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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似安撫我道:“一會兒要是怕就抱緊我?!?/br> “哦……”我小聲應(yīng)了一句,下一瞬只聽“駕——”的一聲,那馬兒立時撒蹄飛奔起來,耳邊風(fēng)聲呼嘯。道路兩旁的行人、商販,都變得十分矮小,飛速倒退。我只覺心口突突直跳,不由興奮地微微張嘴,嘴角漾起一絲甜笑,似乎這幾日的煩惱都被驅(qū)散了。 一路馬蹄噔噔,街邊行人似都朝我們這邊望來。我一門心思覺得好玩兒,并沒想什么別的,只傻呵呵地迎著風(fēng)笑。 馬兒跑得飛快,轉(zhuǎn)眼就過了幾條大道。還沒玩兒夠,只見他一勒韁繩,馬兒步子慢了下來,然后停住了。一個侍衛(wèi)等在那里,拿過韁繩。木玹熟練地從馬背上下來,再把手遞給我。我搭上他的手,踩著腳蹬下了馬。 “它長得好俊呢?!蔽椅χ嗣R頭。 “它叫‘彩云’”木玹笑看著我。 “‘彩云’……”我撫摸著它,感覺它一雙黑黝黝水靈靈的眼睛正認(rèn)真看著我,“嘿嘿,彩云……它很溫順呢。” “它才不是,”木玹說:“這匹馬看人擺態(tài)度。一開始跟我的時候,才不聽話?!?/br> “哦?是嗎?” “看來它和你很投緣呢。你要是喜歡,我把它送給你如何?” “?。俊蔽矣行┮馔?,笑著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你應(yīng)該也挺喜歡它的。我一來不會騎馬,二來怎能奪人所愛呢?” “無妨。騎術(shù)我可以教你,至于奪人所愛……我有許多馬,不缺它一匹。養(yǎng)著它,還多占馬廄里一個位置。” “咦?木少將軍何時這么摳門了?”我笑著調(diào)侃他道。 “彩云,以后你就跟楚瑟了?!彼锨芭牧伺牟试啤qR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湊上腦袋來碰了碰我。 誒?我都沒說答應(yīng)呢,他這就…… “對了,帶你去找司空弈?!彼愿朗绦l(wèi)將馬牽走,帶著我往前走了幾步路,在墻后邊停下。草木間隱隱能聽見蟲鳴聲,顯得格外安靜。 “我們等在這兒干嘛呀?”我問。 “噓——”木玹比了個手勢,“他還沒辦完事,在這等一會兒吧?!?/br> “你看到他了?”我好奇地從墻后面探出腦袋,竟真的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那頎長俊逸的身影給披了一層淺淺的夕陽,似融在一片暖光里,看上去孤寂又迷離。及地長袍下是一片瘋長的草木。一根黑色束發(fā)帶將如墨青絲高高挽起,涼風(fēng)把他腦后的發(fā)絲盡數(shù)吹揚(yáng),微有些凌亂。 他對著的,是一片湖水、一座高臺。那高臺下有直通過來的階梯和石頭,都穩(wěn)穩(wěn)鋪在水中。司空弈,他是在等高臺里的某個人么? 許久了,那背影一動不動。我?guī)状稳棺∠胍锨暗挠?,?dān)心會打破這份寧靜、唯美和他秘密的心事。忽然,那臺上遙遙出現(xiàn)一道天水碧的顏色,從高處裊裊飄下……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位姑娘。衣著顏色,和水天融為一體,漸行漸近,如飄落下來的綽約仙子。 司空弈的背影愣了一瞬,本欲離開,又改了主意。 隨著她走近,我眼里忽然一亮。“水……” 木玹即刻捂住我的嘴。 我睜大眼睛,看到接下來的一幕,美好如幻夢。 “我姓天,天水碧?!睕鰶龅那宕嘀暬熘L(fēng)和水的蜜語,軟軟傳至耳畔,“司空哥哥可還記得我?可還記得……舊時約定?” 她像下凡的仙子,帶著魔障和咒語,供他挑選。 “站??!”下一瞬她伸手?jǐn)r住轉(zhuǎn)身欲離開的司空奕,“今天,就今天……司空哥哥,當(dāng)初你說的話,有意也好,無心也罷,如果你還對我不至于絕情,就請你今天履行了這個約定。今天以后,水碧絕不再來煩你?!?/br> 想不到內(nèi)向的水碧竟也有這么一面……想不到司空弈和她還有個什么舊時約定……心中一面疑惑著,一面卻有些惶恐,也說不清楚這些情緒從何而來。 “抱歉,失陪。”司空弈轉(zhuǎn)身欲走。 “司空哥哥!”水碧的聲音霎時提了一個八度,“就今天,現(xiàn)在這一會兒,也不行么?” “司空弈!你若今天趕走,我就沉入這湖底?!彼穆曇衾飵Я艘唤z凄厲,悠悠回蕩,卻融化不了對方絕然的態(tài)度。 多年后我才體會到當(dāng)時這兩人的心境……水碧的為情所困、孤注一擲,司空弈對她的冷漠絕情……當(dāng)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無論多絕情的事情他都能做出來。此時的你再拿自己在他面前做賭注,當(dāng)真是…… 一向欠扁欠揍笑若桃花的司空弈,竟然骨子里冷徹得嚇人。 怎么辦,我可不能讓水碧沉湖死了! “司空弈!”仿佛晴天一聲當(dāng)頭棒喝,我從墻后面跳了出去,木玹也沒能攔住我。“你怎么能這么絕情呢?!水碧她要沉湖了呀!” 司空弈轉(zhuǎn)身,一臉愕然看著情緒激動的我。他俊美的臉有些蒼白,唇角已失了血色。 “什么約定吶?你今天就按她說的做唄不就OK了?”我大聲道:“能耽誤你多少時間?水碧怎么說也不至于是陌生人,她這么喜歡你,你也不該……” 說到這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事情的本質(zhì)。我,大概禍從口出了。 司空弈冷冷看著我。 “我……” 木玹恰在此時從墻背后出來了,“楚瑟……” 司空弈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寒。他看著我和身后的木玹,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發(fā)出一陣?yán)湫?,“好,好啊!?/br> 我并未立刻領(lǐng)會到他的意思,余光看到水碧仍在那里站著,便沖她揮手道:“水碧,你快下來呀!站那上面危險(xiǎn)!” 水碧眼中無神地看著我。沒有感激,相反卻有一絲怨憤。 “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扔下一句,轉(zhuǎn)身離開。我甚至忘了告訴他我是來找他的,找了他很多天,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不分開。 還從未見過這樣冷淡的他,我一時失語。又看到水碧走過來,我上去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做這樣的傻事呢?沒事吧?” 她一使勁兒甩開我的手,“你怎么總這么討厭?” “……” 她這句話,是真心的。 司空弈和水碧相繼離開,原地只剩下我和木玹。在夕陽余暉里,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 “別難過,”他上前,小心握住我的手,“你什么都沒做錯?!?/br> 我小心地把手抽開,“難為你了,和我一起尷尬,還浪費(fèi)你的時間看我的笑話?!?/br> “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從未如此想過。”木玹在我身后道:“要我去追他們回來嗎?” 我不知所措地?fù)u搖頭,“他生氣了。追回來也沒用的?!?/br> “楚瑟,你可知他剛才在干什么?”他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