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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胡言狐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別怕,我是阿菱?!?/br>
    “阿菱?”她趕緊捂住不小心提高了音量的嘴,眼里滿是驚喜,“你,你會法術(shù)?”

    我點點頭,但一想自己現(xiàn)在是只蟲子,任何的肢體語言都只能是表意不明,便說道:“略通一二。雪熙,我?guī)闾映鋈?,你按照我說的做,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進(jìn)來,我們要抓緊?!?/br>
    我先出去飛了一圈,摸清了去月桂樹的路,然后回到廂房,和雪熙商議了下逃走的策略。先由雪熙把兩個婢女都喊進(jìn)來,我再將她們打暈,我們再換上她們的裝束。我將換上雪熙衣服的那個婢女抬上床,假裝在熟睡。

    雪熙擔(dān)憂道:“萬一她們醒過來怎么辦?”

    “放心,不過一兩個時辰,她們醒不了,快走吧!”

    我們一路低著頭,雖然有幾次被其他人奇怪地盯了片刻,但好在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月桂樹所在的地方,假山石林后的一片湖水中央。

    月桂樹枝繁葉茂、高大非常,淡黃色的桂花星星點點掛在枝葉叢中,散發(fā)出芬芳馥郁的醉人香氣。湖水平靜無波,飄落的花瓣如同一只只小船,載著日月光輝,停駐在瑩瑩碧水間。

    我原以為這桂樹會有個樹洞什么的,但我繞著走了好幾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找不到類似于出口的通道,一時心急不已。

    “雪熙,你在下面等著,我上去看……”

    這看字還沒說完,一群黑衣侍衛(wèi)便從石林里沖出來,為首的正是那白虎使壑川。

    雪熙一聲驚呼,緊緊貼著我,連身體都在微微發(fā)顫。我給她打氣:“別怕,我很厲害的,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發(fā)覺說這話時自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不由大受鼓舞。

    “真的?”雪熙半信半疑,但明顯鎮(zhèn)定了不少。

    “當(dāng)然,這種情況下哪有打不過還逞強(qiáng)說打得過的?我臉皮沒那么厚,嘿嘿?!?/br>
    雪熙淺淺一笑:“我相信你?!?/br>
    我挺直腰桿,連自己都開始相信自己的謊話了。

    壑川緊握雙拳,面色鐵青,似在強(qiáng)壓怒火:“雪熙,我給你時間讓你考慮,你不答應(yīng)我自然放你走,可你為何二話不說就要逃走?給我一句答復(fù)真的這么難嗎?”

    雪熙猛地?fù)u了下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掉:“對不起,你,你放我走吧。”

    我驚道:“雪熙,你們認(rèn)識?”

    雪熙輕輕“嗯”了聲。

    壑川連連冷笑:“現(xiàn)在想走?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他大踏步走來,我將雪熙推到一邊,一揚手,金葉旋光便打著旋兒飛了出去。

    說句實在話,我原本覺得自己能打贏四大魔使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可當(dāng)十幾招下來,我和壑川還能打個平手時,我認(rèn)為我對自己進(jìn)行了錯誤的評估。等打到二十幾招時,我才意識到我的自我認(rèn)知其實挺到位,是對手對我進(jìn)行了錯誤的評估。

    因為壑川道:“你這丫頭倒有些能耐,可惜火候不夠。”

    說完這句話,他就奮力一掌將我打出三丈多遠(yuǎn)。我將一塊石頭撞得四分五裂,倒地的瞬間我以為自己會遍體鱗傷,沒想到不僅沒怎么傷,還能好好站起來。哎,有能耐是假的,皮糙rou厚倒是真的。

    又硬接了壑川幾招,這次我被打到了湖邊,還好雪熙及時拽住了我,不然我直接掉湖里去了。

    壑川站在十步之外,朝雪熙伸出手:“雪熙,過來?!?/br>
    雪熙惶恐地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眼下形勢很明朗,夸下??诘奈颐黠@不是敵人的對手,若再負(fù)隅頑抗,怕是連雪熙也保不住我。

    正猶豫中,壑川的耐性似乎已被耗沒了,他快速結(jié)出一個封印,我識得那是“困獸之印”,心下大駭,想躲閃卻已來不及——

    困獸之印沒能困住我,一個人突然跳到我面前將封印給破解了。我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后一倒。待身體觸到冰涼的湖水時,才想起用定身術(shù),但是已經(jīng)晚了。

    衣擺被誰拉了下,可惜沒拉住,我沒有掉進(jìn)湖里,而是穿過了湖水,一直往下墜……

    快落到地面時,我捏了個訣,讓自己像羽毛那般輕飄飄落在這一大片桂樹林里。我一掌削向身后,卻被那個叫烈炎的男子輕巧避了開。

    想到上次我被他的藤蔓折磨得半死,不由心頭火起,下手也狠了幾分。他連接我?guī)渍?,卻只守不攻。我的金葉旋光打向他,他也只是側(cè)身閃過,左肩膀的衣服被削了一個大口子。

    我老毛病又犯了,停住手怒道:“你為何不還手?”

    烈炎雙臂抱胸,悠閑地靠在一棵桂樹上:“我本來就沒想和你打,為何要還手?”

    我疑惑:“你大老遠(yuǎn)從上面追下來,不是要抓我回去嗎?”

    烈炎道:“我要想抓你,剛才就不會救你了?!?/br>
    “是你破了困獸之印?”我有點難堪,“你,你為何救我?”

    烈炎調(diào)整了下靠樹的姿勢,正對著我:“為了與一個老朋友重逢?!?/br>
    我愈來愈糊涂:“誰是你老朋友?”

    烈炎摘掉了臉上的青銅面具,似嘆息般淺淺喚道:“阿菱?!?/br>
    我懵了半天,才如夢初醒道:“你是,阿炎?”

    我想起了不周山山腳那個與爺爺相依為命的少年,總是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單薄布衫,總是在接過我遞給他的綠豆糕時略帶靦腆地笑,總是在望著半山腰那座氣魄非凡的宮殿時悵然若失。

    “你……你怎么認(rèn)出我來的?”他鄉(xiāng)遇故知,真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

    “你和以前幾乎一模一樣,沒什么變化。”

    “你真是好眼力!”阿爹阿娘的老朋友都完全認(rèn)不出我來了,你竟然還說我和以前一模一樣,實在是好眼力!

    我問道:“那個時候你不辭而別,從不周山搬走后去了哪里?”

    “四方游歷,到處漂泊。”

    烈炎說得輕松,我卻從中聽出了幾分無奈與辛酸。那時候,他就是一個你問什么他都不愿意說的固執(zhí)少年,我不知道他的來歷,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搬離不周山的緣由,他似乎總是懷著許多秘密。其實,我現(xiàn)在最想問的是他怎么會為魔族效力,若他本就是妖,為何會住在不周山?但不知怎地,我卻一句也沒問出口,倒是他先問道:“阿菱,你怎么跑到妖月宮來了?”

    “我和我的朋友都是被抓來的,差點就被妖月姬剜了心頭血,變成布偶娃娃了。對了,你也住在妖月宮嗎?”

    “我不住在妖月宮,明日是妖月姬一萬一千歲的生辰,我是來給她賀壽的?!?/br>
    說這話時,他一直盯著我身后某個地方,此時嘴角上揚,忽然輕笑了一聲。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四五歲的白胖小子正站在我三步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