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手,只是不愿意松開。 她也朝窗外望,楓葉簌簌。她又回到了這個城市,她回頭去看阿九叔,這是怎么一個人,微微上翹的嘴唇是倔強于不肯妥協(xié)嗎,像他。 因為傷勢有些重,H城與S城不遠,在H城的小醫(yī)院做了處理,便趕來這邊。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右腿骨折,兼身上擦傷了多處,右手因為被壓在身下所以暫時不能移動。她也不知怎么醉酒可以摔到這個地步,還是他自己故意而為之? 她無言,正沉思間,儀棠推門進來,手里提著排骨湯,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神情有些恍惚不定。 “我剛才看見老宋了,好像他,不知道是不是?!?/br> 未央心念一動,按捺著微微起伏的心緒:“他來干什么了?” 雖然知道可能會遇見他,她只是希望宋熙白只是來探望病人,與他無干——他不能倒! “不知道。他往二樓去了。” 就在…她們樓下嗎?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她怕什么呢? 明明說要忘了??!明明說要沒有關(guān)系了的啊! “你要不要去看看?”未央遲疑著,卻還是忍不住。 “該去看的是你?!?/br>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地上,因為葉子的擺動而發(fā)出忽明忽滅的光——正如她忽明忽滅的心情,與儀棠忽明忽暗的話語。 “我跟著他到了二樓的病房,病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彼D了頓:“你知道是誰?!?/br> 未央的心驀的沉了沉。她知道她沒法平復,他的眉眼,他的話語他的動作——可是她怎么能! 他和她本來就不能在一起的?。?/br> “我不能去。”未央低下頭,如同一只短暫燃燒的蠟燭,燭淚順著燭身一顆顆的落下,燭焰昏昏。 “陳未央!”儀棠低喝。 “你苦,我苦,你就當方浮華不苦?我知道我們不可以,但是現(xiàn)在我心疼!”她低著聲音,卻是又喝又嘆。 “未央,”她抓起她的手撫向心口,沉沉而鄭重:“我不信你這里不痛?!?/br> 她終于還是去了,在老王和老宋相繼離去的時候,她只覺得一步一步都走在刀刃上,她每走一步都是剜心的疼。 她太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 病床上的男子依舊在沉沉的睡。 陽光透過樹影依舊的斑駁。 未央站在離病床半米的距離——就好似跨過這個距離,下一秒便是地老天荒。 她悄悄的走近,不想打攪他難得的安靜。未央靠在床頭,攬過他,用臉頰摩挲著他的發(fā)絲,未央的眼淚不爭氣的落,落在他的眼上,落在她的心上。 未央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兩對的沉默下,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她把耳朵貼近他的心口,可以聽見呼吸平穩(wěn),心跳聲聲。 未央的歌聲蕩漾在室內(nèi),樓下那對老夫妻還在那慢悠悠的走,恍惚間阿九叔握上了阿九嬸的手,歲月流金一閃悠悠。 她低低的唱,他的嘴角緩緩的上揚。 可是他們總要告別,告別過去的他們。告別那脆弱的,卻又足以回念一生的幸福。 人們總要學會告別,告別沿途的風景,哪怕那有桃花似錦,紛繁綺麗,可是還是要走,也許前方風雨凄迷。 情淺情深,也不過如此吧。 輾輾轉(zhuǎn)轉(zhuǎn),一滴淚水落在他的衣上,開出了一朵凄艷的花。 雖然她知道秦瀾的目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秦瀾是對的。 心在絞痛,她把他們的愛情送上了斷頭臺,她就是兇手。 他們不都是這樣,孤單而又孤單,堅守著自己微薄的溫暖——而且她太不勇敢。 未央緩緩閉上眼睛,靠著他,他總有令人心安的力量,哪怕這只是暫時的溫暖,以后還是蕭瑟荒涼,漂泊他方。 浮華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夕陽為天際抹上一層淡淡的金黃,楓葉颯颯,唯一不應景的就是兩個大男人在面前唧唧歪歪。 “這人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吶?睡著了還哭是怎么的?” “什么時候我們的金剛不壞方大律師這么脆弱了?” “誒老宋別說了,他醒了!” 宋熙白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然后求饒的看著好整以暇的方大律師。 他斜靠在病床上,雖在病中,卻依舊不失風采。病中的臉有些蒼白,卻更凸顯出風姿卓然的眉宇,瘦下一些,卻顯得目光灼灼,清澈明朗。 “你們在誹謗我?”方大律師開始琢磨著扣罪名。 “沒有!絕對沒有!”老王諂媚的笑:“我們只是在演福爾摩斯和華生。” “對。”熙白忍俊不禁的笑。 “好吧?!狈酱舐蓭熣R徽Q劬?,“你們想查什么?不如問我本人更方便?!?/br> “你衣服上的淚漬怎么回事?”老王發(fā)問了,頗有你不招供我不罷工的味道。 浮華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淚漬。斑斑駁駁的灑在西服上,洇染出一朵又一朵瑰麗的花。 “有人哭過?!彼V定,但絕對不是他。 “笨蛋!”要不是他病著老王恨不得給他來一記:“還用你說嗎!” 浮華沉思著低下頭,瞥見桌上留著一張便簽,隨手拿來,卻只是一震,攥緊了不肯放開。 那熟悉的筆跡,寫“此去無逢期”的那一張小箋,他看了不知幾遍。 只見那上頭這樣寫著, 求你不要讓我傷心。 他只覺得滿心滿肺都在震顫,不知是欣喜還算是懊喪。 她還是有情的,她絕對來過。 是啊,他倒了,讓她擔心。 只是這字里行間,句句透著疏離。 是那種欲要疏離卻又不愿的猶豫嗎? 她來過,她哭過——她在附近? 還是…和三年一樣,就在隔壁? 輾轉(zhuǎn)的回思在他面上不過一瞬便恢復平靜。 若不是病著他恨不得立時就出去找她。 那種不顧一切,他覺得太需要為她一次。 只是未央,不論你在哪里,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傷心。 浮華出院的那天陽光和煦,毫不吝嗇的照向大地。已經(jīng)可以聞到夏的味道,是那種活潑的、清新的,有生命的色彩——一如浮華健碩的步伐。 身后兩個人已經(jīng)把他鄙視過千萬遍了。 長得這么帥,至于來搶廣大善良樸實的人民群眾的鏡頭嗎? “喂喂!急著見老婆去啊!你老婆不是跑了嗎,誒!你慢一點我腿短??!方浮華!方浮華!” 一行人漸漸遠去。 今天也是阿九叔出院的日子,他已經(jīng)好了許多,拄著拐杖,阿九嬸幾次想攙,卻只是縮回手去,干嘆氣。 阿九嬸總說,阿九太倔! 是啊,他太倔。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否好了,還是已經(jīng)出院了。 她不知道,她只曉得,現(xiàn)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