它們整齊放在墻角,才慢悠悠對母親說:“我哥他死了,尸骨都變成了灰,你再想他他也回不來了,爸呢,他是被我氣死的嗎,呵呵,如果不是因為提起離婚你就自殺,他會郁郁寡歡?后來你知道他喜歡管樂阿姨,你怕他見她,就趁他生病把他鎖在屋子里,指責(zé)他不要臉,你說的那些話現(xiàn)在想起來都讓我臉紅,我爸他是被你害死的,不是我。大哥走了,爸也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可是媽,我會養(yǎng)你天年,但是我無法原諒你對我爸對念樂做的那些事。謝謝你這幾天照顧念樂,我們走了?!?/br> 蘇留白側(cè)身從她身邊經(jīng)過,不去看她因為驚愕而灰敗慘淡的臉,左手拉著兒子,右手拉著管平安往門口走。 身后靜悄悄的,管平安忍不住回頭看她,記憶里挺拔的背影此刻佝僂著顫巍巍地站立在原地,再也不復(fù)往日的高高在上。 管平安不擅長討好,也不想費心去讓意志堅定的蘇母改變想法。可是, “你爸竟然喜歡我媽?”聽起來倒有幾分前世夙緣的意味。 蘇留白的父親也是小區(qū)的名人,經(jīng)常在報紙上發(fā)表文章,是那種只要提起就要豎大拇指的人。竟然一直偷偷的愛著管樂?管平安很難相信。 蘇留白余光瞥了下倒車鏡,雙手將方向盤打了半圈,才說:“他生病那段時間一直被我媽鎖在屋里,他也不惱,每天呆呆地站在窗前,慢慢我才知道他是在看你媽,他臨死前的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對我說莫為聲名所累。所以我才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他?!?/br> 管平安嘆了口氣,忽然覺得那個尖酸冷漠,過于看重面子的蘇母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伸出手指在蘇念樂頭發(fā)上打卷,蘇念樂認(rèn)真地看著一本書,她目光瞥去,發(fā)現(xiàn)是本高年級數(shù)學(xué),皺了皺眉,隨手把書扔到一旁,看著兒子不滿的神情,笑笑說:“天才都是蠢蛋?!?/br> 蘇留白看著后視鏡的母子,無聲地笑了,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他全部的夢想,在這一刻全都實現(xiàn)了,惟愿它永恒。 管平安依然穿著蘇留白寬大的襯衫,這件襯衫仿佛是為了結(jié)婚特意準(zhǔn)備的,雖然不甚合體,但蘇留白穿著同樣潔白的襯衣臉上笑出一朵花來似的坐在鏡頭面前,使看似繁瑣的進(jìn)程變得十分順利簡短,她不得不覺得自己陷進(jìn)了他的算計之中。 蘇留白很少做出承諾,承諾過的事就一定做到,一輩子里唯一一次失言便是對白羽的那句我愿意,如果管平安真的無動于衷,他的承諾也會兌現(xiàn),他會照顧作為自己妻子的白羽一生,只是不會愛她,然而這個前提被管平安打破,他便撒了謊,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壞人。 可是為這一刻,他不愿成為像父親那樣完美的好人。 當(dāng)管平安啞然地看著面前十套親子裝,覺得自己離她愛的高跟鞋越來越遠(yuǎn)。 “的確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可是你真不打算給我買那些漂亮的裙子了?!?/br> 管平安充滿希冀地看著對面櫥窗里的花枝招展的衣裙,對蘇留白說,蘇留白在一旁結(jié)賬,接過銀行卡后隨手遞給她,“密碼你生日,喜歡自己去買好了,雖然你穿裙子很好看,但我還是覺得這些也很適合你呀。” 管平安三人身上色彩明亮的親子裝,父子二人幾乎相近的輪廓,無奈地笑了笑,不客氣地將銀行卡揣進(jìn)兜里,“以后再說好了。” 當(dāng)兩人拎著十套親子裝走出柜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