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璉心里苦。第6章賈璉抬眼看了下賈赦一眼,見他似乎沒有發(fā)怒的痕跡,才把筆放下,正步走到賈赦面前,裝作剛才八卦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爹,可是有事?若是無事,孩兒想回去練字。”賈璉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簡直棒極了,充分顯示了一個(gè)熱愛學(xué)習(xí)的好孩子的模樣,往常珠大哥這么說,二叔都是一臉與有榮焉、驕傲的模樣。賈赦聊了下眼皮,鳳眼中閃現(xiàn)一絲笑意,這小屁孩還跟他玩這一招。“方才秦嬤嬤所說的,你可有聽到?”賈赦道。賈璉嘴唇蠕動(dòng)了下,他是該說有聽到還是沒聽到呢,說聽到,豈不是證明了他走神了,說沒聽到,那就是撒謊了。“爹,您覺得呢?”賈璉眨巴了下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賈赦。賈赦:“實(shí)話實(shí)說?!?/br>賈璉點(diǎn)了下頭,帶著幾分厭惡的眼神從秦嬤嬤身上掃過,“孩兒確實(shí)聽到了?!?/br>“那依你所見,這秦嬤嬤說得是真還是假?”賈赦把調(diào)皮地想要往脖子上爬的賈琮調(diào)了個(gè)姿勢,拍了下他的小屁股,讓他乖乖的。賈璉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對賈琮這小包子關(guān)注比較少,但是也見不得下人這樣對他弟弟,斟酌了下,賈璉決定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要說別的,賈璉可能不太行,但要說論裝病,璉二爺都能出一本書,教人怎么裝得像模像樣,而此時(shí)秦嬤嬤這模樣,賈璉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壓根就沒病。賈璉:“孩兒覺得秦嬤嬤說得怕是有幾分不實(shí)?!?/br>秦嬤嬤面色灰白,仍不死心說道:“大老爺,這二爺又不是大夫,怎么能相信他的話!”興哥兒手中正端著一茶盤,聽到這話,手上卻是一抖,做賊心虛一般四處覷了覷。好在眾人都屏息凝氣,個(gè)個(gè)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東張西望,因此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賈璉小臉一白,怒氣沖沖地瞪了秦嬤嬤一眼,恨不得噴上一句,他的話怎么了,那些大夫說不定還沒有他裝病的本領(lǐng)大呢,但是心里未免也有幾分心虛,畢竟秦嬤嬤說得確實(shí)在理。“我不信我兒子的話,還能信誰?”賈赦嗤笑了一聲。秦嬤嬤的眼睛瞪大了,這不是偏聽偏信嗎!這大老爺怎么是這樣一個(gè)人?秦嬤嬤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賈赦真請了大夫來,她自有辦法對付。誰知道賈赦竟然說出這么一句不著調(diào)的話來。賈璉不可置信地看向賈赦,心里頭百感交集,既是激動(dòng)、又有幾分羞赧。燕兒同情中帶著憐憫地瞅了秦嬤嬤一眼,任憑秦嬤嬤有多少理由,她都改變不了平時(shí)玩忽職守的事實(shí),要她說,還不如干脆認(rèn)了。“燕兒,你來說說,這秦嬤嬤平日是怎么照顧琮哥兒的?”賈赦伸手朝燕兒招了招手,示意她往前來。燕兒深吸了口氣,感受著眾人落在她身上或嫉妒、或羨慕、或威脅的眼神,這是她的好機(jī)會(huì),若表現(xiàn)得好,日后自然不用去當(dāng)三等丫鬟,指不定還能落個(gè)一等丫鬟的份例,琮哥兒雖小,但是畢竟是老爺?shù)膬鹤?,以后的造化大著呢?/br>“是,”燕兒上前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把秦嬤嬤平時(shí)做得娓娓道來,她沒有故意去添油加醋,這么做只能落得個(gè)畫蛇添足,也沒有隱瞞任何細(xì)節(jié)。屋子里只剩下燕兒一人清脆干凈的聲音。秦嬤嬤面上漸漸褪去了血色,嘴唇烏青,眼神渙散,沒了,一切都沒了。在屋里還有一人跟她一樣懼怕,那就是興哥兒。待燕兒講完后,賈璉已經(jīng)氣得手背上都是青筋了,他之前還以為秦嬤嬤只不過是平時(shí)疏忽照顧琮哥兒,頂多發(fā)落到莊子去就是了,沒想到,秦嬤嬤做得事情也多了,琮哥兒百日禮的東西這老貨竟然也敢偷摸著拿去賣了,拿了些假貨以假充真,平時(shí)喂奶也不定時(shí),一得空就跑去找其他婆子閑磕牙,琮哥兒餓得狠了,在榻上哭著,丫鬟們只得弄點(diǎn)兒小米粥給他喝,這秦嬤嬤非但不見好就收,反倒變本加厲,早早就給琮哥兒斷了奶。“爹,這等下人,咱們家定然不能要!”賈璉氣得剜了秦嬤嬤好幾眼,他的視線從興哥兒身上一掃而過,伸手拿起參茶來壓壓火。興哥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腳下卻早已軟得動(dòng)彈不得。第7章“慢著。”賈赦手中拿著一柄扇子壓住了賈璉手中的茶盞。興哥兒臉上遽然一變,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來,腳下抖得越發(fā)厲害。“爹,怎么了?”賈璉被賈赦這一動(dòng)作嚇了一跳,險(xiǎn)些砸了手中的青花纏枝紋茶盅。賈赦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站在賈璉身后的興哥兒,在注意到他躲閃的神色后,眼神中流過晦暗的神色,“這茶喝不得?!?/br>“怎么喝不得?”賈璉不是三歲小孩,聽賈赦這么一說,再順著賈赦看向興哥兒的視線,隱約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心里一跳。賈赦似笑非笑,“怎么喝不得先不講,為父今日先給你上一課?!?/br>他要教賈璉,可不只是教四書五經(jīng),這些其他人也能教,但是真正要教的是為官之道、識人之道。這才是真正千金難買的經(jīng)驗(yàn)??v觀歷朝歷代,那些世家為何能傳承上千年,他們有底蘊(yùn),也就是說很多事情、道理能夠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相傳下去,這些可比什么名畫宅地來得難得。“古人云,察其言觀其色,可知其人。”賈赦手指著興哥兒的相貌,“你看此人,面白如紙,若無重病,必定心虛,再看其手足,顫抖不已,為父與你處理的是秦嬤嬤的事,秦嬤嬤與他非親非故,他卻這般懼怕,若非心中有鬼,怎會(huì)如此?”賈璉看著興哥兒的面色和手足,連連點(diǎn)頭,他像丟掉燙手山芋一般把手中的茶盞擱置在桌上,厲聲問道:“你在這茶里下了什么?”興哥兒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他不敢爭辯,方才大老爺料理秦嬤嬤一事已經(jīng)證明了他是不好糊弄的,慘聲道:“老爺、二爺,小人是一時(shí)糊涂,求老爺、二爺饒命。”他說完這話,在地上連連磕頭,不一時(shí),額頭已經(jīng)淤青一片。燕兒沒想到還會(huì)發(fā)生這一出,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大老爺一眼,只見大老爺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像是在嘲弄誰一般。“燕兒,你過來,把琮哥兒抱走,先去找個(gè)可靠的乳母喂食?!辟Z赦把賈琮遞給了燕兒。燕兒眼睛一亮,這可是件好事,秦嬤嬤肯定是要走人的,她的位置可是個(gè)肥缺,這主子的乳母地位可不一般,大老爺雖然只是說先找個(gè)乳母來喂食,但保不定以后就定下來了。這消息要傳出去,肯定有人搶破頭,燕兒心知這是大老爺?shù)莫?jiǎng)勵(lì),也是他的試探,下定決心要找個(g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