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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白玉扇墜,猛然楞在原地……那不是小姐送給江公子的東西么! 在卿卿床前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直至如今江公子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她還是不敢相信,江公子就是趙景翊! 趙景翊站在窗口,嘴角上揚,雙目含情脈脈地看著卿卿,柔聲叫道:“卿卿……” 卿卿面無表情,抬腳進入門內(nèi),水色又看了一眼趙景翊,低下頭關(guān)上門也候在了門外。 卿卿緩步走到他面前,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雙透徹的眼眸讓她胸中涌上一股怒火,抬起手往他臉上扇了過去,響亮的一聲,讓門外的水色不禁抖了一抖。 趙景翊并不閃躲,似是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偏過頭來重新對上她的眼睛,柔聲道:“卿卿……對不起……我不該瞞你這么久……” “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鼻淝淅渎暤?,“信任這種東西,是求不來的?!?/br> “卿卿,我……”趙景翊去我她的手,被她后退一步躲開。 趙景翊眉心一蹙,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和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愛慕你,是真的想要娶你為妻的……” “趙景翊!”卿卿冷著聲音驟然開口,定定的看著他,“我與你相識一年之久,這一年多來,有多少機會可以表明身份,你知道,可你偏偏不說,我對你知無不言,可你卻連最起碼的名字都沒有與我說出來,你還在跟我說你愛我……” “不是這樣的!”趙景翊急忙道:“我是趙家的世子,而你是智家的小姐,四卿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若是我早與你表明身份,我們便不可能這樣輕松的往來……卿卿……我知道,你會理解的……” 趙景翊一雙眼睛深情地看著她,她靜默了半晌,轉(zhuǎn)身往外走,淡淡道:“我……我想靜一靜……”說完便開了門走了出去。 水色耳朵貼著門,想要聽清楚里面的情況,方才那響亮的一耳光嚇得她除了一身的汗,片刻也不敢松弛下來,只等著再有什么大的動靜一定要沖進去將人給拉出來。 卿卿將門一開,水色嚇得立時站直了身子,低下頭也不敢說話,卿卿小聲道:“走吧……” 回到智府后,卿卿便又將自己鎖在了屋子里,水色安靜地守在外面,心里放心不少,反正小姐不會逃親了,也不會做傻事的,就讓她好好冷靜冷靜吧! 晚膳時分,卿卿還沒有從房內(nèi)出來,水色怕她出來的時候想吃東西,便想去廚房給卿卿做碗粥來。人剛走到外面的長廊里,就見著識荊走了過來,從懷里抽出一封信遞給她:“趙家派人送來的,給小姐。” 水色接了那信,瞧見信封上“卿卿親啟”四個字分明是趙景翊的筆記,便也顧不得去廚房,轉(zhuǎn)身又回到房門前,拍著門叫道:“小姐,小姐,趙公子送信來了!” 可里面卻沒有一點點動靜,水色想了想,將信從門縫里塞進去,道:“小姐,信我放在這里了,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說完又一步三回頭地往廚房去了。 卿卿躺在美人榻上,抬眼看了掉在地上的信封,緩緩地走過去,撿起信封將它拆開來看,筆記熟悉親切—— 卿卿: 見字如面。 護國寺初相識,卿明眸善睞,清素若菊,我心怦之。傾力救災(zāi),山谷之一夜,我心動之。寺外一別,我心念之,一日不見,思之若狂。 望江樓再見,雖喜于心,卻不可形于色,恐卿已心有所屬,恐卿已心有所屬。 明香園高談闊論,望江樓煮茶飲水,春漫步,夏賞月,秋畫菊,冬吟雪,卿德爰禮智,才華橫絕,吾萬愿可入君心。 隱瞞身份一年之久,實是吾之過錯,非不愿為卿傾肺腑,實是受家族所累,四卿形勢漸緊,吾身當(dāng)重任,不可輕易為之。 知春園一游,長亭避雨,互訴心意,吾欣喜若狂,猶如夢中。本欲與卿吐露實情再行求親,哪知晉公偶生變故,以致未曾與卿相商便匆忙下聘。 智三老爺相告,卿欲棄之一切與吾相守,吾雖心內(nèi)愧之,卻感動欣喜之甚。傾肺腑之言,若吾真為江沅,必棄之一切與卿遠(yuǎn)走,此生不悔。 今卿心生氣憤,吾愿賠禮求諒,吾愿與卿結(jié)連理,共赴白頭,此生決不再相欺。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趙景翊上 她的心突然有些復(fù)雜,似是生氣,但更多的事理解,還有些許的感動。 她想起昨日醒來時問三叔的話:“三叔是何時知道的?” “他來提親時?!?/br> “那三叔為何還要瞞著我,見我急成那樣子還不肯告訴我!”真是越想越生氣,覺得像是被耍了一番。 智遠(yuǎn)笑著嘆了口氣,道:“因為只有這樣,你猜知道你有多愛他……” 沒錯,她愛他,特別愛他,愛到愿意拋棄家族身份與他遠(yuǎn)走。 而他,雖然向她隱瞞了身份,但他為了娶她,舍棄了趙家的一城,甚至是更多……他對她的愛卻不少半分。 他說得不錯,若他早表明了身份,她一定會礙著四卿避嫌的想法少與他往來…… 既然感情如此,又何必多作計較呢…… 紫檀木的茶幾上的精致香爐里燒著上等的月涼香,香氣溫潤沁人心脾,乳白色的煙霧從香爐里飄出來,卿卿走到書案前,執(zhí)筆寫下回信:“望,百歲之后,歸于其室……” ☆、第十六章 自那日與趙景翊見面之后,卿卿對待婚事的態(tài)度積極了許多。 成衣店送來試穿的嫁衣,她將九層嫁衣改成六層,六米的裙擺也改成三米。首飾店送來的首飾頭面,也認(rèn)真地挑了些簡單卻不失華貴的步搖與金簪玉釵,藥農(nóng)拿來的胭脂水粉也都挑了常用的顏色讓他多制幾盒。 智安看著卿卿如此安心的待嫁,甚是欣慰,放心地將賓客禮單交給衛(wèi)宗后自己就親自跑去打點嫁妝。 出閣前一晚,智安踱步來到卿卿的院子,卿卿正看著衣架上的嫁衣出神。他靜靜地走到她身后站住,輕聲問:“在想什么?” 卿卿轉(zhuǎn)頭看見是智安,又回過頭繼續(xù)看著嫁衣,吐氣如蘭:“在想母親……” 智安微微嘆了口氣:“若母親還在世,看到你出嫁,她該有多高興?。 ?/br> 智伯的夫人并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是一個私塾先生的女兒,為救老智伯的性命,她的所有家人都被老智伯的仇人殺害,為了報答恩情,老智伯便讓自己最喜愛的兒子娶了她。 智夫人出身雖不高,但教養(yǎng)極好,善良賢惠,善體人意,嫁給智伯后,與智伯也極為恩愛,為智伯生下兩子一女,在卿卿十三歲時因病離世。 卿卿微微嘆一口氣,問道:“這么晚了,大哥來找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嗎?” 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