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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滿臉的笑容湊過去,一個小廝討好地接過她手里的衣服,低聲道:“絕不會有下次了,水色jiejie人善心美,定不會和我們一般計較的……” 水色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剛才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夸少爺和少奶奶感情好……” 水色心里是十分開心的,但面上又表現(xiàn)的不動聲色,只語氣軟了幾分:“這還要你們夸!” 幾個小廝又連忙低頭賠不是:“是是是,水色jiejie說得是……少爺以一城為聘迎娶少奶奶在咱們晉國可是一段佳話啊,比公主都風光呢,連渭陽公主都羨慕得不得了!水色jiejie有沒有聽說,最近渭陽公主又砸了一間樂坊,魏家大公子可真是可憐啊……” “對啊,聽說魏大公子以前是有喜歡的人的,但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就分開了,魏公子一直沒忘記過她,渭陽公主不知從哪兒聽說了,整天在府里鬧……” 聽到“渭陽公主”幾個字,水色頓時嚴肅起來,蹙起眉頭呵斥道:“沒腦子的奴才!少在這里胡說八道!連公主的舌根子都敢亂嚼!這要是傳出去會給咱們府上引來多大的禍事!” 幾個小廝嚇得直哆嗦,連連認錯:“小的知錯了,水色jiejie可別跟別人說啊……” 水色從小廝手里一把奪過衣服,慍怒道:“行了,這事兒我不會往外說的,你們可記著再也不許胡說八道,快下去吧!” “謝謝水色jiejie……謝謝水色jiejie……”幾個人一邊道著謝一邊向后退,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第四十三章 水色將要清洗的衣裳放到浣衣房之后回到卿卿那里去服侍,卿卿坐在菱花鏡捋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問她:“剛才在外面你們在說些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他們在說小姐和少爺?shù)母星楹冒?!”水色捂住嘴巴偷偷地笑,眼睛瞟了瞟坐在外間擦拭佩劍的趙景翊。 卿卿想起剛才他們送水進來看到趙景翊攬著自己,登時羞紅了臉。 “好了小姐,這有什么可害羞的!”水色想起了渭陽公主的事,猶豫了一下,說:“小姐,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渭陽公主又砸了一間樂坊……” “這么說,魏駙馬又去聽曲兒了?” “是??!” 趙景翊將佩劍收到劍鞘里,挑起眉毛,略有些戲謔:“估計不出半年,這絳州的大小樂坊都開不成了!” 卿卿頭也沒回,故意拖長了聲音:“怎么?擔心柳兒姑娘無處可去了?” “瞧夫人說的!要擔心也是韓邑擔心不是?我只是覺得,渭陽公主這樣做有些影響絳州的繁榮昌盛?。 ?/br> “還有啊,有人說其實魏駙馬以前是有過一個戀人的,兩個人青梅竹馬,情深似海,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分開了,雖然兩個人沒在一起,但是這幾年魏駙馬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那個姑娘,不知道這話怎么傳到渭陽公主的耳朵里去了,在府里鬧得不可開交……”水色仔細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告訴小姐的好,因為平陽公主的緣故,渭陽公主一直都對小姐有敵意,魏駙馬一直都是渭陽公主的軟肋,小姐知道這件事總是好的。 卿卿對著菱花鏡仔細地梳著頭發(fā),心里琢磨著水色的話,忽然想起了在巴郢時云煙的那個眼神,心下忽然有些明了,站起來直徑走到趙景翊面前,定定地看著他:“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云煙……” 趙景翊點點頭,讓她確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自己面上卻一派從容淡定,恍若早就知道此事。 “你早就知道?”卿卿疑惑。 “世家的子弟接觸總會多一些,韓邑最喜歡約人喝酒聽曲兒,從某方面上來說他和魏承揚也算是志趣相投,早些年一起喝酒聽曲兒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一些?!焙芎茫际琼n邑聽曲兒聽來的,跟自己沒關(guān)系。 卿卿微微蹙起眉頭:“那你為什么還要讓她回來?” “為了讓魏承揚欠我們一個人情?!壁w景翊拿起水壺到了兩杯茶,茶香繚繞,清香醉人,語氣有些狡猾:“魏承揚是個精明的人,他的人情可不好欠……” “再精明能精明得過你?”卿卿撇了撇嘴。 “多謝夫人夸獎!”趙景翊哈哈一笑,“水色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讓人來打掃。” “是!”水色順手將門關(guān)上退出屋子。 趙景翊走到屏風后,將脫下的外衫搭在屏風上,聲音也有些乏累:“卿卿,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作為晉國的京都,絳州最是昌盛繁榮,大大小小的酒家客棧加起來就有百十家,最有名的自然是集酒家、茶樓、客棧于一體的望江樓。 和望江樓比起來,福來客棧僅僅是一家靠近城門的小酒家,雖然菜色酒水皆是一般,但貴在實在是干凈舒適,住店吃飯的客人也沒有那么魚龍混雜,所以把云煙藏到這里來是最安全的。 一大早,卿卿就讓墜露給魏承揚送去了信,約他在福來客棧見面,信中只說有要事托付,請他務(wù)必前來,其余的半個字都沒有多說。 卿卿坐在福來客棧的雅間里,點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和一壺茶,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魏承揚便到了。 墜露引著魏承揚進了雅間,轉(zhuǎn)身就退了出去。魏承揚看到卿卿坐在窗邊,搖了搖扇子走過去,面上無波無瀾,聲音一派平靜:“以郡主的身份,在這里請 我吃飯,是不是有些小氣了?” “見過魏駙馬。”卿卿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禮,“許久不見,不知魏駙馬可好?” “好!很好!”他的眼睛也是一派平靜,看不出有什么情緒起伏,但是卿卿知道,魏家人一定認為是趙景翊和她將魏環(huán)置于死地,必定懷恨在心,只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而已。 卿卿微微蹙眉,遺憾道:“此次跟隨景翊前去巴郢剿匪,所遇之事實在太多,魏環(huán)大人之事也是我們實在不愿看到的,但人已不在,還望魏伯和魏駙馬節(jié)哀啊!” 魏承揚眼中劃過一絲傷痛,但很快消失不見。 魏承揚和魏環(huán)的關(guān)系本就很好,小時候父親忙于公事,都是魏環(huán)帶著他和弟弟出去玩耍,相較于父親,他們兄弟二人似乎和魏環(huán)的關(guān)系更為親近,再者自己和堂妹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彼此愛慕,本想著待父親大業(yè)完成,再將堂妹迎娶回來,只是沒想到…… 他微微垂下眼瞼,表情晦澀不明,雖有意隱藏,但聲音還是隱隱透著一絲悲傷:“有勞郡主掛心……郡主來信說有要事托付,還不知是何事?” 卿卿抓住魏承揚細微的眼神變化,頓了一頓,佯裝擔心道:“魏大人臨終前是將一事托付給我,無奈,我的身份也不便多做什么,本想著將此事轉(zhuǎn)托給魏駙馬最為合適,不過……看魏駙馬這么悲戚……我倒是猶豫著要不要麻煩魏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