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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久紅著臉,在這里不得不說,一張黑俊臉上兩團高原紅,那真是要多嬌羞就有多嬌羞。“咳咳?!辟Z赦沒厚臉皮到覺得人家喜歡自己,只是覺得這人還真是個實誠人,“謝謝了?!?/br>陳久撓了撓額頭:“這都是我該做的?!?/br>陳久兄弟倆還有事要去和伙計交代,陳恒把這些日賺來的錢中賈赦的利潤都給了他,這倒是解了賈赦的燃眉之急了。------“賈大人。”從城里剛騎著馬出來,賈赦迎面就瞧見了陳四。“有什么事?”賈赦問道。陳四勒住韁繩:“我家老爺請您到他的營帳去,有要事相商?!?/br>有要事相商?賈赦皺了下眉頭,策馬朝著營帳而去。“發(fā)生什么事了?”賈赦打起營帳的簾子,走了進去。秦見深手上拿著一封信,“你看看這個?!?/br>賈赦見他面色不渝,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待看完整封信后,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古怪。“這真是圣上所寫的信?”賈赦坐了下來,滿腦子的困惑。不應(yīng)該啊,圣上這回是怎么了?下手這么狠?他可就兩個兒子,這么試探,不是玩火嗎?這要是一個不好,圣上后繼無人,到時候怎么辦?秦見深低著頭,賈赦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卻隱約知道他此時不知為何心情有些不好。賈赦抿了下唇,他雖然不知道圣上和秦見深到底什么關(guān)系,秦見深和圣上非親非故,卻深得圣上的信任,連帶著他也受了益,但他信任秦見深,正如同秦見深信任他一般。“陪我喝酒?!鼻匾娚钔蝗徽f道。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半都想喝酒,或是借酒澆愁,或是借此麻痹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賈赦都沒有多問,而是沉默地安排了兩匹馬,帶著幾壇子酒和秦見深到了附近的山頭。山上晚風(fēng)正吹,瑟瑟秋風(fēng)帶來無限的秋意,點點星辰點綴在夜空。陳四遠遠地在附近守著,不讓其他人靠近。一壺酒入口,燒喉的竹葉青后勁綿長,秦見深沉默地喝著酒,他喝著烈酒就好像在喝水一般,臉上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賈赦單腳屈起,手提著酒壇子,邊喝著酒邊抬頭看著天空。恍惚間,他記起了上輩子,他是年少得志的少年丞相,十六歲封相,十九歲為帝師,若是在盛世,他本該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但是在亂世,人命如草芥,就算是君王也是如此。城破前日,他與小皇帝也是在這么一個夜里,一臣一君在山頭上喝酒,那時候小皇帝喝了一晚上的悶酒,在晨曦微明的時候,突然對他說道:“今日京都必破,他們要的是寡人的性命,我聽聞他們的賞銀不少,夫子不若取了寡人的項上人頭前去吧。以夫子的能力,定然能讓這亂世太平。”那時候,他沒有說話,他沒有懷疑小皇帝的話,只是他雖然自認(rèn)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絕不是什么背棄朋友的人。他的心一向不大,裝不下太多人。所以,在把所有能留下來造福后人的東西留下來后,他就自盡了。“我有個故事,不知你聽不聽?”秦見深喝了一口酒,突然說道。賈赦勾起唇角,“有酒有故事,我怎么會不愿意聽?”第79章秦見深講述的是一個很狗血但卻充滿諷刺意味的故事,一個年老體弱的皇帝,和一個正當(dāng)壯年的太子以及兩個年歲稍小卻野心勃勃的皇子,太子正當(dāng)壯年,滿是朝氣,朝臣無不稱贊,然而皇帝卻開始擔(dān)心、嫉妒起自己的兒子,這正是一切災(zāi)難的源頭。兩個皇子看出了皇帝的疑心,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挑撥起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矛盾,這看似不起眼,但是千里之堤—潰于螻蟻,一次簡單粗暴的栽贓,就將皇帝的理智徹底崩毀了,太子自殺,滿門被誅,就連太子妃的娘家也受到波及,最后唯有兩個孩子活了下來。活下來的是太子的幼子和太子妃的侄兒,那侄兒為了隱姓埋名,帶著太子的幼子遠遠地離開了京都,十?dāng)?shù)年后積勞成疾死了,只剩下一個遺腹子。只可惜那遺腹子也命途多舛,剛一出世母親就因血崩死了。便留下那太子幼子和那遺腹子以父子相稱,相依為命。然而,興許是報應(yīng),那兩個皇子雖說成功害死了太子,卻沒有一人能得到皇帝的信任。這些年皇帝漸漸地后悔了,但是人死如燈滅,是活不回來的。所以,他就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得知了那太子幼子的存在,對他千百般補償。賈赦偏過頭,看向他,“那皇帝又為何要做出那種安排?”“呵,他是皇帝,自然沒有犯錯的道理,就算是錯了,也輕易不會認(rèn),他做出那種安排,無非是想借刀殺人,順帶握住新皇的把柄罷了?!鼻匾娚钹托χf道,將計就計,借刀殺人,隔岸觀火,他的算盤打的倒是響。“你想怎么做?”賈赦沉默了許久后問道。無論是哪一個上位,他這個太子幼子都絕不會有好下場,而賈赦自己也把這二人得罪狠了,也不愿意看到這二人中的哪一位登上了九五之位。想到自己借由給圣上進獻壽禮讓陳跡手下的鐵匠打造鑄造火銃的零件,賈赦心里頭忽然有些意動。“吳公公和我說了,那裕親王、恭親王手下不少人都是忠于那個人的,那個人殺了我們?nèi)覞M門,無論他后不后悔,我都不可能會原諒他。而他對我的那些虛假的縱容更是讓我惡心。”秦見深攥緊了地上的草根,“他既然不承認(rèn)他犯下了錯,那我就會證明他是錯的!”賈赦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倏然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見深兄,我還想著這瘟疫的事情過后,好好偷懶幾個月,罷了,索性陪你拼一回。”贏了封侯拜相,輸了人頭落地!秦見深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他喉嚨有些發(fā)干,靜靜地看了賈赦許久,“好!”我定然不會負你!-------“快快快,把東西搬上車去,”嚴(yán)承恩摸著胡須,笑瞇瞇地看著一箱箱東西被搬上馬車,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好不容易這瘟疫治好了,秦見深二人卻遲遲不見要離開的意思,他和陳跡二人都要擔(dān)心了。昨夜他們二人一提出要離開,嚴(yán)老將軍幾乎就樂瘋了。“將軍。”“將軍?!?/br>搬抬東西的士兵見到嚴(yán)老將軍,連忙放下東西,敬禮。嚴(yán)承恩帶著笑容沖眾人點了點頭,“接著忙吧,老夫就是來看看?!?/br>他的視線從那一箱箱東西上掃過去,這賈赦看著老實,卻也是個偷jian耍滑的,借邊關(guān)的鐵匠打造送給圣上的壽禮,得虧他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