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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烏鴉從天際飛過。小巷子里時不時傳出幾聲悶哼聲和痛呼聲。“嗚嗚嗚……”陳旭冉拼命掙扎著,他的嘴巴里塞著一張紙,那墨水的味道齁得很,混雜著紙張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他的小廝也被綁著,嘴里也同樣堵上了。翻看著從陳旭冉手上找出來的供紙,賈赦眼底是無邊的寒意,拿公中的錢放印子錢,用榮國府的名聲來兒戲,王氏這回真是膽子大了!“林達?!辟Z赦喚道。林達從出神中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老爺?!?/br>他萬萬沒想到大老爺說動手就動手,連一絲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他都來不及出手幫忙,那一主一仆就都被撂倒在地上了。那身手簡直利落到讓人驚艷。“把這二人的腳綁上?!辟Z赦淡淡說道。陳旭冉瞪大了眼珠子,幾乎沒把眼珠子瞪得掉下來。他恨恨地看著賈赦,幾乎恨不得能生淡了他的rou。林達從馬車上取出繩子,牢牢實實地把二人的腳綁了起來。賈赦彎下身子,嘴角翹起,伸手輕輕拍了下陳旭冉的肩膀,“陳員外郎,下次再有我們榮國府的什么證據(jù),歡迎再來這里等我?!?/br>陳旭冉幾乎沒氣死,他的眼睛冒著怒火!賈赦這個偽君子!這個小人!他身為戶部侍郎,竟然動手打人!陳旭冉氣得別過頭,他的視線從巷子口不知幾時出現(xiàn)的身影上滑過,瞳孔忽然猛地一亮,嘴里拼命地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來。賈赦若有察覺一般,朝著陳旭冉看向的放心看去。待他看清楚站在巷子口的人是誰后,他的雙眸掠過一絲驚詫、一絲不安。而后這些驚詫和不安都化成了從容。“見深?!彼麊镜馈?/br>聲音如同以往一般平靜。他不知道秦見深在這里多久,也不知道他對這件事到底了解多少。秦見深沉默地站在巷口,說來很奇怪,看到這種事,以往的他就算不會怎么動容,也起碼會對賈赦的行為感到有些許的不悅,但是現(xiàn)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并沒有這種情緒。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要不要殺了陳旭冉滅口。這件事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的非常的迅速,以至于當賈赦喚他的時候,秦見深都想好要把這個鍋丟給誰背了,左相一行人和右相向來不對付,把陳旭冉的死丟到左相他們身上,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了。秦見深背著光,英俊的面容一半隱藏在陰影里,他的眉眼顯得越發(fā)清冷。陳旭冉瘋狂地朝著秦見深方向挪去,看到賈赦剛才做的那些事,秦見深怎么也該看破他的真面目了!他雖然不喜秦見深,但是現(xiàn)在生死關頭,只要秦見深愿意出手幫他,他絕對會把過去的事情都一筆勾銷。賈赦抬起腳,將陳旭冉往后踹了一下,朝著秦見深走去。秦見深站在原地,眼神閃了閃,正要開口說話。賈赦已經(jīng)走到他的面前,“你看到了多少?”“全部?!鼻匾娚钤诎肼飞蠐年愋袢秸胰寺穹骱睿跃驼鄯盗嘶貋怼?/br>“那你有什么感想?”賈赦問出這句話,袖子底下,一雙手握得緊緊的。秦見深歪了下頭,深黑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會痛嗎?”賈赦愣了下,聳聳肩,“你是問我還是問他?”秦見深低下頭,看向賈赦的手,“你的手會痛嗎?”陳旭冉簡直要瘋了,他被打得鼻青眼腫,結果秦見深居然問那罪魁禍首手會痛嗎?他秦見深的良心不會痛嗎?!第69章賈赦忽然笑了,拳頭舒展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纖細修長,上面看不出半點兒傷痕。秦見深心里松了口氣,道:“這種粗活交給下人做就是了?!?/br>賈赦從善如流點了下頭,“下次我注意?!?/br>陳旭冉幾乎被氣得吐血!秦見深和賈恩侯這二人果然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現(xiàn)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里我來處理?!鼻匾娚畹?。賈赦擺了擺手,“不必了,把他們二人丟在這里,吹吹風,受受教訓也就夠了?!备蚝芸炀蜁_始打更,到時候自然會幫這兩個倒霉蛋解開繩子。他本意可不是想殺了陳旭冉,畢竟現(xiàn)在他沒打算和陳恒之直接對上,他打了陳旭冉,陳恒之就算心里再氣,也是有限的,但是殺了陳旭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秦見深和他心有靈犀,立即就想明白他的想法,點了下頭,“也好?!?/br>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巷子。陳四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屈膝蹲在馬車上望風,見到他家老爺和賈大人出來了,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老爺?!标愃慕辛艘宦暋?/br>秦見深點了下頭,轉過身面向賈赦,心里有些猶豫,他有些話想說,但卻不知該說什么。賈赦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祝君今夜好夢。”看著他的笑容,秦見深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清寒的眉眼如同沐浴著春風,“你也是?!?/br>-----皎潔如雪的月光灑滿了一地,馬車在青石板路上行駛的急快,馬車內(nèi),賈赦的臉陰沉似水,手中捏著那幾張供紙。林達在深夜里打了個寒蟬,心里想道,這府里今夜怕是又要不太平了。榮國府,東院內(nèi)。王夫人尚未入睡,她在核算著這個月收回來的利錢,她的那些嫁妝當了后到現(xiàn)在都還沒贖回來,要是時間長了,活當也得變成死當了。陳嬤嬤給她捏著背,視線有意無意地從王夫人手上的賬冊滑過。“唉?!蓖醴蛉藝@息了一聲,撒手把賬冊丟到一邊,扶額。這印子錢放出去容易,收回來可不容易,若不是靠著榮國府的名聲,威逼利誘,這個月的利錢怕是到現(xiàn)在還沒能收齊。“太太,底下的丫鬟都在問這個月的月錢怎么還沒發(fā)?”陳嬤嬤小聲說道。王夫人眉頭一跳,猛地轉過頭來:“老太太可知道這事了?”陳嬤嬤搖了搖頭,“沒,我都找了借口打發(fā)走了,說這幾日就發(fā)下去?!?/br>王夫人心里的石頭落地,眉眼舒展開,但又很快皺起,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多賺些錢才是。不如多放些印子錢?“這、這些都是真的?!”賈母直起身子,滿眼都是血絲。賈赦嘖了一聲,“白紙黑字,還能有假?我也問過丫鬟了,這陣子,咱們府上的月錢一個月比一個月發(fā)的晚,如果不是把錢拿去放印子錢,月錢怎么會遲發(fā)?”賈母嘴唇顫抖著,放印子錢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王氏居然瞞著她不聲不響地做了!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