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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的信很簡單,短短幾句話而已,大致的意思是他二人今生無緣,望江沅忘了她,好好過日子。 坐著的四個長輩心中大致已經(jīng)明白,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不過兩日時間,江沅已足足瘦了一大圈,眼眶發(fā)黑,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看著兒子如此的痛苦不堪,江夫人心中實在不忍,不甘心地看著卿卿問:“難道……就真的沒有轉(zhuǎn)機了嗎?”她也是真心喜歡明香,開朗、善良、識大體,自小出來討生活的人多半能夠持家,她還想著等明香過了門,便教她管賬持家,自己便退居二線瞪著抱孫子了。 卿卿搖頭:“明香已經(jīng)被選為太子妃,冊封的旨意大約明日就下來了……” 這句話于江沅來說無非一個晴天霹靂,他只覺耳邊一陣響,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因大家著實沒有心情,所以這頓午飯吃得極其抑郁。 從前廳回來之后,卿卿直接撲到的床上,抱著枕頭一言不發(fā)。趙景翊走到她身后將她撈起來埋在胸口,心疼道:“方才你回來,我瞧見你眼圈紅紅的,是不是哭了?” 卿卿窩在他懷里悶悶地點頭:“我?guī)筒涣嗣飨恪?/br> 趙景翊有些疑惑:“進宮的那么多,明香怎么會被選上太子妃的?” 聽了這話,卿卿從他懷里出來,坐直了身子,道:“我從儲秀宮出來的時候,正遇著晉公身邊的人來傳信兒,便塞了把金豆子多問了幾句……那小公公說,太子對先太子妃情深義重,并不樂意選妃,對選妃之事毫無在意,前兒渭陽公主入宮,向麗夫人舉薦一位陳姑娘,夸得是天上有地下無的,麗夫人和晉公便派人暗暗查了這位姑娘,覺得是個不錯的,便定下來了……” “哪里是不樂意選妃,只不過是墜露不愿意進宮,太子妃是誰對他已經(jīng)毫無意義,所以才不在意……” 二人正在感慨墜露不愿意進宮之事,此時,墜露便低著頭從外頭進來了。 即使太子殿下對她情真意切,她心里非常感動,但她還是拒絕了他。墜露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愛太子。 她從小便仰望著趙景翊,她清楚地記得,那年趙景翊送她去學(xué)藝,她日夜苦練,只為了能夠早日學(xué)成回到他身邊。她回來的那一天,趙景翊與韓邑在院子里下棋,韓邑將打算送景月的那支碧玉簪子輸給了他,他隨手就插到了她的發(fā)間,笑道:“這個算是送你的禮物,恭喜你,學(xué)成下山。” 她記得他每一個笑容,在他迎娶少夫人的那天,笑得尤為耀眼。她便想,即使她永遠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要守在他身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替他分憂。 墜露慢慢地走到趙景翊面前,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少爺、少夫人,你們送我進宮吧,送我進宮去換明香姑娘出來吧!” 趙景翊與卿卿大吃一驚:“墜露,在說什么?” 墜露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他們,認真道:“我知道家里為了明香姑娘和表少爺?shù)氖乱咽墙诡^爛額,明香姑娘與表少爺情深意切,斷不該就此斷了緣分,墜露也不想讓少爺與少夫人為難,將我送入宮,應(yīng)當(dāng)可以將明香姑娘換出來……” “墜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卿卿有些不可置信。 “墜露是個孤兒,無依無靠,若不是少爺將我?guī)Щ貋恚遗率窃缫巡辉诹?,趙家供我衣食,送我學(xué)藝,我理應(yīng)報答趙家的養(yǎng)育栽培之恩。” “我?guī)慊貋?,并不是要你報答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你的生命,好好地活著。”趙景翊心平氣和地問道:“墜露,你老實回答我,若是沒有明香的事,你可愿進宮?” 墜露雙眼噙著淚,緩緩搖頭。 “那既如此,我又怎會為了明香而犧牲你呢?你與明香與我們每個人都沒有不同,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利,若真的用你換了明香出來,明香怕是要愧疚上一輩子?!?/br> 卿卿上前去將墜露扶起來,拿了帕子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明香入宮是因為渭陽公主與魏承揚,與你拒絕太子殿下并無關(guān)系。若是不喜歡,便不要逼著自己去將就,墜露,你是屬于自由的。” “那明香姑娘……” “唉……”卿卿無奈地嘆氣,“渭陽公主動作太快了,若是她晚些去找麗夫人,我們或許還可以在麗夫人注意到明香之前用些手段將明香帶出來,可如今麗夫人與晉公都已經(jīng)知曉了明香,加之明天冊封的旨意就要下來了,想帶明香出宮是再無可能?!?/br> “對不起……”墜露咬著牙流下了眼淚。 卿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沒有對不起誰,這是命數(shù),躲不過的……” 其實卿卿心里極為擔(dān)心,明香是那樣可愛的姑娘,性格開朗,人品端正,善解人意,寬厚善良,她這樣單純的姑娘該怎樣去面對后宮那些卑劣的手段…… 按禮制,卿卿需隨著趙景翊一起去觀看冊封典禮。可當(dāng)她看見不遠處魏承揚筆直地站著,臉上毫無愧疚之意時,心里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覺得還不如稱病在家歇著呢。 再看看魏承揚身邊的渭陽公主,臉上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卿卿搖頭,她肯定不知道真正的云煙已經(jīng)被魏承揚掉包了,從今之后,魏承揚只會將云煙保護得更好,而她再難接近。 冊封典禮之后,明香被送入東宮太子妃的露華殿。她沒有被人服侍過,幾個宮女湊上來給她換衣服時,她覺得別扭得不行,便叫她們?nèi)汲鋈?,拿起衣服自己去換。 她剛剛將最外層寬大的外袍解下,便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怎么不讓人來伺候著寬衣?” 明香心中“咯噔”一跳,抓起剛解下的衣裳捂住胸口,轉(zhuǎn)身看著那個同她一樣一身大紅的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不……臣妾……不習(xí)慣……” 洵楓見她受了驚嚇,并不多做為難,笑道:“若是這些個宮女用不習(xí)慣,回頭叫人換一批來就是了?!?/br> 明香急忙謝恩:“多謝殿下……” 洵楓展開雙臂站在那里示意明香為他寬衣,明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手中的外袍掛在屏風(fēng)上,然后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洵楓低頭,見她的雙手有些微微發(fā)抖,不禁問道:“我有這么可怕嗎?你怎么抖成這樣?” “我……”云煙不知怎樣回答,急得額頭冒出細汗來。 洵楓輕笑了一下,叫道:“云煙……” “殿下……我不叫云煙……”她早已想清楚,她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頂替別人入宮,遲早有一天會被發(fā)現(xiàn),與其每日擔(dān)憂,不如尋個痛快,所以無論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都要同太子坦白。 洵楓疑惑:“你……不叫云煙?” “是……”明香雙膝一彎,直直地跪了下去,“民女叫明香,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