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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認識卻不熟悉的人。朱海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說,連稱謂都不由得變了說:“白印真人,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妖峠,您來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做什么?”白印掃視了周圍一圈,用手杖似是隨意地點來點去:“這里、這里、這里、上面、那邊,還有湖里都有妖怪,我當(dāng)然是來除妖?!?/br>朱海晏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白印居然可以答得如此坦然,可是那些、那些都是沒有大人保護的小孩子??!白印看向朱海晏,唇角微掀道:“怎么?降妖除魔向來是我輩人的義務(wù),有何不妥?”朱海晏有點忍不住脾氣了,他努力用平和的語調(diào)說:“白印真人,這些小妖怪都不過是小孩子,如今前線戰(zhàn)事吃緊,他們的父母兄姐都在幫著你們修盟一起攻打九君山,你此時這樣做豈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白印卻微微一笑:“趁人之危?那也要對方是人才行??!”隨著他的話音,他的手杖似是隨意卻重重地往地上一杵,伴隨著“啊”的一聲尖叫,一個小妖怪哆哆嗦嗦地被他從泥里提了出來。“等……”朱海晏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就看著那只小妖怪被白印的靈力瞬間撕了個粉碎,落在地上化為了一支扯碎了的小小牡丹花。朱海晏耳朵里“嗡”的一聲,整個人在這瞬間都被點燃了,屬于妖的力量在這一刻壓倒了人的力量,以至于他的外形也不由得發(fā)生了變化。斯斯文文的臉孔上,面頰變窄,下頜拉長,眼睛也變細,竟是現(xiàn)出了幾分狐貍的樣子來。白印冷冷說道:“半妖?!?/br>朱海晏怒道:“就算要斬妖除魔,就算他們不是人,你堂堂一個長老,年紀是這些孩子的幾倍,跑來這些殺手無寸鐵的小妖怪,你怎么做得出來!”白印卻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一直腦筋夠清醒,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你不是也懂嗎?妖就是妖,不是人,妖會吃人,身為修行者,殺妖而護人有何不對?”他說著,伸出手,大袖一揮,一股狂風(fēng)刮過,一下子又從樹叢里捉了一只小妖怪出來。朱海晏欲要伸手去搶那只小妖怪,他躍起在空中被迫與白印對了幾招。這一交手,心中卻不由得更是發(fā)涼,白印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就是這么一晃神間,白印已經(jīng)抓了那只小妖怪提在手上,小妖怪嚇得露出了一半原形,似乎是一只小浣熊,他哭得稀里嘩啦地喊:“嗚哇,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是壞人,我從來沒吃過人!”白印輕嗤了一聲道:“現(xiàn)在沒吃,將來總是會吃的!”“白印真人!”朱海晏狠狠捏了捏拳頭,隨后意識到不能激怒他,便克制著放軟了聲音道,“白印真人,有話好好說行嗎?現(xiàn)在妖協(xié)、修盟還有佘玄麟這個強敵當(dāng)前,你這個時候動這些小妖怪就不怕惹得妖協(xié)大怒,盟約撕毀,讓仇者快、親者痛嗎?”白印卻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朱海晏,半晌,搖了搖頭道:“蠢貨,你果然也就是個蠢貨而已!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去做打九君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九君山的屏障堅不可摧,不是三、五天就能攻下來的,我之所以還會去做這件事,要的就是拖住妖協(xié)那群蠢貨,趁這個時機來辦這件斬草除根的事,否則等塵埃落定,我們修盟哪里還有優(yōu)勢可言?!?/br>朱海晏完全傻眼了,全然說不出話來:“為、為什么……”可憐他實在想不出別的問題。“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是妖峠守備最薄弱的時候,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給予妖族重創(chuàng),因為妖族,都該死?!卑子≌f著,往那只小妖怪面門上狠狠一掌拍下,一道光華閃過,剛剛還哭哭啼啼的小妖怪剎那間便化為原形死在了地上,依然溫?zé)岬氖w還在微微抽搐著。“嗚嗚嗚……”從四面八方頓時傳來了無數(shù)小妖怪們壓抑和驚恐的哭聲。朱海晏愣了一愣,跟著猛然發(fā)出一聲狂吼,一股氣浪從他腳下騰地沖起,直將他托上了半空之中。于他的眉心正中,妖眼驟然睜開,泛著血絲的金色瞳仁里閃耀著冷冽的光芒。“白印!”他的聲音也變做了不正常的粗嘎,像是野獸學(xué)人講話,“白印,你該死!”他亮出尖銳牙齒,身后光焰中閃現(xiàn)出七條狐尾,一股妖力猛然輻射開去,原本躲藏起來的小妖怪們似乎是感到了同類的強大氣息,都不由得從枝葉間、泥土中、池塘里探出頭來,用飽含期盼的眼神望著朱海晏。“吼!”七尾的半狐發(fā)出吼叫,口中噴吐出妖異的紫色火焰,那股火焰如同海浪一般直將白印兜頭籠罩在其中,然而下一刻,一股狂風(fēng)平地卷起,碩大的巨靈掌竟從地面鉆出,將那叢紫色火焰牢牢攥住,狠狠掐滅于掌心之中。白印身影浮現(xiàn)在空中,眉目間三分慈悲七分冷酷:“朱海晏,早知道你終究會變成這樣,我早就該在一百五十年前把你殺死,那時候要不是湖姬舍身替你擋下一擊,要不是法海那一脈非要罩著你,我也不會留你這條狗命到今天!”朱海晏的狐型本來正在拼命吸納周圍的妖氣,想要壯大己身,掙脫巨靈掌的鉗制,聽到這句話卻猛然一頓,狐型瞬間散去大半又露出了他半人半妖的形態(tài)。“你、你殺了我母親?”這些年來,朱海晏一直在尋找三生石,因為他依稀記得他的母親在發(fā)瘋崩潰前口口聲聲念叨著的就是三生石,只要找到了三生石,我們就能找到你的父親,只要找到三生石,我們一家就能團圓,她一直這樣講。所以他不停地尋找,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只要找到三生石,就能找到他的父親,他要問問他當(dāng)初為什么拋棄他們。其實他并沒有想過要復(fù)仇,不僅是對他父親,也包括殺害他母親的那些修行者們,因為他的母親是由于亂殺人類而被修行者處死,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他甚至還因此為自己身上的妖族血統(tǒng)感到可恥,可他從來不知道那個殺了他母親的人曾經(jīng)與他打過多次交道。這個人,過去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心與他接觸,交付他賞金獵人的任務(wù)?白印冷然道:“不錯?!彪S后他頓了頓,忽而笑道,“對了,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吧?!?/br>朱海晏的臉色微微一變,有種直覺提醒他,他不應(yīng)該再問下去,否則恐怕會聽到不好的東西,但是他的嘴巴卻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什么事情?”他問。白印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慈祥的笑容,如同暖陽一般,他笑了一笑,然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現(xiàn)在這個佘玄麟并不是真正的佘玄麟,而是李岄?!?/br>“李岄?”朱海晏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