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蒼秋。

蒼秋微微笑了，已握住明月的手，頷首垂眸，道：“教主，您最近可好？我已很久不曾見您，甚為想念?！?/br>
明月嘴角含笑，回握蒼秋，道：“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你不在身邊，我也很是寂寞?！彼f著，拉蒼秋入懷，勾起他下顎，妖媚道：“我不在時(shí)，你有沒有不安分？”

蒼秋‘咯咯’笑了，雙手環(huán)在明月腰間，似是撒嬌，嗔道：“教主為何懷疑我？我對(duì)教主的心，教主還不明白么？”“諒你也不敢?！泵髟潞龆笞∩n秋下顎，兩根潔白手指，上下摩挲，指腹刮得蒼秋陣陣喘息，蒼秋已經(jīng)面若紅霞，身體也已顫抖。

“小妖精?！泵髟碌捻瑲埧岫妊?。他吻上蒼秋，重重吮吸，唇齒間也有腥味。他將他抱在懷中，他的力氣大得嚇人，蒼秋身體也已酥軟不堪。他的手在他身體摩挲，探尋。蒼秋呼吸沉重，嬌羞道：“教主何時(shí)回來？”

明月一雙美目，忽而明亮忽而暗淡，幽幽道：“快了。”

“教主?！鄙n秋凝注明月，又道：“教主若是回來，他如何？”

明月嘴角勾勒邪魅，暗自沉眸，游弋在蒼秋身體的手已近乎殘酷，他邪魅笑了，道：“自是有所了斷。他已是我的人，當(dāng)然永遠(yuǎn)是我的人。你明白么？他于我有用，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權(quán)勢(shì)我要，美人我也要?！?/br>
“是么？”蒼秋又是‘嗤嗤’笑了，雙手抵在明月心口，他的呼吸也越發(fā)急促，道：“我真害怕教主與他一起會(huì)變，原是我過于擔(dān)心了?！?/br>
夜色微動(dòng)，有人于樹影中，靜默注視。他的淚，已流下，也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以手護(hù)心，身體半倚在樹上，他的心似被萬箭穿心，千刀萬剮。他曾經(jīng)以為值得付出的一切，不過都是虛無；他曾經(jīng)選擇視而不見，不過因?yàn)閻鬯?，希望他能放下一切；然而他錯(cuò)了，因?yàn)樗揪褪菒耗?，惡魔永遠(yuǎn)不會(huì)流淚，也不會(huì)慈悲，惡魔，本就是冷酷無情，兩面三刀的。這一切，他豈非早已明白？

☆、離情別緒

中夜十分，武當(dāng)后院廂房，一盞燭火，孤冷凄清。楚白衣坐在桌前，手中端著一杯茶，這茶茶水晶瑩，碧色泛翠，極是清淡。他已經(jīng)睡不著，也無法入睡。他凄苦笑著，笑聲瘋狂，他一抬手，茶杯已扔在地上，不過‘砰’的一聲茶水飛濺，瓷片四射。他已淚如雨下，心如刀絞。

明月已走到屋外，屋內(nèi)一盞燭火，燭火下拉出一道匍匐人影。他已止住腳步，靜立原處。

“你回來了？”屋內(nèi)的人問。

“是的。”屋外的人答。

屋內(nèi)的人一陣沉默，許久，才道：“你一直都在騙我?！?/br>
屋外的人已沉眸，他未曾想這一刻居然來得如此之快，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他的聲音很冷清，冰冷如水，他答：“是的?！?/br>
屋內(nèi)之人仰天大笑，繼而一陣咳嗽，他的雙手已握成拳狀，臉頰也已通紅，他似乎已不止悲傷，更是絕望。他幽幽道：“我該拿你怎么辦？月教主不是么？”

屋外之人‘呵呵’笑了，邪魅道：“你還知道什么？”

屋內(nèi)之人沉默，又答：“還有許多，你都想我一一說與你聽？是么？”

屋外之人噤聲，似是思籌。

屋內(nèi)之人又道：“你還有一個(gè)身份不是么？”

屋外之人走動(dòng)幾步，人影約來越長(zhǎng)，三千青絲于飛雪間凌亂，他的剪影恍如畫卷，于夜色中唯美至純，仿如謫仙降世，他的聲音妖冶且妖媚，用盡世間所有也無法盡述其詳，他道：“你知道的真多？我卻不知你如何知道？”

屋內(nèi)之人一絲苦笑，轉(zhuǎn)眸屋外，他看他，只能透過窗紙，他已不愿再看他，如此便好。他答：“太簡(jiǎn)單不過。其一：梨落身為月無教教主男寵，竟然對(duì)你贊不絕口，世人都知月教主心狠手辣，又如何容得下身內(nèi)男寵夸贊他人？其二：梨落執(zhí)意跟隨與你，卻絕口不提月教主，豈不可疑？其三：月教主兵器譜上排名第二，為何輕易戰(zhàn)敗于我，又是可疑；其四、我雖不知你所修何法，卻知你兩股內(nèi)力相沖，是以走火入魔，不時(shí)陰寒灼身、熾烈如火，你內(nèi)功修為甚深，已不是普通高手可及，此天下恐怕無人能敵；其五：敢問這世間，除了月教主，誰會(huì)生出如此雙瞳？其六：你雖善用迷香，卻不知大多迷香于我無用，你是誰，與誰相會(huì)，我會(huì)不知？你說是么，月教主？”

屋外之人又是一笑，邪魅非常，輕聲曼語，道：“楚公子說笑了。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可否解惑？武林大會(huì)之時(shí)，你分明與月暗明交手，我又豈非是他？你說對(duì)么？”

楚白衣也是笑了，卻是苦笑，他的手也已握得更緊，幽幽道：“那不過是帶著□□的替身罷了?；丶v薩滿秘法，□□，想必教主深諳其道，又何必強(qiáng)詞奪理？或許……”他又停住，須臾后道：“我說得還不夠多，是么？月教主。”說話間，他仍凝視窗外。

屋外人道：“你的確說得太多，已不需多說?！彼稚锨皫撞剑擞案桃哺逦?。

屋內(nèi)之人嘆息一聲，忽而笑了，道：“月教主，我只求你一事，希望你答應(yīng)?！?/br>
屋外之人靜立不懂，抬眸，道：“什么事？”

屋內(nèi)之人再道：“如你念及我們?cè)?jīng)情分，請(qǐng)留家父一命。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屋外之人‘哦’了一聲，雙手撐在窗紙上，沉聲笑道：“我當(dāng)然會(huì)留他一命，可你卻要保證不與我為敵，否則，我便不能留他性命，你明白么？”

屋外之人轉(zhuǎn)身離去，已越走越遠(yuǎn)，楚白衣的手也流出血，殷紅順著手臂流淌，他已不知疼痛，心卻痛到無法呼吸，他極力克制自己，卻仍舊對(duì)那已將消失之人追問，他道：“你有沒有愛過我？”

人影已停駐，四下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吹飛雪聲。月暗明不曾回首，他清冷的眉已低下，他似笑非笑的眸，幽暗無比，說不出凄涼悲苦，也說不盡傷恨離別。他想他是愛的，可，這又如何？他始終會(huì)屬于他，不過不是此刻，也不是此處。他淡淡回應(yīng)：“有過?！痹拕偮湟?，他已飛身騰起，白衣凌亂，發(fā)也凌亂。飛雪沾濕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躍至屋脊，凝望孤星，伸出的手掌，已落有片片六菱，不過片刻后卻消融成水。他的心，也遠(yuǎn)了。他，已離去。

院中燭火，忽閃忽明，楚白衣已淚如泉涌，原來情到深處難自禁，此話倒也不假。他忽而笑了，他是該忘記他，從新開始。

飛雪如舞，即便冬日，霧也成霜，天柱山峰，金鑾玉閣，一輪明月，夜秋似水。鳳凰公子站在山中，有人自身后走來，他回首，便對(duì)上公子顯一雙多情眸，癡情眉。他突而笑了，方才還冷若冰霜的面容，頃刻間溫軟如玉，他已走上前