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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在心里罵了一句,表面卻客氣道,“也沒啥可看的,跟嫂子比不了。”Peter哈哈大笑:“這你可真說對了,你嫂子這條件,還真沒什么人能跟她比的。”一面說,一面竟然就大喇喇地在廖天驕對面坐下了,“既然這么巧遇到了,咱們就一起坐吧,服務員,我們換這桌!”廖天驕郁悶極了,又不好反對,訥訥著坐下來,抬頭看到菲菲,不知怎么覺得那雙貓一樣的大眼睛里有些陰森森的光彩,有點瘆人。Peter跟菲菲落座以后,又叫了好多東西,然后開始閑聊,全程基本都是Peter在顯擺,自己在公司里怎么厲害啊,跟哪個哪個老總是兄弟,跟哪個哪個名人是朋友,去過什么名流Party,上過什么電視節(jié)目之類,基本就是胡吹。廖天驕裝成撐著腦袋在聽,其實堵住了一邊耳朵,不停地在桌下看表。那邊菲菲倒像是聽得很入神的樣子,時不時還捧兩句,捧得Peter心花怒放。聊了半小時不到,Peter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聽,面色一變,掛了電話道:“寶貝對不起啊,我手頭一個大單子臨時出了點問題,手下顧不過來,我得親自去跑一趟?!?/br>菲菲輕啟朱唇,吐氣如蘭道:“沒關系,工作重要,你先忙吧?!?/br>Peter湊過去在菲菲唇上響亮地“?!绷艘豢冢骸熬椭滥愎裕阍僮鴷?,我把帳結了。”一面起身又對廖天驕說,“小廖,難得出來一趟,陪你嫂子多坐會,她住得遠,回頭你幫我送回家啊,出了事我唯你是問!”廖天驕還沒來得及拒絕,Peter就硬往他手里塞了兩百塊錢,沖他眨眨眼睛說:“兄弟,哥全靠你了啊?!蹦茄劾锏囊馑己苊黠@了,他哪里是有活要忙,他是要趕另一攤約會呢!廖天驕心不甘情不愿,不過看在人情和錢的份上,只得接過來說:“哦,我會的。”然后目送著Peter風流倜儻地退場,心里腹誹,方姑娘你快回來看啊,這個才是真害人的呀!Peter一走,現(xiàn)場即刻冷場。廖天驕不知道該說什么,菲菲也不開口,兩人對坐著喝了會茶,菲菲說:“小廖,我們回去吧。”廖天驕求之不得,趕緊站起身來說:“好的,嫂子,你住哪,我送你回去?!?/br>菲菲住在城市邊緣挺荒僻地方的一個新樓盤,廖天驕算了一下來回車費得花掉一百五、六十,果然Peter是個好銷售,人精著呢。不過,自然也不能讓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自己回家,廖天驕盡心盡責地攔了輛出租,送菲菲回去。車子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那個樓盤附近,司機不知道是嫌里頭路太爛還是怎么,死活不肯開進去,廖天驕就讓他在門口等一會,親自送菲菲進小區(qū)。小區(qū)不大,但是很荒涼,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很多人搬來的緣故,路沒修好,路燈也沒裝,黑咕隆咚的荒地里杵著幾幢高層,也看不到什么燈光,跟座空城似的。菲菲家在最里面的14幢,廖天驕一面走一面說話,總覺得不說點話就瘆得慌似的。“嫂子,你們小區(qū)居民還不多吧?!?/br>“嗯,入住率還不高,很多屋子都空著。”菲菲低著頭,輕聲回答。“這黑乎乎的,你晚上回家不害怕?。俊?/br>“習慣了就好。”“這可不行啊,得跟物業(yè)反映反映?!?/br>“說過了,說過陣子就來安路燈?!?/br>沉默……“嫂子,你穿這衣服挺好看的,真有品位。”“謝謝?!狈品频穆曇艉茱h忽,聽起來簡直像被風快吹散了一樣,而且走在廖天驕身后,幾乎聽不到腳步聲,廖天驕不得不屢次回頭確認她是不是跟上來了。“我們公司好像也有個同事住在這兒?!绷翁祢溊^續(xù)努力東拉西扯,“對了,是Amy,Peter哥的助理,好像也就是沒多久前才搬進來的?!?/br>菲菲停頓了一下,輕聲說:“是嗎?”“是啊。”繼續(xù)沉默“嫂子,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昨晚我見過你的。”菲菲猛然抬起頭來。“嗯,就昨晚嘛,你穿了個白裙子在大西洋百貨公司門口等人,我和Peter哥一起下樓看到的?!绷翁祢湵葎澲?/br>一陣冷風吹過,夜色里忽然傳來了菲菲“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就像是融入了風里一般,就這么拂過了廖天驕的臉和脖子。廖天驕不由得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總覺得,剛剛好像被只冰冷的手摸過了一樣。“原來你看到了呀?”菲菲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嬌嗲甜膩起來,像是往雪碧里加了十五塊方糖那樣,冒著氣泡,甜到齁人。廖天驕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有種莫名的警覺。他沒敢回答,走了幾步,抬頭一看,如釋重負。“喲,嫂子,14幢到了,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啊?!绷翁祢溵D身就想跑,卻冷不丁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搭住了胳膊。“天這么冷,不上去喝杯咖啡嗎?”菲菲的大眼睛里蕩漾出媚人的神采。“不用了,我剛剛已經喝了好多了,謝謝嫂子?!绷翁祢溝氚咽殖槌鰜?,卻發(fā)覺菲菲的手勁十分大,自己那只胳膊怎樣也挪動不了分毫。廖天驕腦子里警鐘亂鳴,下意識地覺得這下壞了。“嫂、嫂子,外頭出租車司機還等著我呢?!?/br>“讓他去唄,他等不到人自然就會走了?!?/br>“嫂子,這真不行,時間不早了,明天還上班呢,等Peter哥下次有空,我們三個再一起吃個飯,下次換我請、我請啊。”好像冰冷的蛇一樣的手指纏了上來,帶著滲入骨髓的冷氣。不,不像蛇!廖天驕還記得今早盤在他被窩里的黑素貞身體的感覺,雖然冷,但跟菲菲的相比,卻冷得實在和安穩(wěn),其實,也不是那么惡心,反而還有點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廖天驕覺得今晚自己腦子果然是燒壞了吧!菲菲卻突然“啊”地驚叫了一聲,松開了手。“蛇!”她低低喊了一聲,廖天驕回頭一看,小區(qū)旁邊未開發(fā)的荒地中野草搖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條蛇鉆過去了。話說,這年頭不冬眠的蛇怎么越來越多了呢?廖天驕回過頭,月光下,只見菲菲正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嫂子?”菲菲一言不發(fā),好像有些害怕又有些恨腦地瞪了廖天驕一眼,連再見都不說一聲,轉身飛快地跑進樓去了。廖天驕沒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